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近他發現他們昌南的土質燒出來的磚,要比其他地方的土質燒出來的磚好,在他想要不要跟商會合作把這種磚推向別的承宣布政使司,沒準能有意外的收獲?
然而,這些都不是令陳烈酒煩的,令他煩的是,他家小相公怎麽還沒有上京?
房子都已經修好了,離他們約定到京的時間都過了好幾天了,這立馬都要會試,就算路上有個耽擱他也應該到了才是呀?
怎麽還沒到?
難不成是路上出了什麽事?
就在陳烈酒擔心得不行的時候,許懷謙他們的船終於抵達了。
路上的確出了些事。
連許懷謙自己都沒有想到,他這具身體居然暈船!
他以為就他那在現代那個坐船出海都沒有問題的體質,在這裡坐船應該也沒有什麽問題,結果一上船就暈得不行!
行船一天就必須要下船休息一會兒,不然就他那病殃殃的身體,絕對撐不到京城,因此他們才比約定的時間,遲到了好幾日。
下了船,許懷謙暈得不行,連行李都沒有收拾,讓王婉婉去找陳烈酒派人在碼頭等他們的人拿新住宅的地址。
拿到地址後,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去了陳烈酒給許懷謙買的新住處,他們都很好奇,以陳烈酒對許懷謙的重視程度,他會給他的小相公,買什麽樣的宅子,因此大家都去看熱鬧了。
他們馬車抵達後。
隔壁被陳烈酒一席話給傷得不輕的龐冠宇陰沉著一張臉,走了出來,他倒要看看,陳烈酒嘴裡那個驚豔絕絕的贅婿究竟長什麽模樣!
第50章 把酒話桑麻50
不過就是個鄉下來的鄉巴佬, 說破天可能也就是有點姿色罷了,難不成還能出個龍章鳳姿,超凡脫俗的人物?
龐冠宇想起國子監裡的那些外地官員家的子嗣, 就算有一兩個出類拔萃的, 身上也難掩一股子鄉下來的土氣, 跟他們這種從小錦衣玉食在京城長大的官宦子弟根本沒法比,打從心底, 就不相信陳烈酒跟他說的那番話。
他覺得那就是陳烈酒為了羞辱他而故意說的大話,待他見識過他那個鄉下土氣的贅婿,他定要把他受的侮辱百倍地討回來!
果然, 幾輛風塵仆仆的馬車一停下, 車上就率先掀簾下來一個翩翩少年, 模樣還算是周正, 但一臉的稚氣未脫,看著就一個沒長大的小孩模樣。
龐冠宇抿唇:“就這?”
除了年紀輕輕就考上了舉人確實有點令人驚訝以外,龐冠宇實在是在他身上找不出一點驚豔絕倫的感覺。
“不過如此, 跟少爺我——”龐冠宇原本想說自己除了比這小孩年上幾歲以外,也不比這小孩差到那樣去時,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在這小孩下車沒多久後, 馬車裡又跳下來一個風流倜儻的男子,這個男子比起剛剛那個小孩來倒是要年長耐看了。
一身豔麗的錦繡華服, 滿身灑脫不羈的氣質,氣質容貌確實比他這個京城人士要上乘一點。
龐冠宇心沉了一下,嘴還特別硬地在說:“這也沒有誇張到驚才絕豔的地步啊!”
他覺得能讓陳烈酒說出這種侮辱他的話, 就一定得是那種讓他看一眼就為止驚魂動魄的人物才行, 這兩個雖然說也算是不俗,身上一點都沒有那種鄉下來的自卑怯懦感, 但這也遠遠夠不上讓他驚豔的。
“果然鄉下哥兒就是鄉下哥兒,見識也就這點了——”龐冠宇剛想諷刺陳烈酒兩句,聲音又突然停住了。
因為車上又下來了一個舉子,他不像前面那兩個或年少或風流,身上沒有多余的配飾,甚至就連衣物都是簡簡單單的白袍,一下車被這京城凜冽的寒風一吹,衣袍鼓動,配合他那天生的文人氣質,像是從書裡走出來的聖人。
龐冠宇頓時就把諷刺的話堵在了喉嚨口,該不會這才是陳烈酒的贅婿吧?!
龐冠宇上下打量著他,雖然容貌不算上乘,但那通身的氣質,比起國子監裡那些被祭酒看中的好學子來也不差什麽了。
龐冠宇想起,在國子監裡,他們遇到這類被祭酒和司業看中的舉子,都要恭恭敬敬地彎腰叫聲師兄的場景,一張臉不由得由白到紅,被羞得火辣辣的發疼。
要是陳烈酒的贅婿是這人的話,這屬實稱得上是“精彩絕倫”了,因為國子監裡的師兄們好似都沒有這人身上的氣質出眾。
正當龐冠宇被這高雅風逸的文人氣質羞得無地自容時,馬車沒完沒了地又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氣質成熟,高挑挺拔,英俊無匹的男子。
他同樣穿著一身白衣,明明是個很端莊肅穆的人,可冬日的陽光落在他身上無端地像是給他鍍上了一層聖光。
威嚴與溫柔並存,像一株開在懸崖峭壁的藥材,明明有治病救人之效,可是光是采摘他都需要不少人命的填送。
龐冠宇抿緊了唇。
這人身上的文人氣質倒是不如前面的那人顯著,可他那張挺拔英俊以及那一身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跟他一比,說一句驚才絕絕好似也沒有錯。
輸了!輸了!
溫潤醇和的、風流倜儻的、翩翩年少的、端正冷峻的,每一個都各有各的特色,別樹一幟不說,他們身上都流露著一股讀書人特有的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
一看就跟他這樣的花拳繡腿天差地別。
這四位不論誰是陳烈酒的贅婿,他都輸了,還輸得徹頭徹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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