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那個藥,得備點藥在船上。”章夫子拍了拍腦袋,後知後覺地說道,“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好隨時解決。”
“祖父,有!”章秉文看了眼備受打擊的父親,憋住笑,朝章既明說道,“我有個同窗是學醫的,這次他家有孕的夫郎也要跟著我們一塊上京,船上備著許多藥呢。”
“那就好,那就好。”章夫子放心了,看了眼現在比他還高的章秉文,像是想到了什麽問了一聲,“小文,我們是不是該給你說親了?”
章秉文一臉懵懂:“……啊?”
“你師兄十七就成婚了,”章夫子想到許懷謙,“你若是有喜歡的,祖父可以去給你下聘。”
章秉文搖搖頭:“現在還沒有,等我考中進士再說吧。”
“也好。”章夫子頷首,“等你考上進士,十七歲的進士,沒準京城想嫁你的姑娘數不勝數。”
章秉文對此毫無感覺,他感覺他還沒長大,怎麽就到了要成婚的年紀?
幾家都在說親事,只有段祐言家不用說。
段父段母得知盛雲錦也要去京城,怕路上盛雲錦出個什麽意外,那家裡的藥材跟不要錢似的往盛家搬。
“爹,夠了。”盛雲錦看著段父段母給他搬過來的藥材,一陣頭疼,“這麽多,我也帶不上船。”
“那我再好好揀揀。”段父看盛雲錦頭疼的模樣,想了想,蹲下身去要精簡。
“不用,都帶上吧。”段祐言打斷了他,“我們的船艙放不下,我再跟許懷謙說說,看看他哪裡能不能擠一下。”
盛雲錦特別不好意思,他就懷個孕,好像所有人都在為他讓道:“這樣太麻煩別人了吧。”
“沒事兒,”段祐言搖搖頭,“這裡面還有不少他要吃的藥材,大家一塊擠擠就能放下了。”
陳烈酒上京前,特意來了他家一趟,在他家一次性訂了可多藥材了,全都是給他小相公備著的。
就怕他家小相公路上不舒服,還囑咐段祐言天天去給他把把脈,一旦有個什麽也能及時發現。
段祐言想到陳烈酒對許懷謙那寶貴的樣子,搖搖頭,還真是好金貴的小相公。
不過,許懷謙也值得。
“唉,”段父見不用精簡,滿意了,段祐言這要上京去科考,他們這些家裡人又幫不上什麽忙,唯一能幫上的也就這些藥材了,“路上好好照顧小錦,別讓他有個什麽閃失,這有身子的,不比其他。”
“知道了。”段祐言頷首,“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等段父交代完段祐言,盛縣令也出來說話:“去到京城也別緊張,盛家的那些人要看你,就讓他們看去,你現在是舉人了,不會給小錦丟面子的。”
這就是為什麽,盛雲錦懷著孕,盛縣令都要讓盛雲錦陪著段祐言上京的原因。
因為盛家自從知道他家小錦招了段祐言這個贅婿就好奇得不得了,這次段祐言進京去科考,也是時候讓盛雲錦帶著他去盛家亮亮相了。
盛父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家族裡重點培養的存在,只不過他後來娶了夫人生了盛雲錦這唯一的一個哥兒傷了身體,又死活不肯納妾,家族就慢慢邊緣化了他。
沒辦法,哥兒沒有男子值錢。
但是,他家哥兒是招贅的,招的贅婿還挺有才能,若是段祐言能夠去盛家爭盛家的那些資源,為何不去掙?
段祐言頷首的同時,心裡也不免有點緊張,他不怕盛家的那些親戚。
他有點怕盛雲錦的那些手帕之交,聽說他們嫁的都是京裡有權有勢的人家?
他一個舉人,還是個一心要學醫的舉人,會不會得到盛雲錦的朋友們的認可?
不管如何,正月一過,五位舉人齊聚桃源縣,一同登上了去京城趕考的船。
他們在江上行船的時候,京裡也有一群人在等他們。
首先就是,翰林院七品編修宋雲帆宋大人的後宅,有一個長相頗為脫俗的女子,正拿著自己的定情玉佩給她的一眾姐妹觀看。
“什麽啊,就一塊百十兩銀子的玉佩,一點都不珍貴,這樣的男人真的可靠嗎?”
她的幾位姐妹看過她的定情玉佩後,都紛紛表示不理解,這也太便宜,他們都懷疑他根本沒有用心。
“他家境不好,這已經是他能買到最貴的了。”宋微瀾不在意,“而且他知道我叫微瀾,你們看這個玉佩都是水浪的形狀,已經很用心了。”
但她的姐妹還是不認同:“你這樣也太草率了,家境不好,你嫁給他以後豈不是要過苦日子?”
“就是啊,微瀾姐,你爹現在形勢這麽好,以你的才貌,別說是五六品官宦人家,三四品官員家你隨便挑都行,怎麽就偏偏挑了個這麽不起眼的舉子?”
宋微瀾笑笑:“他文采好。”
“文采好也不能當飯吃吧。”
“而且你連他的相貌都未曾見過就定婚了,要是他長得又老又醜怎麽辦?”
一眾官宦小姐都不知道宋微瀾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麽,只是在書房看到過他爹收藏的一篇文章,就敢順著文章的地址,去信與人交談,甚至還私訂了終生。
關鍵是,宋大人知道後居然不僅沒有拒絕,還幫他們定了親,這簡直太離譜了!
“不會的。”宋微瀾搖搖頭,“我看過他的更帖,才二十三歲很年輕的,至多長的可能有那麽一點其貌不揚,不至於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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