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努力,他得有一具更好的身體才行,換成他在現代的身體,他能每天努力十個時辰,隻留兩個時辰睡覺休息。
可是這具身體不行。
除非他想死,不然他就得愛惜點自己。
吳縣令一走,班裡有幾個同樣是靡山縣的秀才,見吳縣令這次的注意力又在許懷謙身上,不由得嫉妒紅了眼:“某些人就是有手段,學識不怎麽樣,巴結人的本事一等一。”
“能巴結到也是我的福分不是,有些人想要巴結還巴結不到呢。”對於這種說酸話的,許懷謙向來是能懟則懟,不慣他的臭毛病。
“歪門邪道終究不妥,實力才是硬道理,你這樣巴著縣令,自己又沒什麽本事,難不成縣令還能讓你一舉考中舉人?”
“那可不一定,沒準我以後就靠歪門邪道考上呢?”吵架什麽都能輸唯獨氣勢不能輸,他們扎許懷謙的心窩子,許懷謙也扎他們的,“還有誰說我沒本事,我的字不是比班上所有人的都寫得好嗎?”
別的不說,至少許懷謙來乙班上課之後,每個夫子和縣令都把他這手字誇了又誇。
吳縣令還特意尋他寫了一篇文章,拿回去掛起來,日日觀摩。
說到這個班上的其他秀才們就更嫉妒了,這個許懷謙學識沒有他們牢固和扎實,就憑著一手好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他們磨了磨牙:“字寫得再好有什麽用,還不是得等考上了,才能受大人們的重視,你這考都沒考上,就妄想用字博機緣?天真!”
就他們永安府這個小府城,他的字除了能巴結夫子、縣令外還能巴結到誰?
縣令都得靠他們這些秀才考上舉人增添功績,夫子就更不用說了,除了欣賞欣賞,誇讚兩句,他能落到其他實惠不成?
他們不知道,遠在千裡之外的江河海江大人收到宋雲帆送的碑文後,有多驚訝。
原本他對這個同為翰林院的後輩沒什麽感覺,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對他幾乎是毫無印象。
在他致仕前突然收到他送來的碑文,以為他也跟其他翰林院的同僚一樣,純粹就是巴結賣個好,沒太當回事。
可當他下衙回家,收到下人謄抄送來京城的碑文後,整個人都不太淡定了。
“寫得真好。”江河海拿著宣紙,一遍又一遍地讀著上面的頌德,唇角揚起。
別的頌德都會把個人功績誇大了又誇大,明明沒有那回事兒,非要把它寫得跟朵花似的,讓人一看就尷尬。
而他這份頌德卻不盡然,全都是實打實的功績,並不誇大其詞,只是稍微從側面描寫了一下,他在翰林院授課育人,著書福祉天下的事跡。
這些都是真人真事,就是他著的那本書並不是很出名,在書行發行了沒有什麽水花,可是這有什麽關系,隨著他這份碑文在家鄉立起來,已經有不少書行給他來過信,問他能不能夠加印。
加加加,當然要加了,這種揚名立萬的事,他為何要往外推?
“好啊!真好!”江河海心情大好的把碑文看了又看,不光碑文寫得好,這字也寫得好,不剛不柔,厥德允修,一氣呵成,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歡欣雀躍真心實意為他鐫字之情,讓人一看就怡然自得,心情舒暢。
再配合這份好頌德,渾然天成,再好不過。
他哪裡知道,這是許懷謙婚後第二日寫的,彼時,他眼睛好了,又正值他春風得意,落筆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一揮而就。
寫出來的當時就叫孟方荀他們幾個拍案叫絕。
他越看越歡喜,越看越舒暢,越看越高興,真恨不得立馬辭官回家,好好地去放這塊碑的地方觀賞觀賞。
光是拓文都讓他覺得這般愉悅,那碑文還不知道讓人有多滿意。
被哄得心花怒放的江大人自然而然地就把目光放在了宋雲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身上。
聽說他被“發配”去昌南那種偏遠地方,三年都未曾上升,想到他的學生盛致遠也在昌南多年未歸,不免心生同情。
向帝王致仕那日,特意在帝王面前為這兩人正了正名:“陛下現在擔憂的無非就是朝中文臣過多,能臣太少,何不如將地方和京城官員相互調任,以免他們在一個地方待太久,心生倦怠,出現怠政懶政的情況。”
朝中的風向變化,江河海也是看在眼裡的,他都要致仕了,也沒有必要去觸帝王的霉頭,還不如順水推舟一把,既討了帝王的歡喜,又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皇帝想了一下,覺得江河海說得也在理,京城這些文臣在京裡待久了,早忘了外面的天地是什麽樣子,就該讓他們出去見識見識,才能洗洗那滿嘴的之乎者也。
皇帝挑眉:“江愛有何高見?”
“微臣只是一侍講學士,抵不過朝中大臣,算不上什麽高見,”江河海搖搖頭,“一些拙劣的見解,陛下當聽個樂子就好。”
江河海陪著皇帝在禦花園走了一圈:“陛下,依微臣拙見,昌南等地的官員是不是也該動一動了,他們長久待在昌南等貧寒之地,未曾見識過繁華州府的建設,即使心有抱負,也苦於無施展的才華,況一個地方的主考官,在地方待久了,考生們即使不想曲意逢迎,為了前程都要投其所好,不如一年一換地方主考官?”
他這又提昌南,又提主考官的,皇帝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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