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多元化科舉,著的書類又多,每個人都有機會,不存在競爭關系,大家都鉚著勁希望自己能夠著出一本讓學子能夠習讀的教科書,而不是淪為許懷謙所說的那個課外書。
當然沒選成教科書也沒關系,課外書做出彩了一樣能讓人記住嘛!
所以翰林院官員最近工作的熱情很高漲,現在有人要把他們這股熱情給砸掉,這當然不行!
“所以他們就打起來了嘛,陛下也很生氣,”莊滿樓點頭又說道,“韶大人讓你來了過去一趟,他要領你去朝堂,當面對質,你去的時候可得注意一點。”
金鑾殿只有五官及五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上,像他們這種從六品的官員沒有特召是沒有資格的。
“知道了!”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的許懷謙可算是找到宣泄口了,一點都不杵,雄赳赳氣昂昂地跟著韶雪風進了金鑾殿。
“不知那位大人說下官改革翰林院庶吉士學科是為了徇私?”
進了金鑾殿,看到那一群花花綠綠的朝臣,許懷謙給昌盛帝見過禮,直接不客氣地問了。
一個穿緋袍的官員站了出來:“你敢說你沒有嗎?”
“我要是徇私,為何不直接改革榜眼探花他們的編修檢討?”許懷謙望向他,“要去改革跟我八竿子打不著,還要教習三年的庶吉士?”
那位緋色官袍的官員也同樣不甘示弱地回望許懷謙:“沒準你已經存了這個心思,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實施罷了。”
“好笑,”許懷謙都快被他給氣笑了,“翰林院裡除了今年的新科一甲和庶吉士以外,難道往年的一甲和升上去的庶吉士們都是吃乾飯的嗎?”
“我把今年所有進翰林院的新科進士們給鏟除了,我還得把翰林院裡的其他官員給一起鏟除掉,我才有上位的可能吧?”
“我都把這麽多的人給鏟除掉,我自己又能幸免什麽呢?”
“況且,我進內閣那也得等我升到翰林院大學士才能進得去吧?我家韶大人正值壯年,才學不知道比我高出幾鬥去了,我在翰林院連腳跟都沒站穩,我就敢這麽大刀闊斧地在翰林院裡鏟除異己,真當翰林院是泥捏得不成?”
翰林院裡自己的事,自己都還沒說什麽,你們倒先BB起來了?
“這!”那位身穿緋袍的官員被許懷謙懟得說不出來了。
許懷謙火力全開:“再說了,這位大人又安知下官我就那麽想進內閣了?”
“下官我今天可以當著陛下當著眾位大人的面啟誓,我許懷謙可以終生不踏入內閣,眾位大人可滿意?”
“不可!”還不等朝堂開口,韶雪風率先拒絕了,“你對峙就對峙,別拿自己的前程啟誓,問心無愧,為何要懼?”
許懷謙今天的火氣很大:“是眾位大人怕了我一個小小的從六品官!”
怕他這個風頭無兩,聖眷在握的狀元,一下子爬到他們所有人頭上去了。
卻不知道,他原本隻想在翰林院裡混吃等吃,帶薪摸魚的。
可他也不是軟柿子,被人這麽誣陷還要忍氣吞聲:“我改革翰林院庶吉士學科是為了給改革多元化科舉做準備。”
“如果翰林院不率先改革,以後新科舉上來的進士們,翰林院該怎麽接收。”
“如果讓他們也有一條路呢?”
“什麽路?去其他六部當小官的路?走下九流的路?”雖然許懷謙說得信誓旦旦,可朝堂上一眾官員都沒相信,不管他怎麽說,學了下九流,就是下九流,再也變不回以前隻學文的清貴了。
他這麽一說,許懷謙立馬反唇相譏回去:“如此說來,各類大人都認為自己隸屬於下九流咯?”
“這!”
“哼!”
一時間朝堂上各種甩袖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只不過感同身受罷了,他們要是能進翰林,何至於來各部當差?
“許編撰,你繼續說,我們欽天監可沒認為欽天監下九流。”欽天監的人委屈死了,他們得知他們欽天監的天文學也能放在翰林院裡開設科目的時候,高興死了,可隨之而來的就是遭受朝臣們的反擊。
的確,欽天監在眾官部裡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部門,可他們好歹也是正五品的官,能上朝的。
不比其他各部差什麽。
太醫院不能上朝,不然太醫院的人也要站出來說話,誰說他們是下九流他們扎死他!
有種,別求大夫看病!
許懷謙向那位站出來跟他說話得欽天監官員點了一下頭。
“翰林院為什麽清貴?”許懷謙繼續說,“還不是因為非翰林不得入內閣這句話?”
“可這句話是前朝流傳下來的,我們大縉朝為什麽要遵守前朝的舊製?”
“前朝都被我縉朝給覆滅了,那就證明前朝不如我縉朝!該是我縉朝自己制定內閣制度才是,為何要一味遵循前朝,難道我大縉朝不如前朝嗎?!”
“說得好!”許懷謙這話算是說到昌盛帝心裡去了,他們縉朝都把前朝給覆滅了,就該有自己的制度才是,這才是一個開國大國應該有的霸氣,而不是一味照搬前朝。
“你們覺得非翰林不能入內閣,我倒是覺得只要有才之士,人人都能進內閣!”許懷謙向眾朝臣說道,“翰林進得,其余各部就進不得了?”
反正內閣也沒有規定多少人數,多的時候,七八位都有,這麽多人,從其他部門裡挑選兩個也成啊,非得要進過翰林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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