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在一眾縣令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把許懷謙拉回客棧,摟著他親了又親:“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許懷謙被他親的身上都不冷了。
雖然披著大氅,可在江面上吹了那麽久的風,他全身都冷透了。
可是被陳烈酒這麽一親,他感覺他全身的血液都躁動了起來。
“在客棧裡等我就好,怎麽跑到江上去接我了。”陳烈酒摸了摸他凍得冰涼的臉蛋,拿客棧的棉被把他家小相公給包裹起來,抱著他。
“想你。”許懷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別這麽看著我,”陳烈酒被他這麽看著心跳好快,“你這麽看我我又想親你。”
“親,隨便親!”合法夫夫!想怎麽親怎麽親!
“要親出血了!”陳烈酒的拇指在許懷謙殷紅的唇瓣上點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家小相公的皮為什麽這麽薄,一親就破。
“是嗎?”許懷謙抿了一下唇,沒什麽感覺,“那親臉?”
“親了臉就不能出門了!”陳烈酒笑了笑,三個月沒見到人了,這又是親嘴又去親臉,他還出得去房門嗎?
“怎麽去了這麽久?”許懷謙不解,“不是說賣完就回了嗎?”一百二十車炭需要賣這麽久麽?
“還有外面那些船隻都是怎麽回事?”
“我別急,我一個個跟你講。”許懷謙一口氣問這麽多問題,陳烈酒也沒有不耐煩,摟著他細細給他說起來,“有點一言難盡,又有點意料之外。”
事情是這樣的。
陳烈酒給宋大人送炭,本意是想,借宋大人的名氣在蘇州府打出銷路。
畢竟,他給宋老太太送炭,宋老太太都收了,那天那麽多人都看到了,而他們又在蘇州府叫賣了好些日子。
總有些趨炎附勢不甘心的會上門來問問吧。
再者,他給宋大人送了炭去,宋老夫人一個小心謹慎的人,就算他有宋大人的手書,她也會給遠在京城的宋大人寫封信去告知一下吧。
沒準她還會把他們給宋大人送的炭往京城送點去,只要宋夫人敢把炭送往京城,他就可以在蘇州府裡大肆宣揚,他們的炭京官用了都說好。
宋大人用了都說好!
現在蘇州府的一眾學子和官員們看不到希望,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一種炭,能讓他們巴結上京城的官,你說他們會不會買?
就算不買去巴結,買回去自己用一下也行的吧。
他們家的仿銀炭這麽好,用過的都不會再用黑炭了,陳烈酒有信心只要賣出去就能大賣!
一開始,所有的計劃都是朝著他預想的那般進行的,宋老夫人的確在他走後給宋大人寫了封信,把炭給運送往了京城。
因為兒子說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她在這蘇州府那是一點頭都不敢冒的。
可陳烈酒拿著兒子的手書上本,她也不可能把人拒之門外,萬一是兒子看中的人呢?
所以這種事還是得讓她自己來才是。
仿銀霜如陳烈酒的預期進了京,到達了宋大人府上。
宋大人忙啊,皇帝要他們這些編撰、檢討沒日沒夜的修書,他哪有時間看家書。
而且下人也只是送了信和炭來,他還以為是家裡母親關心他冬日裡沒炭用,特意給他送來的。
他也沒有在意。
一直忙碌到十月,馬上要過年了,陛下見他們這段時間修書修得不錯,終於沒再盯那麽緊了,他這才放下一身的警惕之心,放松了。
這一放松就不得了,他發現家裡無論何時都暖烘烘的,一點都沒有冬日裡的寒冷之氣。
這跟以前是完全不同的。
他朝炭盆看了眼,看到炭盆上的那層白霜,當即就嚇黑了臉,朝妻子問道:“銀霜炭,哪兒來的?”
他現在雖然升了一點點官,可也遠沒有達到能用銀霜炭的地步啊!
“母親送來的,不是銀霜炭。”他妻子解釋了一句,“只是一種類似銀霜炭的炭,叫仿銀炭。”
“仿銀炭?”宋雲帆沉思,“仿製銀霜炭燒的炭?”
“可能是這個意思。”他妻子也不太懂。
“母親哪兒弄到的?”宋雲帆感受了一下這個仿銀炭的溫度,跟銀霜炭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了,是上好的炭。
“說是你在永安府的學生送的年禮。”他妻子解釋了一句,“學生給老師送年禮的事不是很正常嗎,於是我就拿來給用了,沒想到這一用還挺好。”
“信拿來我看看。”宋大人想不通他在永安的那個學生會這麽熱情的給他送炭。
看了母親給他的信,知道是許懷謙給他送的炭後,皺了皺眉。
就算他請許懷謙雋了字,給許懷謙送過書籍,許懷謙也沒道理給他送這麽好的炭的年禮吧?
而且這個什麽仿銀炭這麽好,在市面上卻從來沒有聽說過,轉瞬間,宋雲帆就想到了關竅,這不會是托他賣炭吧?
很有這個可能啊!
他現在的官都是孟方荀和許懷謙兩人幫忙得來的,只是幫他們賣賣炭而已,好像也不是多大的忙。
而且這炭挺好的。
正好,過年了都要給京裡的官互送年禮,他就讓妻子選了些炭,一家送了一籮筐。
寒冬臘月的時節,官員之間相互送炭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宋大人的這個炭太不同了,長得很像銀霜炭,但又不是銀霜炭,可燒起來除了沒有銀霜炭的那層香味以外,其他的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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