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許懷謙在永安府的時政有功,他也不能這般偏護吧?難道天底下除了一個許懷謙,別的官員都不重要了麽?”
“要是那許懷謙改革的是好的也就罷了,可他這改革分明就是替他自己徇私!”
“不行!我們不能讓陛下助紂為虐下去,就算舍下這一身官皮,也不能讓那許懷謙計劃得逞!”
一眾彈劾不成反被罵的京都官員們氣憤不已,隨後他們在朝堂之上,展開了猛烈的反擊。
“陛下當真要為了一個許懷謙與全京都的官員作對嗎?”
“陛下要放著一個前程大好的民君不做,要做個獨裁專橫的暴君嗎?”
“陛下當真就一點都不顧惜我們這些為縉朝操勞了大半輩子的老臣了麽?”
朝堂之上,一眾老臣,為了他們的子孫後輩,為了其他的庶吉士也有能和一甲一樣平步青雲的機會,為了不讓許懷謙能夠獲得帝王的偏袒,全都脫了官帽站了出來,跪在昌盛帝面前。
“若是陛下這些什麽都不在乎了,那就請陛下答應我們告老還鄉的請求!”
朝堂之上的這群老臣是打算豁出去了,若是他們今天不能扭轉陛下的想法,他們這些官員辭官又有何妨?
反正,陛下已經對他們這些老臣厭惡到了極致,一點他們的意見都聽不進去了,還要他們做什麽?
不如把他們都給辭退了,讓這朝堂就留下昌盛帝與許懷謙二人好了,這樣他們做什麽決定都沒有反駁的聲音了,他們也不至於礙著這對君臣的眼,大家都好,多好。
如此多的朝臣一同站了出來,昌盛帝也頗為頭疼:“不過就是改革一個翰林院庶吉士的教習科目,你們何至於此!”
“陛下,這改的是教習科目嗎?這改得分明就是我大縉朝的根基啊!”
老臣們紛紛上前:“我們本朝就不用說了,就說前朝,前朝的內閣,從庶吉士裡提拔上去的內閣大臣就有五位,其中一位還成為了內閣首輔,可見庶吉士這個職位,在翰林院裡也是極其重要的,陛下不能只看到一甲,也請陛下看看這些二三甲的人才吧。”
這話就沒明著說昌盛帝隻重許懷謙一個人,而不重視其他人了。
“朕絕無此意,”昌盛帝搖頭,他看中許懷謙也是看中許懷謙的才能而已,沒有不讓其他人進內閣的機會,“諸位誤會了。”
“可是新晉狀元這一改革翰林院庶吉士學科,不就是在掘庶吉士們進內閣的路麽?”
“陛下你說你絕無此意,”老臣們不依不饒,“可等這些庶吉士們去了欽天監、太醫院這等地方不就相當於是斷送了前程?”
翰林院幾位學士站出來說話了:“可是我們所改革的學科有很多,除了天文、醫學,旁的也有,這些是庶吉士們自己的選擇,每屆的庶吉士那般的多,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能進內閣,他們還不能選自己喜歡的學科學麽?”
“你們翰林院是被那許懷謙給使了什麽手段給蒙住了眼?”朝臣們見翰林院也幫著許懷謙說話十分不解,“他這分明就是狼子野心,試想一下,庶吉士都改學學別的學科了,他日他再一句,這類學科學出來的庶吉士沒有以前那樣學出來的清貴純正,庶吉士們豈不是只有打落牙齒往肚裡咽的成分。”
總之,一眾朝堂官員都不相信這新科狀元按了什麽好心,要是能按好心的人,能一上來就拿和他有競爭關系的庶吉士開刀?!
這分明就是在給他的內閣之路鋪路呢?這才當上狀元,就妄想一步登天進內閣了?簡直異想天開!
就算陛下同意,也得問問他們同不同意先!
“許編撰絕無此意!”
一眾翰林院官員聽見,他們如此是非不分地給許懷謙潑髒水,也氣得不行,他們這些天和許懷謙接觸下來,發現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喜歡爭名奪利的人,要是他是那種人,多元化科舉著書,他一個人大包大攬就好了,何至於又是給他們想辦法,又是給他出主意的?
“他只是想推行多元化科舉書籍之前,先在翰林院內教習一番,看看新科進士們能不能接受,沒有你們說得那麽嚴重!”
“他心裡如何作想,你們又何從得知?”朝堂官員不認同,“一個人能夠當上狀元的人,敢說他沒有一點心機麽?依我看,這位許狀元心機深沉得很,連你們翰林院的官員都被他給忽悠得團團轉,別給人家當了踏板石而不自知……”
“夠了!”見他們越說越過分,昌盛帝直接冷漠地開口打斷了,朝下面鬧事的朝臣問道,“你們究竟想要如何?”
見皇帝有所松動了,朝臣趁虛而入道:“不改翰林院庶吉士學科,不改多元化科舉,一切恢復原樣!”
依他們看,最好再把時政科舉給一塊該回去,動什麽動,沒準這一切都是給別人做的嫁衣。
可他們也清楚,昌盛帝是絕對不會把時政科舉給改回去的,所以他們希望,一切保持原樣就很好了。
昌盛帝人都要氣笑了,鬧了半天這群人什麽都不想改革,隻想在原地過安穩守成的日子。
這樣的縉朝能維持多久呢?
縉朝現在看似一片太平,實際上邊關各國對他們騷擾不斷,不然他曾經一個好好的皇子去駐守什麽邊關?
沒聽過,趁他病要他命麽?
縉朝才開國不久,先帝又那般重文,國內一切都還處在一個一團亂麻的狀態,邊境各國怎麽可能會放過這個給他們添麻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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