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區是一整排同色系樓房,每棟樓五層,長長的走廊上嵌著一道道青銅色金屬門。
像極了讀書時候的宿舍樓。
莫遙被拒絕在三區登記處,理由是,身份卡一毛貢獻值都沒有。
那人嗤笑道:“讓你過來的人沒有跟你說,最小的房間一個月需要10貢獻值?”
顯然是不信的。
看著莫遙的眼神充滿了鄙視。
莫遙縮著肩膀,那人確實沒說,而且他也挺蠢地沒有問,以為是免費提供住宿,原來是想多了。
看來今晚,以及明天都不一定有張床睡。
莫遙想著來時的路,周圍空曠潦草,遮蓋物不多,大冷天在露天下安然度過一夜的可能性極低。
從救助站出來到現在,兜兜轉轉幾個地方,已經大半個白天過去,除早上那碗稀飯,莫遙連口水都沒喝上。
這時候,他想起手中握著的地圖,問那負責登記的人,現在哪裡能賺到貢獻值。
那人雖嗤笑了他幾秒,卻還是冷笑著說道:“就算是兼職最基礎的工作也早上八點前到後勤部或者其他部門才有,這個時間點誰要你?”
莫遙被他堵得臉紅耳赤地垂下腦袋。
他口乾舌燥,肚子餓得大腦快要死機,什麽法子都沒想出來,憋屈中,有東西不經大腦地吐出來:“如果是江隊呢……”
“什麽?”
莫遙動了動腳,腳尖踩著瀝青色地面,低垂著眸思索片刻:“如果有人幫我付房租,我是不是可以住進去了?”
話說完,莫遙臉已經羞紅得沒法看,他竟然想到讓救命恩人給他出房租,哪怕只是想想,以後將貢獻值還給對方。
可這個“江隊”從大腦劃過時,便如同最後的稻草,只能死死地攥住,沒法放開,也沒敢放開。
“你跟江隊認識?”那人微微咂舌,好像也沒幾個人不認識江隊,他不太確定。
莫遙:“他救過我的命。”
“噗。”那人不合時宜地笑起來,笑得莫遙一臉不知所以然,便聽到他聲音裡帶著些許輕蔑,“我說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認識江隊的人別說從這裡排到獵者樓,就算是排到基地大門都不過分,更何況被江隊救過的人沒有幾千也有上千。”
“你以為救了你,江隊就願意給你出住宿費了。”
莫遙緊緊咬牙,白著臉求道:“那能不能讓我在這裡等江隊回來。”
他實在是沒辦法了。
今晚若是找不到住的地方,他肯定要在這荒郊野外裡凍成冰條。
“你以為我這裡是收容所啊,沒貢獻值就趁早去賺,今天不行那就明天去,死不了人。”
說罷,不耐煩地把莫遙推出登記處。
“走走走。”
“基地又不做慈善,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
好幾個小時沒喝一口水,莫遙口乾舌燥,乾裂著嘴角,見那人要關上門,莫遙立馬攔住他,見他不解地看過來,羞紅著臉問:“那能麻煩你給我杯水喝嗎?”
“……”
不過,那人最後還是倒了杯水給莫遙,只是警告他不要亂走動,沒有貢獻值是不會放他進去找人的。
.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直到天快暗下來,回三區的人才多起來。
莫遙沒敢在登記處門外逗留,他蹲在登記處左牆角的位置,這個位置能仔細地看清來來往往的人。只是他不知道江隊長啥模樣,希望自己運氣好,對方還認得出自己,還願意過來打招呼。
莫遙等了半響,也沒見有人朝著他過來,就湊過去窗口問白天接待他的那人:“江隊還沒回來嗎?”
那人瞥眼看他:“你不是認識江隊?”
“我……”莫遙心虛地舔嘴唇,“我知道他的,只是我當時昏迷不醒,不知道他長什麽樣。”
“小朋友,江隊可不是誰都可以碰瓷的。”那人神色隱晦不明地看他,“你想要勾搭上江隊,也要看江隊看不看得上你,再說江隊見過的人可多了,什麽漂亮貨色沒見過。”
莫遙:“……”
不是的,他隻想借一點貢獻值,他肯定會還給對方的。
莫遙急得眼角發紅,再這麽拖下去,他就真的沒辦法了,見不到江隊,可是連開口借的機會都沒有。
在門口截住江隊,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時間嘀嗒嘀嗒過去——
饑餓時得時間變得更加漫長起來,來來往往的人逐漸變少,就在莫遙快要放棄時,前方駛來輛威武的黑色越野車,越野車停在路旁的泊車位上,從裡面走出來個男人。
是個身形頎長,黑眉似劍,雙眼如星的英俊男人,男人周身散發著冷峻勿近的氣息。
察覺到莫遙的視線,抬眼看過來。
那一眼簇滿冰霜的寒意,嚇得莫遙肩膀一頓,整個身軀生出冷意來。
那人渡步走過來,停在莫遙面前。
黑影落下,莫遙下意識地往後縮,後背抵上牆壁,只能被迫地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
江一皙蹙著的眉,問:“你怎麽在這裡?”
莫遙不解,那人收起冰冷的視線,臉上的神色柔和了幾分,穿著身挺拔的黑色製服,收腰處有槍套,裡面鼓囊囊的,是把銀色手把的漂亮手木倉。
但他不認識這個人。
莫遙乖乖回答:“我來找江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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