這些田地收成雖然不好,但戶部是所有田地的總和,並不會在百姓身上加租子,所以這些百姓的生活還算過得去。
但現在許懷謙要把租給他們的田地收回去,這些百姓是當真沒有活路了。
“不會讓你們沒有活路的。”許懷謙造大棚是為了掙錢,不是為了讓這些百姓生難的,聽到他們如此一說,給他們承諾道,“等我的大棚建造起來,還請你們來做事,先前戶部給你們多少收成,往後還給你們多少收成,隻多不少。”
照顧大棚可比照顧莊稼要累多了,當然收益也高。
聽到許懷謙如此一說,被收了田地的百姓們心這才放了下去:“大人此言當真?”
“當真!”許懷謙給他們點頭,“我這就讓人給你們重新擬定契約。”
有了契約這群惴惴不安的百姓們這才放松了下去,看著許懷謙這一行人也不好意思就這麽站著,問許懷謙:“大人,你這屋子修來幹什麽?”
雖然百姓們看不太出戶部的人在玩什麽花樣,但看他們的架勢,還是知道他們是要蓋房子的。
“種菜。”許懷謙也沒有瞞著,反正他們早晚都會知道的,提前讓他們知道,也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種菜?”聽到許懷謙的話,重新拿了契約的百姓們手一抖,重開還沒有聽過,在田地裡修屋子來種菜的。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麽?
“嗯,就是種菜。”許懷謙見他們驚詫也不過多的解釋,反正他做什麽都有疑惑不解的,尤其是這種時常跟土地打交道的百姓,在沒有知道大棚是何物之前,肯定會對他的行為表示不理解。
等出成績了就好了。
許懷謙都這樣說了,看這周圍的百姓都對許懷謙畢恭畢敬的,百姓們再傻也知道,這肯定是個大官,大官發話了,百姓心中雖然有疑惑,但還是將這疑惑埋在心裡,悶頭和其他人一起乾起活來。
這裡有戶部的人,有經驗老到的百姓,還有工部的監工,許懷謙在京郊城外忙活了小半個月,這才洗掉了一身的土腥味,回了京城。
別看是京郊城外,這個京郊城外離著京城可遠了,畢竟是職田的地方嘛,而且職田還有那麽遠,都快跑到盛北去了。
所以許懷謙這一回京都需要好幾天,索性,之前就把糯糯小朋友送去上幼兒園了,不然這會兒讓他跟著自己出來,許懷謙還挺不放心的。
也不知道這麽長時間過去,糯糯小朋友習慣了幼兒園的上學生活沒有。
說實話,還是沒有,每天陳烈酒送去上去的時候,都臭著一張臉特別不高興。
但在他發現有比讓他上學更加不開心的事是,他爹不見了,一連好久都沒有回家了,就像他阿爹一樣,偶爾一消失就消失好久那樣,這樣一對比,他對上學的厭惡就沒有那麽深了。
甚至這天早上爬起來,還跟他阿爹說:“阿爹,要是我乖乖去上學,爹就能回來了,我願意乖乖去上學。”
他當時那個不情不願又願意犧牲的小朋友,把陳烈酒給萌得不行,當場親了他兩口,知道許懷謙今天回來,就告訴他:“只要你天天在幼兒園裡乖乖待著,聽先生講課,阿爹保證你今天就能看到爹爹。”
糯糯小朋友的眼睛一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許懷謙說了,一回來就去接糯糯和他。
於是今天的糯糯小朋友在幼兒園裡格在的聽話,也不哭爹了,就乖乖在課堂上坐著聽先生上課,偶爾還跟著先生念兩個詞,帶著他的小跟班垚垚小朋友一塊聽話。
看得先生詫異不已,要知道這兩孩子自他們的爹把他們放在幼兒園開始,每天來上學都哭。
有時候是坐在門框上哭,有時候是坐在課堂上哭,在門框上時就哭出聲,在課堂上時就趴在桌子上默默地哭,把自己的衣服和書本這些都給哭濕了這才罷休。
突然看到他倆不哭了,授課的先生都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這也沒到陳大人過來給他們喂飯的時候啊?
這兩個孩子哭歸哭,鬧歸鬧,在大人面前可乖巧了,因為太小了沒有辦法握筷子,又怕他們自己扎到自己,每天中午都是陳烈酒過來給他們喂飯的,奇怪的是一看到陳烈酒,糯糯小朋友立馬就不哭了。
還特別聽話。
起初,陳烈酒隻喂糯糯小朋友一個,後來他看沈晏殊還要照顧其他孩子,忙不過來,就連這小孩一塊給喂了。
垚垚跟陳烈酒熟悉起來後,每次一到飯點,就自己打著擺著走到陳烈酒身前,乖乖等著被喂。
因此他把糯糯當他哥哥了,糯糯做什麽他做什麽,糯糯哭,他也哭,糯糯笑,他也笑。
跟個小跟班似的。
怕小孩哭破嗓子,陳烈酒還交代了糯糯,以後哭只能默默地哭,不能哭出聲,因此一上課,先生都習慣了後面跟著兩個默默流淚的小哭包,時不時過去給他們擦一下眼淚就行了。
今天破天荒的兩個小哭包都沒有哭,不僅先生詫異了,幼兒園裡的其他小孩子也都跟著詫異了。
下了課,還有人圍著他們玩,給他們遞玩具,遞吃的,想讓他們跟著一塊玩,不過糯糯都沒有接,一心就想熬到放學。
眼睛珠子都快長幼兒園外的門上了,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他連小跟班都沒有管,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