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外頭的後勤軍營裡,穆將離也看著一個個從輜重車上搬運下來的酒精好奇,向押韻輜重的小兵問道:“這是戶部給我們送的獲勝酒嗎?”
心下感歎,現在的戶部還真是越來越體貼人了,後勤一次沒有拖過後腿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獲勝酒都提前準備好了。
“不是。”小兵對軍營裡居然還有位女校尉感到好奇,但還是給她解釋道,“這是拿來預防刀傷化膿發炎的酒,不是喝的。”
“哦。”穆將離原本聽到不能喝,還有些失望,在軍營裡天天跟著一群男將軍,加上又見多了生離死別,她也愛上了那種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感覺。
現在在行軍期間不能喝酒,但只要有酒,她可以藏起來,等到下次打了勝仗,喝它個夠!
但隨即聽到小兵解釋的這酒的作用,與帳篷裡的輜重官一樣,驚詫地問出聲:“當真?!”
裴望舒正好帶著輜重官從帳篷裡出來,聽到穆將離這話,知道她也在質疑這酒精的作用,便道:“真不真的,一試便知。”
“好!”穆將離一想也是,於是向輜重官要了一車酒精,向軍醫處而去。
此刻的軍醫處,軍醫官們還在焦急地等待著後勤的藥物。
看到穆將離帶著牛車過來,忙上前問道:“藥物到了?”
“這是戶部新鼓搗出來的說是能預防刀傷化膿發炎的酒精。”穆將離抱起一壇酒精遞給軍醫,“你拿去給傷兵們試試。”
“額——”軍醫一聽是酒,瞬間就一個頭兩個大,酒怎麽能用來治療刀傷呢?
雖然在沒有藥物的時候,的確有大夫用酒來給傷者治病,但這根本就治標不治本,一個處理不當,很有可能還會引起傷口的惡化。
而且用酒擦拭傷口巨疼無比!
“這是太醫院寫的醫囑。”裴望舒就知道一個新鮮的東西出來,必定會引起很多人的質疑,所以在出發前單獨找段祐言寫了厚厚的一封醫囑書給他們。
軍醫接過裴望舒的書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看過後,將信將疑的讓人把酒精搬下來,照著段祐言的囑咐的醫囑去做。
酒精的作用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看到的,裴望舒還有事情要做,也不耽誤,向他們辭行道:“東西我送到了,就不耽誤了,回頭要是有作用了,給戶部報個信就行了。”
輜重官當然表示沒什麽問題了,穆將離挑眉看著裴望舒,感覺他好像成熟了許多,也沒有多言,只是淡淡地囑咐了一句:“保重!”
“保重!”裴望舒揮了揮手,帶著剩下只有幾車的輜重,向皇帝的營帳而去。
皇帝的營帳跟戰營不在一個地方,且比較隱蔽,裴望舒也是多走了一天才抵達。
此刻,昌盛帝也在跟手底下的幾個將軍討論魆族的事。
“這魆族除了喜歡用那些肮髒手段以外,還善於隱忍隱藏。”底下的將軍說道,“就拿上次的戰役來說,明明他們的人提前埋伏在了草叢中,但是戰役的時候不跳出來,非要等到戰役結束的時候再跳出來,對我軍痛下殺手,其心之歹毒。”
“偏地形又不是我們所熟悉的地形,斥候想要發現他們的存在,極其不容易。”
“不解決這個問題,以後戰役打起來怕頗為吃力。”
交手這麽多次,明明就一個不大的小國,卻靠著這些防不慎防的手段將他們吃得死死的。
不得不說,這魆族有些本事。
但他們也不能任由他們繼續這般發展下去,必須得想辦法破綻魆族這些魑魅魍魎的伎倆了。
不然將士們的士氣將一而再再而三的潰散,越打到後面,他們人越多就越疲憊,沒準連邊境線都守不住,到那個時候縉朝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依愛卿們所言,此局應該怎麽破才好呢?”昌盛帝端坐在帳篷上面,聽著下面的人絮絮叨叨的說話,不由得皺眉問道。
行軍打仗這麽多年,不得不說與這個魆族打仗最令他不爽,與別的國家乾仗只需要金刀大馬的打就行了,是贏是輸自由天決定。
而與魆族打仗,他們喜歡玩陰謀詭計,又擅長打一槍就跑,跟條滑不溜秋的魚一樣,抓都不住,這仗怎麽打?
“要麽就跟他們一樣用詭的。”底下有人獻計道,“要麽就只能大軍壓境!”
詭就是,你們玩陰的,我們也玩陰的,看誰玩得過誰。
大軍壓境就是以多欺少,我五十萬大軍對你五千將士,一腳把你碾死。
“不可。”這人說完,有人立馬反駁了他,“詭這種計策小國用可以,我縉朝泱泱大軍,滅一個小國竟然用這種下作手段,豈不是讓周邊鄰國笑掉大牙!”
“大軍壓境也不可,恐怕我們這邊剛把魆族滅掉,周邊的其余國家就該要抱團取暖了,到時候禍及的還是縉朝。”
實際上,他們還沒有與魆族正式交鋒,其余周邊的小國在聽到昌盛帝要親自滅魆族後,就有些惶恐不安了。
魆族的國都處於荒漠和草原的中屆線內,若是魆族被滅,荒漠和草原這兩個國家都會寢食難安。
他們最近又在考慮,要不要聯盟助一臂之力。
就是魆族的形式手段太沒有下線,他們怕把魆族推上位,魆族會反過來同樣對待他們。
所以說啊,打仗牽扯的問題太多了,大國有大國的難處,小國有小國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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