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殿下。”
登基儀式還沒有舉行,稱呼仍然還是先前的殿下。所有的流程都還是要走的,覃越派人給那幾位將軍找了住所。
而嚴景傾就和朝言留在了這裡,覃越思索在三,並不清楚讓他留宿那裡最妥當。
但這個糾結還沒開始想的時候,嚴景傾就說道:“殿下還不知道嗎, 我跟朝言攜手共進了一年之久,如今終於重逢, 難道不讓我二人好好敘舊麽?”
他的話裡都是暗示,嚴景傾眉眼含笑, 在外人的眼裡又透露著一種風流之意, 總覺得是在調笑什麽。
不算皇親國戚這一身份,若隻論輩分, 他覃越還是嚴景傾的大舅子。
這一番話,將覃越給說紅了臉, 他如今年紀是到了成家之時, 但先前因生病後又面臨覃深的奪權就一直擱置了, 這種事情自然是不知的。
也會覺得羞臊。
覃越馬上賠禮不是:“丘太子所言極是,是我考慮不周了。”
“嘖。”一旁朝言斜睨了嚴景傾一眼,“皇兄這樣做其實也是為了禮節,倒是你太無拘無束了。”
雖說是沒有什麽大情緒在臉上,但他這意思也就在覃越眼裡隻當是情人眼裡的調笑罷了。那廝果斷的將兩人給恭敬的送走,皇宮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剛出了宮殿,嚴景傾就將手搭在了朝言的腰上,自己一半的力量都快壓上去了,嘴上輕輕的說:“怎麽到了你哥哥這就有點小性子了,難道是……在娘家比較心安麽?”
朝言總覺得他從失憶醒來以後性格就變了許多,從前的嚴景傾老實且踏實做工,處處透露著忠誠與樸實。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嚴景傾的相貌,於是在他的腦海裡想象中的對方是一個儒雅的溫潤公子。
但如今的嚴景傾好像有些超脫他記憶中的謙和了,不過……這也不代表朝言不喜歡了。
他看了一眼左右兩邊的護衛,在嚴景傾懷裡推搡了下:“你注意一點。”
兩人上了轎攆,被恭送回朝言自己的住處。這回他是光明正大的進入朝言的房間,當初那兩個臥底婢女似乎已經被殺了,如今這幾個似乎是從別的宮裡調回來的。
沐浴後,嚴景傾半坐在窗前翻看著朝言收藏的一些兵書,但也不知等待的過程中他眯了幾次眼睛,差點又在原地睡著。
外頭朝言終於沐浴完畢,回來後看見他半眯著眼睛以為是累了,便要扶他上去休息。嚴景傾睡眼惺忪,見他這般體貼入微的樣子笑了笑:“怎麽辦,好像有點困了。”
在僵持的這些夜裡嚴景傾是沒有怎麽睡好的,而且每天早上又起來的極早,經常是眯著眼。原想著今天剛好能一起休息了,但這會兒卻又感覺到些許困倦。
朝言拉著他去床上睡下,自己去將燈滅了,低聲道:“困了就睡,誰讓你老是想些有的沒的。再說了,你這幾天也該好好休息一次,就別強撐著了。”
嚴景傾輕輕嗯了一聲,但又不想自己馬上睡著。
他見朝言和衣躺下,於是將手順著他的衣服伸了進去,在朝言悶聲想將他不規矩的手弄出去時,又只是抱著他睡覺而已。
朝言道:“幹嘛?”
宮裡還沒開始燒地暖,但眼下的皇宮已經有涼意,很快就要下雪了。
嚴景傾想了想,忽然開始談起了正事:“我與覃越談的也不知他明日要怎麽說才好,難道說將你作為薑國第一個兩國聯姻的對象麽?”
“真要這樣嗎……”朝言有些忐忑,“你要帶我去丘國?”
在那之前,他自己的態度是搖擺不定的。因為朝言並不清楚丘國的規矩,若先前嚴景傾是個普通人,他當然死心塌地。但自己的父皇都尚有后宮佳麗,並不能保證隻愛一人,雖是宿命但朝言還是向往普通人的生活。
起碼是真的做到了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個有些疑惑又不安的態度,讓嚴景傾意識到了什麽。但他沒有立刻解釋,而是說:“覃越還未曾有婚約,如果他拿出自己的誠意,丘國……是不是也該禮尚往來?但我父皇母后只有我一個血脈,也沒有其他人能當這個聯姻的對象了。”
這些話讓朝言起了疑惑:“丘國皇室,只有你一絲血脈?那之前你失蹤,他們怎麽辦呢?”
“這就是我與阿言想說的未來啊。”嚴景傾笑了起來,“丘國有好幾代的規矩,全國上下只允許一夫一妻製,推崇多生的政策。但是男女都皆可提出和離,自由改嫁。聽起來,是不是很好?”
朝言有些愣住,對這樣的條件十分震驚:“丘國先主當真如此開明?”
但說到這,嚴景傾就嗯了一聲:“的確開明,但我覺得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們都是專情之人吧。也許專情這東西,世代遺傳,也就一直沿襲下來了。”
若有這個政策,朝言做夢都能笑醒了,也不會重現他母親當年的悲劇。
皇后將他視為棋子,但又視若己出,何嘗不是一種自保呢?
皇帝與皇后當年是結發夫妻,一路從太子妃走來,直到皇帝人上中年後開始流連於美色。越是年紀大就越向往那些年輕而貌美的女子,心裡也早就忘記了他的發妻。
皇后的權利的確一直都是最大,可覃越身為嫡長子身體不好,後來寵妃一而再再而三的囂張跋扈,讓這個女人也忍不住產生了懷疑與自保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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