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的禦醫,”陳烈酒把許懷謙拉過去坐好,給他把手抬在桌子上,“你別說話了,讓他好好給你瞧瞧。”
“禦醫?!”
許懷謙還沒有驚訝,段祐言他們先驚訝了,陳烈酒是怎麽請到的?
“鄙人應星海。”應大人也管段祐言他們幾人如何驚訝,隨口說了一句,就給許懷謙把起了脈來。
“應大人。”人家雖然只是個禦醫,可禦醫那也是官啊,甭管等級如何,那是他們這些只有功名沒有官身的舉子需要行禮的,因此段祐言他們幾人恭恭敬敬地給應大人見了禮。
應大人“嗯”了一聲,連站都沒有站起來,繼續給許懷謙把著脈,越把,眉頭皺得越緊。
“……咳咳咳,很不好嗎?”不用他說,許懷謙自己都能感覺到他自己的狀態很不對。
真是好久沒有這麽病過了,一下子都不習慣了。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應大人看著許懷謙,“你這病本就是先天的,如果我沒把錯的話,你先後已經經歷過三次大病了。”
許懷謙頷首,一次穿越,一次府試,還有就是這次了。
“落水寒氣入侵,忍饑挨凍傷了元氣,水土不服侵蝕本培,”應星海說著自己都皺眉了,“三次傷的地方還不一樣,你這難辦了。”
“……要死了嗎?”許懷謙看了眼陳烈酒,有點膽寒,他早上還答應了陳烈酒他會好好的回來的,結果回來就給他一個噩耗,他怕陳烈酒發火。
“額……”從來沒有面對過如此直接的病人的應星海愣了一下,搖搖頭,“也沒那麽嚴重,不過你真的不能再折騰了,起碼在你的這些元氣沒有完全好之前,不能再挪動地方了,你這身體再來兩次,就算是出動整個太醫院也救不回來了。”
許懷謙這種身體就不適合,一南一北地到處亂竄,最好就是呆在原地不要動,不過他要科舉也沒辦法的事。
“我先給你治著試試,以後每五日我會到你府上給你施針,”應星海放開了許懷謙的脈,又拿桌上的紙筆給陳烈酒寫了一貼藥,“抓這個藥不是給他吃的,熬成藥浴,給他泡,至少要隔半個月給他泡一次!”
“好。”聽到許懷謙還有得治的陳烈酒松了口氣,他就說,民間的大夫不行。
隨即又問道:“至少,難不成還有至多?”
應星海看著他:“至多就是每三日泡一次!”
“每三日,那豈不是要醃入味了!”許懷謙想到自己三天就要泡一次湯藥,就像鐵鍋燉自己。
應星海點頭:“就是要醃入味兒,等醃入味兒了,才好進行下一個階段的治療。”
還有下一個階段?
不過,下一個階段怎麽治應星海沒說,他說等這個階段過去再說,過不去,一切都免談。
他走後,陳烈酒就去給許懷謙泡湯浴了,留下一群人驚訝的驚訝,愣神的愣神。
“你愣什麽呢?”章秉文他們討論了半天陳烈酒是怎麽請到的禦醫,見段祐言好半天都沒說話,向他問過去。
“我在想禦醫就是不同,”段祐言回神,“他把一下脈就知道許懷謙的具體病症和以前的病症原因,並且給出治療方案,這跟我這種鄉下大夫完全不一樣。”
“當然了,山外青山樓外樓,”許懷謙沒覺得有什麽,“不走出小山村就永遠見識不到外面廣闊的天地,太醫院集天下所有大夫為一體,裡面肯定有不少臥虎藏龍的。”
“我以後能去太醫院學習嗎?”段祐言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高興得像個二百五的大傻子。
“能吧?”看他這麽高興,許懷謙也不能說不能呀。
段祐言高興地回盛家了,陳烈酒抓了藥回來,熬了好幾大鍋的湯藥給許懷謙泡澡。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明白,應大人為什麽要說至多於至少了。
許懷謙這藥,一副二十兩銀子,但是因為是湯藥,不可能一副藥就夠了,他足足買了五副才夠許懷謙這體格。
三日一百兩,一月就要一千兩!
這個價格普通家庭誰消得起!
就連許懷謙自己泡在藥浴桶裡都沉默了一會兒,不過想到應大夫還可以十五日泡一次,又高興了:“窮有窮的治法,富有富的治法嘛。”
“有條件還是要三日泡一次,”陳烈酒給許懷謙擦著背,心裡已經下定決心,既然這樣治能讓許懷謙身體好,那就這樣治唄,“有我呢。”
“嗯!”許懷謙知道陳烈酒斷什麽都不會斷他的藥,也不阻攔,反正他老婆聰明得很,沒準這會兒心裡已經想好了怎麽掙錢了,也不勸他。
轉而也跟裴望舒他們一樣好奇起來:“你是怎麽請到應大人的啊?”
“啊,這個嘛……”陳烈酒想了想,沒好意思說,“這是個秘密!”
應大人當然不是那麽好拿捏的,但是架不住陳烈酒會說,他本來就是個夫吹,找到應大人後,先曉之以情後,動之以理,反正就是要請他給許懷謙治病。
奈何天底下想請禦醫看病的人多了去了,他這個手段應大人不知道見識過了多少,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得請示過陛下和院使才能做主。”
最後沒辦法,陳烈酒隻得使出自己的殺手鐧,說自己命苦,說許懷謙命苦,反正就是從他小時候父母雙亡,一直說到許懷謙父母雙亡,怎麽可憐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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