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月閑暇時間,能打五六個,每個月能掙兩三百文,雖說掙的沒有小妹他們那麽多,但放在村裡這都不是一比小數目了。
王婉婉已經很知足了。
知足的同時,麻煩也隨之而來。
本村不少和她交好的姑娘婦人都提著雞蛋和糕點上門:“婉婉,這絡子,你也教教我們好不好?”
她們也厚著臉皮去綢緞鋪子問過了,這絡子誰打的他們都收,只要手藝好就行。
可她們會都不會,又怎知自己手藝好不好呢?!
以前村裡人沒人知道這個,不清楚還有這個賺錢方式,現在知道了,看到王婉婉,每天家務活也做了,錢也賺了,羨慕得夜不能寐。
想著自己要是也會打這絡子,會不會也能跟王婉婉一樣,掙個百八十文的讓家裡日子好過一點。
羨慕使人上進,最終還是上進心戰勝了臉皮,使得她們不得不厚著臉上門來請教。
“不是我不教,”王婉婉很犯難,“大家也知道,這個是我家二哥教給我的,沒有得到他的允許,我要是私自教給你們,我這也沒法給我家二哥交代不是。”
家人和外人王婉婉還是分得清的,許懷謙肯教給她是看在她是陳家人的份上,這些其他人……
王婉婉掃了一眼來找她的婦人,有不少還是曾經私底下偷偷說過許懷謙命不長久的人,她不知道二哥能不能夠原諒這些人,不敢隨意答應。
“那婉婉能不能幫我們去給你家二哥說說情?”這些人還是不甘心,都走到這步了不能無功而返,“我們也不要求學什麽獨門的絡子,就綢緞鋪子常收的那種就行。”
隨著王婉婉打絡子掙了錢,這些人也了解了不少,像尋常絡子就兩三文錢一個,但若是自己獨創的手藝,就能賣到好幾百文乃至一兩二兩。
像這種好幾百文的她們就不想了,沒有那麽多絲線供她們霍霍,她們能學會鋪子裡常收的那種絡子,就很滿足了。
“好吧,等我二哥回來,我給你們問問。”她們態度這麽堅決,王婉婉也不好推拒,畢竟,除了幾個討人厭的,還有幾個都跟她玩得好的,也不能太駁人家面子了。
“哎,好,那婉婉我們就走了,這些東西就留著等你二哥回來給他補身體啊。”婦人見她雖然沒有答應,但好歹是松口了,也不把提來的東西帶走,一個個嘴上吆喝讓王婉婉記得給許懷謙吃,滿含期待地走了。
為了許懷謙的生薑和花椒,陳烈酒這半年來也不輕松,就差沒抱著鋪蓋被褥到地裡去住了。
太折磨人了。
只是些生薑和花椒而已,怎麽比種莊稼還要難,中間澆水、施肥、除蟲這些就不說了,都是正常種地操作,他第一次知道這兩樣作物還會生病!!!
為了治療生薑和花椒樹身上的這個病那個病,他一天跑醫館跑得都要抓狂了,導致他現在只要一看見地裡有生薑葉子變黃,扡插的花椒枝椏出現問題,就喉嚨一緊,脊背發涼。
好在這一切苦難都熬過來了,金秋八月,是他家小相公放假的日子。
仔細檢查地裡沒有一處有葉子發黃的生薑,陳烈酒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準備去接他家的小相公了。
結果——
“阿酒!阿酒!阿酒!”
還不等他有所行動,就聽見他家小相公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轉過身去一看,他家小相公坐著段祐言的馬車,正向他駛來。
陳烈酒跑出地裡,接上許懷謙,語氣有點幽怨:“怎麽不等我去接你,你就回來了?”
“我想你了嘛。”許懷謙也不顧及段祐言他們,勾上陳烈酒的腰,就將他擁入了自己懷中。
他人比陳烈酒高了一個頭,相互擁抱的姿勢顯得過分親昵。
陳烈酒看了眼坐在馬車上張嘴望著他們的盛雲錦,沒管他的目光,摟著自家的相公的後背撫了撫,親昵回應:“我也想你。”
夏天許懷謙不在他身旁,夜晚總是被熱醒,熱醒就開始想他,越想越睡不著。
不知道他在書院有沒有餓著、有沒有冷著、有沒有生病、累不累。
好幾次他半夜跑去書院都想翻牆進去找人了。
又怕破壞了書院規矩,許懷謙會吃掛落,隻得失望而歸。
這會兒見到自家日思夜想的小相公,誰還在乎旁人的目光。
許懷謙也同樣,前面幾個月在書院,每天背書背得連旬休都不敢休,後面倒是學習輕松了,可別人都卯足勁在學習,他也不好掉隊。
大半年就休了兩次旬休,兩次都隻摟著他家阿酒互訴了衷腸,什麽親密的事都沒乾。
怕身體不好耽誤學習。
這次放假的時間會長一點,身體也在後面放松學習的兩個月中養好了不少,終於可以跟他家老婆親熱親熱了。
“——咳,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走了!”段祐言見他們二人難舍難分的模樣,也不忍心打斷他們,尷尬地咳嗽一聲,讓車夫牽著馬車趕緊走了。
他兩走了,許懷謙又摟了會陳烈酒,直到手都要麻了才慢慢松來,然後牽著他的手問他:“家裡還忙不忙,生薑和花椒還有沒有生病煩你?!”
生薑和花椒生病的事,許懷謙知道,陳烈酒來書院跟他說過,但那會兒他正忙著背書,就算知道治療生薑和花椒的藥水,在這裡也買不到,只能大概地跟陳烈酒說些簡單的處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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