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軒看了看還沒有走的段祐言,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啊啊啊啊啊啊!
都走到二甲第八名了!為什麽還是沒有超過段祐言?!
更可氣的是,盛玉軒剛踏進宮門,傳臚官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二甲第七名,段祐言——”
噗——
走在路上的盛玉軒差點氣吐血,就一名!一名!就差一名!
蒼天不公啊!蒼天不公!
既生段何生盛!
不管盛玉軒有多麽的氣憤,聽到自己排名的段祐言吐了一口氣,想到他的嶽父也不過才考到二甲三十名,他這可是遠勝於嶽父了,還壓了盛玉軒一頭,不負阿錦,不愧嶽父的期望了,再是鎮定的人,這會兒也不免高興起來,朝許懷謙他們頷首道:“我先進去了?”
他這一走,該緊張的就是許懷謙和孟方荀了。
孟方荀預估的自己會是二甲第一,沒辦法,一甲他雖然很想去,但京城臥虎藏龍的人很多,他怕有人殿試超常發揮就超過了他這個會試第三。
看段祐言他們幾個就是超常發揮,殿試的排名都比他們會試的排名高。
但孟方荀這擔心明顯是多疑了,因為二甲傳臚的名次最終叫左青丘的人給奪了去。
在場留下的就剩,他,許懷謙還有一個沈溫年。
不消說,他們三個肯定就是最後的一甲了!
就是這排名嘛!
孟方荀看了看昳麗妖冶的許懷謙,又看了看玉樹臨風的沈溫年,心上一梗,很有自知之明地退了一步:“這榜眼肯定是我的了,你們二位就……”就很難決策了。
許懷謙時政是真的好,但他的臉更好。沈溫年雖然容貌和時政都差許懷謙一點,可他的綜合性高。
容貌、學識、氣度、家世就沒有一樣差的。
這兩強強對決,狀元花落誰家還真不好說。
就在孟方荀沉默的時候,許懷謙看著抿著唇緊張不已的沈溫年主動開口了:“你放心,我隻想當探花,殿試的時候沒有盡全力,回答得都很淺顯,這個狀元之位一定是你的,你別緊張。”
“你沒有盡全力?”聽到許懷謙這麽一說,沈溫年徹底訝異了。
“嗯。”許懷謙指了指自己的臉,“我想當探花,我想當全天下最好看的人,我覺得我有這個實力!”
“確實!”沈溫年看著許懷謙那張是個人看了都會覺得很驚豔的臉頷首,就算他考上狀元也很有可能會因為容貌而點為探花,也同樣自信道,“就算你不讓我,我也很有信心考上狀元,我自覺我這次的殿試答得十分完美,不輸於原來的你!”
“是嗎?!”許懷謙一聽他這自信的口吻更放心了,他就喜歡這種自信還努力地學霸了。
由他這種人當上狀元,才能成為他們這群人的標杆嘛。
許懷謙自認為自己就是個半殘廢,太不適合做這種出風頭的事了,有沈溫年在前面幫他擋風擋雨再好不過了。
他們兩個人都對對方的反應很滿意,就在他們放下心神,耐心等待唱名的時候,傳臚官的聲音天不遂人願地傳唱了過來。
“一甲第三名,沈溫年!”
一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雷,把許懷謙和沈溫年都給砸到外焦裡嫩。
沈溫年:“我怎麽可能是探花?!”他不是說他沒有盡全力嗎?
許懷謙:“他怎麽可能是探花?!”他不說他完全可以勝過自己的嗎?
沈溫年相互對視著對方異口同聲道:“這一定是哪裡弄錯了!”兩人都感覺到自己受欺騙!
奈何在場的人就剩下他們三個人了,就算兩人歇斯底裡地問破天,也沒有人回答他們的疑惑。
“不管是狀元還是探花,”看他倆一個為了自己不是狀元,一個為了自己不是探花而不可置信,百分百確定自己拿了榜眼的孟方荀都顧不上為自己高興,看著他倆哭笑不得道,“不都是一甲嗎?”
何必糾結一個名次,沒準這就是皇帝隨口一點的,根本沒在乎誰考得好誰考得不好,也沒在乎誰臉好,誰臉不好。
反正入了一甲,都是一樣,有什麽好爭的?!
一甲的三人,名字都要被傳唱三遍,所以沒等多久,沈溫年的名字再次被傳唱了過來。
“一甲第三名,沈溫年!”
沈溫年這會兒再不可置信,也不得在傳臚官的傳喚聲中,緩緩走向了宮門,看著宮門裡那巍峨雄齊的宮殿,他也逐漸放開了心神。
是了,就算他只是一個探花,那也位列於一甲之內,並不輸於其他人!
雖然這個探花不是他想要的,可人生就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既然這成為了事實,他就得嘗試著去接受。
被小小地給挫敗了一下的沈溫年,瞬間想到想要靠臉當探花的許懷謙沒有當上探花,而比他姿色稍微差了一點的自己卻當上了探花。
反正許懷謙也不在乎狀元之位,他就算得到了這狀元之位也勝之不武,而這探花不一樣,這可是正大光明考上的,他不僅考上了,還在姿色豔麗的許懷謙面前被點為了探花,這是不是說明陛下也覺得他比許懷謙長得好看?
沈溫年摸了摸自己玉樹臨風的臉,突然笑了,學識沒比過人家許懷謙,好歹臉比過了不是?
他沒得到狀元不氣餒,說不定沒有得到探花許懷謙比他還要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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