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他還在縣裡大肆推廣了種半夏,半夏雖然畝產不高,可物價高得嚇人,而且種植也比生薑黃芪的簡單,他找他相熟的村子提了一句,村裡的村長就同意帶著人種植了。
去年收了半夏,他都沒費心去找醫館,昌南的濟安醫館知道後就全收了去,不費吹灰之力就上了八百兩的稅。
永安府僅僅只是五個縣的額外田稅就多了兩千六百兩的稅,還別說其他正常的稅。
永安府以前的田稅是三千兩左右,而去年交上去的田稅卻有七千兩!直接翻了一倍多!
顧鳳朝上書這只是第一年處於嘗試階段就翻了一倍,從第二年開始永安府應該會成倍增長。
因為每個實驗村都得到了成功,周邊村子,包括周邊縣城的村民與縣令們都看到了希望,全都有蠢蠢欲動的跡象。
甚至不用顧鳳朝提點,除桃源縣五縣外,其他七縣的縣令已經在找出路了。
整個永安府如顧鳳朝所說的那樣全都如齒輪一般在轉動。
永安府一年就實現了稅收翻倍的事傳回朝堂,震驚了整個朝堂。
尤其是戶部!
雖然只是由三千兩翻到了七千兩,乍看不多,但要是天底下的所有府縣都翻一倍?
那國庫豈不是每年都有富余的?
尤其是,顧鳳朝說了今年還會更多,再翻一倍,一萬四千兩?!
整個朝堂都吸了一口氣!
要知道,這只是田稅啊,還沒有算上賦稅,要是算上賦稅,永安府的稅收豈不是在四五萬兩左右?!
抵得上一些繁華府城的稅收了,要知道最富裕的蘇州府,一年的稅收也不過才五萬多兩。
而聽都沒聽過的永安府現在能一躍與蘇州府齊名,太令人驚訝了!
到了今年秋收,皇帝已經等不及想知道永安府的發展,直接派了使臣下來考察,一是讓他們看看永安府的發展,二是等永安府的稅收下來,讓顧鳳朝不用上報給昌南,直接給使臣帶回京城。
他沒有耐心等戶部一級一級呈遞上來。
而戶部也很想知道這永安究竟在搞什麽名堂,僅僅只是一年的時間就把田稅翻了一番,兩方一合計都派了人來,相互監督,防止包庇。
結果他們一下桃源縣,看到那車水馬龍、人山人海,鱗次櫛比的桃源縣商鋪,全都驚呆了。
“這確定不是蘇州府?!”來的使臣和戶部的人左看看右看看都不覺得這像一個偏遠縣城該有的繁華程度。
“應該不是!”有人指著不少還在建設中的商鋪說道,“你們看,好多商鋪都是新建起來的,牆上的磚都是嶄新的。”
“確實。”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除了極個別的商鋪用磚是陳舊的以外,大部分商鋪外的青磚還帶著剛出爐的青色,一看就是新修的。
眾人順著碼頭往裡走了走,發現新鋪子的數目不在少數,一路走一路感慨:“僅僅兩年時間啊,兩年時間就修了這麽商鋪,京都也做不到這個程度吧?!”
“何止!”又有使臣說了,“京城的商鋪也沒有這些商鋪的生意好吧,你們看鋪子裡那些買東西的平頭百姓們,進進出出多少都會買一些,那家布店就這會兒的功夫都招待了三四位買布的客人了。”
眾人順著他的話觀察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是這樣,就算是開在就繁華的布店,也不可能每一位客人都會買布,都是把價格問了又問之後,確定一家最便宜的店,才會購買。
而不會像這家布店一樣,幾乎進去的就沒有空手出來的。
這也太令人震驚了。
又有人發現不同了:“而且他們穿著也很好,在京城都有不少穿著打補丁的人家,在這裡好像沒看到幾個?”
“也有,只是少。”有人不認同他,指著街道上幾個打著補丁的人說,“不過他們雖然穿著補丁,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悲傷,好似全身上下都充滿了乾勁。”
這跟他們南下這一路看到的所有地方的平民百姓都不一樣。
就不說京城了,京成這兩年達官顯貴家都沒多少笑容,就說離永安府最近的蘇州府,不缺吃,不缺喝的,他們現在也沉浸在科舉改革的不忿中。
其他地方的百姓更是麻木而茫然的,而這裡的百姓就像是充滿了生機一樣,每個人的眼睛裡和臉上透著都是對生活的希望。
不明所以的他們找到一個,腳踏爛草鞋,身穿爛衣裳,臉上卻洋溢著笑容的老伯問了問情況。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被他們攔著的老伯也不忤,笑呵呵地看著他們,“我們現在的日子有奔頭了,當然開心了。”
“什麽奔頭?!”看他穿著也不像是有奔頭的人啊。
“種地有奔頭啊!”老伯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別人,“別看老漢我現在穿得爛,等秋收了,我也能穿得跟他們一樣。”
他指的是街上一些穿得比較好的人家,眾位使臣都不相信,就他這樣的,除非家裡有幾十畝薄田,不然如何在秋收達到中上水家庭的穿著。
“別不相信呀,”老漢也不認生,笑眯眯地跟他們說,“今年我家種了一畝的半夏,濟安醫館說了今年以一百二十文斤的價格收購,老漢我一畝地大概有一百斤的半夏,能收十四兩銀子呢!”
這可是十四畝地,還是收成比較好的十四畝地的收成,他一畝地就能辦到,如何叫他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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