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杏花村,他們看到了,看到了他們理想中的村子!
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書讀,美好得不像話?!
當然永安府令他們震驚的地方遠不止於此,別的地方也不差。
到處種樹砍樹的村落,到處喂雞養豬的農戶,以及一些到處在修路的村莊。
太多太多了,把這群使臣都給看麻木了,尤其是戶部的人,他們懷疑他們看到了一個叫做人間天堂的地方,而不是一個偏遠的小府城。
在他們在考察的時候,考場裡的許懷謙他們也在奮筆疾書。
這次的考卷就像是送分題一樣,考的是增添稅收。
許懷謙都不用去精雕細琢,直接把他這兩年種生薑的心得寫上去就行了。
段祐言也是,這兩年他在平溪縣幫著他嶽父種黃芪,對如何增添稅收幾乎是了如指掌,就是他的字,雖然練了兩年,但還是有些醜,這個沒辦法,有些習慣一時間很難改掉。
還有孟方荀,孟方荀不用說,他前種了生薑,後幫著安寧縣縣令在村裡種蔗糖,還參與過製糖,怎麽讓農民富裕,怎麽讓稅收富裕的方法都刻在他腦子裡了,寫起文章來,簡直就是下筆如有神。
考別的,裴望舒可能還有點犯難,因為他比許懷謙他們少學兩年,考稅收那沒事了。
他在家裡天天幫著他娘算帳,家裡的稅收每一筆他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況且雲夢縣這兩年推出了桑酒,種桑的人多了,養蠶的人也多了,周邊幾個縣城的人也富裕了,來他家鋪子買綢緞的人多了,生意比起以往來好了不少。
生意好,交的稅就更多,這答案不就來了嘛。
他們中唯一有點犯難的就是章秉文了,這兩年不管許懷謙是種薑還是燒炭,他在旁邊村子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因為陳烈酒修了路,使得商業更好更繁華了,這些他都可以寫到稅收一類中。
但可能是考上秀才圓了祖父的願望,他膽子大了些,不想老老實實的守成,而是換了自己喜歡的。
他想他家現在這麽熱衷於種地,而且種地也掙到錢了,是不是可以推廣工具來減輕他們的負擔,從而可以讓他們在種地的同時,解放自己,去做點其他的事,比如做買賣?修橋鋪路?等等——
是不是更能增加稅收?
章秉文這一想就刹不住車,拿著比在紙上奮筆疾書,他覺得推廣工具、改良工具、解放勞動力,也是一個不錯的點。
當然主考官吃不吃他就不知道。
不過,他覺得自己還年輕,今年沒考過,明年再考也行!
他也不怕跟其他人拉開差距,反正他還小,去了京城也什麽都不懂,不如等許懷謙他們在前頭創出一片天去了,他再上也不遲!
他們五人是答題的答題,想得開的想得開,其他學院的學子也就苦了。
太難了!
他們學了一年的時政,本以為會像往常一樣考各類天災的沒想到這次居然考稅收了,這跟他們平日裡學的方向都不一樣,這該如何作答?
尤其是,七賢書院的鍾逸塵。
三年前,院試的時候,他高調放出話,要拿院試的案首,結果沒想到被青蓮書院的孟方荀拿了去。
回去之後,他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夾著尾巴不敢抬頭,生怕別人嘲笑他沒拿下案首。
其實,他想多了,沒拿下案首,他好歹也考了個第二,那些第二都考不上的人怎麽會嘲笑他。
可這人一旦陷入了自我懷疑中,就覺得別人看他那哪都不順眼,甚至還產生過搬家的念頭。
為了搬家,他甚至萌生出了出去賣詩詞歌賦的念頭。
可惜,他做的那些詩詞歌賦,在縣裡賣了好幾個月都沒有賣出去。
沒有人欣賞得來!
本就是一個偏遠縣城,讀書人都沒有幾個,還想找個會欣賞詩詞歌賦的?
況且,皇帝這裡一改革科舉,詩詞歌賦不頂用了,就更加沒人會欣賞了。
沒辦法,鍾逸塵隻得老老實實在家關起門來讀書,回七賢書院也不敢冒頭了,生怕再出現點說拿案首,結果沒有拿到案首,讓他丟臉的事。
尷尬的是,他回書院,書院的夫子也不知道該怎麽教他了,作詩寫文章他們行,時政,就完全一頭霧水了。
好在,鍾逸塵他娘跟當地的縣令有一點關系,拿錢買通了縣令,跟他學了一點時政。
可是……
鍾逸塵看著卷子上的考題“如何增添稅收”幾個大字,一臉麻木:“蒼天耶,你這是要亡我啊!”
他家再有關系,縣令也不可能把一個縣的賦稅講給他聽吧,他這該如何作答?
不止他,除了極個別的考生,全天下的考生在看到這道題的時候,都叫苦不迭!
明明大前年還考的防疫,他們也學了三年的防疫,怎麽今年變稅收了!
“這誰能夠接觸得到!”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一眾只會苦讀書的學習嚷嚷著不公平,大多數的學子都出身於商戶、平民,他們從小到大連稅收等物都沒有接觸過,如何答題?
只有一小部分幫著家裡管生意,或者是世家子的學習過一些稅收,但也這些不足以答題啊。
學子們在嚷嚷的時候,主考官們也撓頭,他們覺得增添稅收的方法無非就是增加賦稅和苛捐雜稅,問題上的稅收,明顯是田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