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他就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戴著壓製手環的他,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更別說是反抗了。
江一皙施施然地收起異能,他還在地上生不如死地慘痛嚎叫著。
莫遙沒有被這樣的場景嚇到,他的視線並沒有過多的落在地上狼狽的歇斯底裡喊叫著的人。
而是落在他身後,白著張臉,眸孔緊鎖著驚恐看著這一幕的年輕者。
不出意外的話,在訓練室上動手的人,就是他了吧。
這人看著,要比莫遙想象的還要年輕很多,三十來歲的模樣,穿著一身褐色帶藍條的製服,興許是被抓的途中有了摩擦,他右手臂上的製服破了個口,不是全然地沒有反抗能力。
莫遙輕聲開口:“他是誰?”
盧西奧立馬回答:“沈檁,現任全息安全程序顧問,他說他並不知情。”
“哦?是麽?”
莫遙抬眼望向他,對方也朝著他看過來,他的臉色依舊很白,似乎是被剛才的場景嚇得不輕。
這會,在看到莫遙清澈透亮的雙眸時,怔愣了好一會兒,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個人,就是他無意間傷害到的那位。
沈檁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眼時,眼底一片清明:“我不是有意的,當初他過來找我時,說是有個程序出了問題。要求我將其改正過來,並且給了我一組新的編號。”
莫遙聽完後,沉默了一會,開口問他:“那為什麽,那組編號會出現在那裡?”
“我不知道。”
沈檁怔愣了下,緩緩搖頭。
他已經緩過神來,臉色看著沒最初那麽漆白了,額頭上的冷汗沒再滴落,看著很是坦蕩。
他表現得太坦蕩了,不由地讓莫遙覺得他說的話是真的。
莫遙看向江一皙,江一皙側過臉睨向他,不需要莫遙開口,他便道:“他沒有說謊。”
那麽,還有人沒抓回來?莫遙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個,前前負責人先是聯系了沈檁,通過沈檁這個障眼法,再找另外一人來進行這項操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
莫遙神色不善地瞥向地上不再打滾的人。
那人虛弱地捂著膝蓋,冷汗涔涔,似有所感地微抬起頭看向莫遙,剛才的囂張跋扈再也看不到了,此刻因為冷汗的緣故,他的頭髮濕淋淋凌亂耷拉著,看著人狼狽極了。
“你還安排了誰?”莫遙問道。
前前負責人聞言,笑了起來,聲音虛弱而嘶啞地道:“他們沒告訴你嗎?”
莫遙疑惑:“?”
他抬起眸,看向了盧西奧。
盧西奧神色冷戾:“我們查到三天前沈檁的堂兄申請離開基地,但他平日裡很少接觸到安全程序的事,我們便沒有太在意,現在看來,是他了。”
“逃了。”
“是我的疏忽,我們當時應該再檢查一遍的。”沈檁露出愧疚的神色,垂下眼地低聲道。
莫遙問他:“你知道他在哪裡?”
沈檁搖了下頭:“不知道,他當初離開時沒有跟我說,我是在第二天上班時從他的助理口中知道的,後面詢問他,他才說他想要申請離開基地。”
不,他當時好像還透露了一個信息。
沈檁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變:“他當時身邊還有人,那人好像說了句話,是西方語。”
此話一出,其他人臉上不約而同地帶上溫怒,難道這件事還有其他基地參與進來了?
他們看向地上的人,看來他還隱瞞了什麽。
“交給我來審問。”
盧西奧神色凝重,抓起地上的人,拽著他推向後面的隊員,隊員毫不留情地壓住他,強製性地帶走他。
離開前,盧西奧冷聲道:“我會盡快讓他撬開嘴。”
盧西奧帶著幾個人退出辦公室,哀嚎的人被帶走了,偌大的辦公室頓時清淨不少。沉默的高層部人員,這時皺著深邃的眉眼,神色微妙地看向莫遙和江一皙。
他冷靜道:“這件事我們都疏忽了,上次有做細出現,我們就應該徹底調查才是。”
“您如何安排?”
他說完,江一皙忽然開口問道。
中年人沉思片刻,道:“我會向萬博士請示,補償你們,至於安全問題,我想有些人會比我有發言權。”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站著的沈檁說的。
沈檁微愣,良久他開口:“被篡改過程序的訓練室暫時不能啟動了,需要將BUG全面修改才可以。這方面或者你們不太清楚,只要是被篡改掉一組數據,想要修複卻需要上百條數據來填補。”
這需要花費的精力和時間,都要比隻單單修改了一條數據難太多了。沈檁的手心出了汗,對於他堂兄不知道出於何目的為什麽要和西方基地的人合作陷害自己。
除了憤怒,他感到最多的是失望,徹底的失望。
以及對受傷的人員,深切的抱歉,要不是他們沒有及時發現,就不會等到發生這件事才爆出來,且還讓他堂兄給跑了。
“替他解開壓製手環。”
高層部說完,他身後的人過來,把他手腕處的壓製手環給取走。
得到了自由,沈檁揉著手腕,邊看向莫遙,問他現在可以跟著他們過去戈壁灘查看情況嗎。
莫遙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同意了。
但是,沒有跟著盧西奧離開的郭宇銘反而不同意:“他還沒有徹底解除疑點,要是他再次對訓練室動手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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