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了誰都不買的嗎?”
“怎麽這麽多人都去買了?”
這群鬧事讀書人看到那大大小小的書局門口圍滿了形形色色搶著要買書的人,一個個全都傻眼了。
“哎,我說,你們可別在這裡鬧事了,快去搶書吧,剛剛書局裡的人可是在喊了新科舉書馬上就要賣完了,下一批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去了,再不搶可就沒了!”
有那路過的人看到這群鬧事的讀書人,好心提醒他們。
“我們不買,這種粗製濫造,全是廣告的書籍,我們堅決不買!”
這群讀書人一開始還很有骨氣的在說自己不買。
可當那好心人舉起書本給他們看:“做工如此精美的書籍,你們確定不買?”
這群鬧事的讀書人看到那畫工精良,做工精致的書籍封面,頓時輕吸了一口氣。
這怎麽跟他們想的不一樣?
像這樣全是廣告的書籍,不應該隨便畫畫,打上廣告就好了?這怎麽還給上了顏色?還畫得這麽好?
每個人物都栩栩如生都像是從書的封面上活過來了一樣,就算不為裡面的內容,為了這書封上如此生動的畫,他們也願意買這樣的書籍回去欣賞。
更何況這書籍還是新科舉的書籍,裡面的內容很有可能就是他們以後即將要科考的內容啊!
“這一套十本才三十兩銀子,讀書人還半價,”那好心人見他們都被書的封面給吸引到了,又好心提醒了一句,“你們要是想買的話就快點的吧,估計各大書局的書現在都已經被搶得差不多了!”
“我們不買。”那為首的讀書人再看過這做工精良的廣告書籍封面後,還是堅持一口咬定,“別以為書的封面做得好,就可以抵消在書裡用詩詞歌賦做廣告玷汙聖賢書的事了。”
鬧事的讀書人們可沒忘記他們為何而鬧事,不就是因為翰林院這次在新科舉書裡面夾帶了用詩詞歌賦打的廣告麽?
這在書上做廣告,書的封面和背面他們都可以忍,唯獨這用詩詞歌賦在書裡面做廣告,萬萬不能忍。
改革科舉不應該是讓他們學更有用的知識嗎?結果現在讓他們學一堆無用的廣告?這哪能讓他們接受啊?
好心人見他們還是這般固執己見,搖了搖頭,沒再勸說什麽地走了。
書籍封面上的廣告都做得這麽好,書裡面的廣告能差到哪裡去?
“我們要守住底線,堅決不買!”為首的那個讀書人等好心人一走,轉過身來跟自己的同伴說道,“若是我們也全部都去買了,那這次翰林院在書裡面放廣告的事就大獲全勝了,有了這一次的甜頭,誰知道他們下次還會在書裡面夾帶什麽樣的廣告?所以我們一定要捍衛到底!”
話是這樣說不錯。
可等這些鬧事的讀書人回去之後,想到那位好心人拿給他們看的新科舉書籍封面,又想到好心人說新科舉書一套才三十兩銀子,讀書人還半價時,全都不可遏製的心動了。
心想。
十五兩銀子也不是特別貴,我就偷偷買一套看看,要裡面的廣告內容寫的俗不可耐,他們豈不是更有抨擊的力度了!
於是這些人分開不久後,又全都在各大書店齊聚了。
“張兄!”
“王兄!”
“李兄!”
“你們都是來買書的嗎?”
“我們就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
這些說好了不買書,卻相互在書籍裡面後面的讀書人們尷尬至極。
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來買新科舉書的,神情淡定地把臉放在其他書上,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窘迫。
結果還沒等他們窘迫多久,那邊賣新科舉書的小二郎吼了一聲:“本店賣光了,還剩最後一套書了,誰要?!”
“我要!我要!我要!我要!”
一個身穿藍袍的讀書人嗖地一下鑽了出來,把手舉得老高,撥開人群就衝到了小二跟前,把銀子往他面前一拍:“我要!”
其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讀書人,見此人反應如此之快,定睛朝他望了過去,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這不正是再三叮囑他們不要買新科舉書的領頭人嘛!
“苟兄!”
“你不是說我們要守住底線,堅決不買麽!”
“那你買這新科舉書作甚?!”
一群曾經在一起鬧過事的讀書人,看到他這一行為都憤憤不平,感情他讓他們別買,是為了好讓他自己他偷偷買?
“我就買來看看!”這位苟姓讀書人也沒有想到他偷偷來買書,居然能夠碰到其他和他一起鬧過事的讀書人,當場尷尬的無地自容,“看看這書裡的廣告是不是和我們想的那般粗製濫造!”
他這話說得很冠冕堂皇,雖然其他的讀書人也是這樣想的,可他們還一把將把他給攔住了。
就這麽一套書了!憑什麽他買得,他們買不得!
“兄弟們,搶!”
要不是他讓他們堅決不買,也不至於這書都賣光了,他們才來買。
想到其他早買的讀書人不僅有了新科舉書,還賺得盆滿缽滿,而他們居然連書都買不著,一群鬧事的讀書人為了這最後一套科舉書,狗腦子都快打出來了。
尤其是這位苟姓讀書人,書被人搶走了,還被揍了一頓不說,最後走的時候,不知道誰還壞心眼踩了他一腳,差點把他腿給踩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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