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輕佻,眼裡深情卻滿而扭曲。
陸昭白看著他的眼神心頭一跳,克制著神情的異樣,抿唇舉了舉手。
手腕纖細而白,被絲絛綁著,掙扎出了紅痕,平添了點情色意味。
隻一個眼神,趙無策就硬了。
他近乎狼狽的翻身下床,輕咳一聲遮掩,把絲絛解開,才正人君子似的開口:“有勞。”
見他這模樣,陸昭白倒是不著急了。
他慢悠悠的起身,意味深長的盯了一眼趙無策的襠部,嗤了一聲,才去櫃子裡取藥。
這人一顰一笑對他而言都是烈性春藥,趙無策硬的有些疼,到底記得自己的目的,只能咬了咬舌尖。
自作孽,不可活。
陸昭白包扎潦草,手指掠過他脖頸時,就動了心思。
命脈被自己掌控,他只要一個用力,這脆弱的脖頸就能扭斷。
可惜不等他實施行動,就被趙無策一把攬在了懷中。
趙無策的手指在他腰間留戀,也讓陸昭白瞬間脫力:“……再亂摸,把你狗爪子剁了。”
他罵人的話越發順暢,趙無策只是笑:“督公先亂摸的,怎麽能怪我把持不住。”
這人開口就是葷話,陸昭白甘拜下風,潦草的幫他包扎好,便把人直接推開。
“現在可以說了麽?”
趙無策瞧著他被自己氣到微紅的臉,心滿意足的起身,走到桌案前。
不等他將“趙無策”三個字欣賞過癮,陸昭白搶先一步,把那張紙團成了團,扔到了廢紙簍裡。
趙無策道了一聲可惜,難得沒再欺負人,提筆在紙上開始寫字。
他在寫字的時候,陸昭白的目光片刻不離。
趙無策今夜未曾收斂,落筆鋒利,銳不可擋。
“殿下這字,寫的倒是厲害。”
他目光銳利,打量著眼前人。
之前是他看走了眼。
這才是真正的趙無策。
趙無策自從將這話歸類到誇獎裡,開口就不正經:“督公這麽誇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這一次,陸昭白卻沒有反駁,只是意味不明的開口:“看來,殿下現在的位置還是太低了些。”
趙無策已然寫完,隨口應他:“低處不好麽?我就喜歡低處,尤其是躺著看,仰頭風光無限。”
陸昭白忽略他葷素摻半的話,問他:“這是什麽意思?”
那張紙上落了幾個名字,互相勾連成線。
梁極、齊躍、趙無辰。
可除此之外,還多了一個趙無霖和趙無宣。
三皇子趙無宣,早在明光二十年,就已經被幽禁。
一個出局的人,為何會被提及?
趙無策見不得他這正經模樣,把人摟過來,趕在陸昭白發火之前,在他耳邊輕聲說:“梁極是齊躍的人不假,可他最早,是趙無宣的人。”
當年大皇子戰死沙場,其後罪證直指三皇子,此事以趙無宣被幽禁作為結束。
可這並不代表,他背後的勢力就被清除殆盡。
“有人想借梁極撕開一個口子,督公還是離遠些,省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趙無策這話,讓陸昭白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今夜布局,原本想引兩虎相爭……
若趙無策的話屬實,那他就是與人做嫁衣了!
不過——
“殿下為何會告訴我這些?”
陸昭白忽視對方吃豆腐的手,目光如炬的盯著趙無策。
後者回應給他一個笑容:“大概,因為我心善?”
狼崽今夜險些給人當槍,始作俑者還是他自己。
他得救人一命。
畢竟,是自己媳婦。
這話說的太混帳,陸昭白才生出的點改觀心思,瞬間消失殆盡。
“殿下不如自己摸一摸,你有沒有心。”
就算是有,也是贓心爛肺。
趙無策悶聲笑了起來,意味深長:“原來阿白想摸——你早說啊。”
他話說到這兒,陸昭白就覺得不好,可還不等脫身,就被趙無策抓住了手,摁在了心口。
看似瘦弱的身軀下,是堅實的胸膛。
堅硬而鼓脹,帶著不可忽視的力量感。
趙無策強製的摁著人摸自己,還要問對方感受:“怎麽樣,摸到了嗎?我的心,是不是……很大。”
陸昭白驟然抽回了手,把人推到了一旁,難以言喻的看著他:“趙無策,要點臉吧。”
第24章
臉是不可能要的。
上輩子沒要過臉,這輩子更是丟在了九霄雲外。
趙無策沒骨頭似的歪在椅子上,瞧著他笑的得意:“阿白這是害羞了?”
這名字從趙無策的嘴裡叫出來,陸昭白都覺得受到了玷汙。
跟他接觸越久,對方越能顛覆他的認知。
外表草包、內裡狗皮,中間還蒙了一層臉——厚到長矛都穿不透。
陸昭白不想理會這人,往後退了一步,才問:“殿下還有事麽?”
潛台詞太過明顯,要是沒事兒,就可以滾了。
趙無策嘖了一聲,他家阿白什麽都好,就是過河拆橋的本事見風就長。
“還有一樁——”
他笑吟吟的湊近了陸昭白,見到對方眼中的警惕,才問:“我告訴你這麽多,你就打算這麽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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