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沒聽清,陸昭白又抿唇:“還學麽?”
趙無策就笑:“學,必須學。”
說著好好學習的人,一道題能開高鐵速度的小差,陸昭白後來恨不得把書撕成碎片塞他嘴裡灌下去。
趙無策對此還振振有詞:“我發誓我好好聽了,可是這知識,他不進腦子啊!”
陸昭白能怎麽辦,眼前人裝可憐裝的駕輕就熟,也不知是不是從上輩子就開始練了。
他只能勸說自己平心靜氣,然後再次耐心講解。
趙無策余光時不時的瞄他,嘴角的笑容就沒斷過,這人瞧著又冷又冰的,內裡怎麽這麽好玩。
他各種逗陸昭白,又在人發火的邊緣,及時刹車。
就連陸昭白也覺得不可思議,難道真是上輩子他欠了這人的,所以這輩子才能忍著沒打死趙無策?
但該教還是得教,不但教他學習,還被趙無策拐帶著連上下學時間都同步了。
高二雖然不住校,但陸昭白父母都是高知分子,只有周末才回家住。
他家裡冷冷清清,在外消磨時間也沒事,就由著趙無策,把自己拐到夜市上吃飯。
結果就冤家路窄,跟上次打架的人撞了個貼臉。
陸昭白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先打起來了。
趙無策能以一當十,但跟著他的還有陸昭白。
為了護著他,趙無策挨了好幾下。
後來就打紅了眼。
一群人被扭送到公安局的時候,陸昭白和趙無策的臉上都掛了彩。
但對方更慘。
五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愣是被兩個少年打的鼻青臉腫,其中一個還骨折了。
小年輕嗷嗷的喊冤,還讓警察叔叔給自己做主,結果被警察一拍桌子,頓時偃旗息鼓。
趙無策對這地兒輕車熟路,格外禮貌的跟警察問好,被人瞪了一眼。
不過在看陸昭白的時候,警察倒是很和顏悅色。
“別緊張,你如實說事情經過就行,是不是被誤傷了?”
無他,陸昭白看起來,實在是太像乖崽了。
哪怕其中有兩三個混混,都指認這個乖崽下手賊狠。
等到問完後,知道陸昭白是趙無策的同學,警察瞧著趙無策的眼神就更不善了。
好好兒的苗子,別再被帶歪了!
好在這次他們佔理,問完話,又讓簽了字,就讓倆人走了。
走之前,還警告趙無策:“別再來警局混臉熟了,不丟人啊?”
趙無策臉皮厚,笑眯眯的應了,拉著陸昭白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他才松了口氣,又有些煩躁的擼了一把頭皮。
陸昭白睨著他,心說這青茬兒也不知道刺不刺手。
“說說吧,怎麽回事啊。”
那幾個小混混不死不休的架勢,瞧著可不像是普通的看不順眼。
趙無策難得磕巴,說:“沒什麽。”
可他連三分鍾都沒扛過去。
陸昭白也不說話,隻拿一雙眼瞧著他,趙無策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要是放在過去,有這麽個人當審訊的,趙無策一準是叛徒的料。
太要命了。
最後他還是坦白從寬:“今晚那個黃毛,之前欺負了我們學校一個女孩,被我遇到了,把人腿打折了。”
欺負這個詞,用在女生的身上。
陸昭白頓時明白:“報警了麽?”
趙無策搖頭:“那個女孩說她不希望被人指指點點,所以……沒報警。她第二天就讓家長辦理了轉校。”
他倒也能理解那女孩,小姑娘才十六歲,鬧大了,街坊鄰居親戚朋友怎麽看她呢?
她更怕事兒,所以讓家人轉學,徹底遠離這裡。
只有趙無策,被混混隔三差五找上門,打架多了,學校瞧著也煩,直接把他開除了。
“幸好把我開除了,不然怎麽遇到你啊,對吧?”
趙無策半點不在意,陸昭白瞧著他的模樣,卻抿了抿唇:“低頭。”
趙無策疑惑的彎腰,就見陸昭白在他頭上呼嚕了一把,然後面帶嫌棄:“真扎手。”
“嘿。”
趙無策都樂了,伸出手去掐他的臉:“我讓你摸了?膽子挺大,敢老虎頭上動土是吧?”
陸昭白哪兒肯讓他去掐,偏頭就去咬他,還要威脅:“這公安局門口呢啊,信不信我報警?”
“報,哥哥今兒讓你好好報!”
愁雲慘淡一掃而空,陸昭白被趙無策追了半條街,最後還是掐到了他的臉。
當然,代價就是,請陸公子吃飯。
……
那之後,兩個人的關系就越發好了起來。
陸昭白教趙無策學習,趙無策……
他教陸昭白打遊戲。
雙方互相拉扯,一個想讓人做乖崽,一個想讓人學浪蕩。
幸好還能維持平衡。
直到陸昭白生日那天。
知道這是他十八歲生日,趙無策千方百計的拐帶人喝酒。
當然,他好歹還有分寸,沒去外面,就買了酒在家裡喝。
他家裡常年沒人,但跟陸昭白不同。
陸昭白父母恩愛,不在家是因為工作。
而趙無策,他爸媽各玩各的,除了報紙媒體,趙無策只有在過年時候才能瞧見二位維持虛假情分,合體去應付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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