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已經將他當成了朋友,朝言也沒有拒絕。他伸出手將茶杯遞過去,就在這時碰到了陳堂的指尖,觸的他一激靈。
這種感覺……好像很神奇。
陳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讀書讀太久,沒有見過任何的女色,不懂人間情愛,連這種觸感都讓身體有騷動。他努力的按捺下去,但還是堅持不住的以手撐著下巴,一動也不動的看著朝言。
雖說是看不見,但朝言有一點的光照感應,似乎是察覺到身上一直有視線。他面上有些不悅,聲音本就偏清冷,於是似審問一般說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陳堂如夢初醒:“啊……沒有。”
他半信半疑,對朝言的眼睛很奇怪:“你的眼睛不是看不見嗎,怎麽會……”
可這麽一說,不就把自己的嫌疑給坐實了麽。朝言一聽果真是知道了什麽,有些謹慎的避開了視線,隨口答道:“我能感覺到朦朧的光。”
他做賊心虛,好半天沒敢說話。
等了半天,嚴景傾終於回來了,將東西全部放在了後座。不過回去的路上朝言就在後邊坐著了,對方有些累了。
來的時候陳堂可沒少說話,回去的路上他倒是沒什麽話說了,礙於外人所以嚴景傾也沒怎麽開口。等到了家,陳堂就趕忙告辭了。
看見他遛的飛快,嚴景傾倒是奇異的很。
他剛想拿東西下去,忽然發覺朝言在扯自己的衣領。嚴景傾低下頭,問他:“怎麽了?”
朝言小聲說道:“景傾哥,我還是不習慣有人跟著我們,下次能不能不帶別人了?”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總顯得很可憐,嚴景傾聽著不知為什麽心上很柔軟。像哄人一般,連忙說道:“好,不喜歡就不帶了。本來我也不想的,不過他跟的太緊了。”
朝言嗯了一聲。
實際上他心裡門清,大約是身份藏不住了,才讓那個小子肆無忌憚的看著自己。他異常厭惡這種感覺,輕浮加上蔑視。
還有村裡那些大娘,都讓他感覺到窒息。
唯獨在嚴景傾這裡,尊重是第一位,朝言在今日察覺陳堂的目光後,腦海裡又好似想起來什麽。朦朧的記憶裡,是不是曾經也有這麽一個人用那種目光來看著他?
一樣的惡心和一樣的視線……
還仗著他不能看見的這個遺憾來行這種目的,朝言越這麽想越依賴嚴景傾。
將東西收拾好,嚴景傾的水塘也弄完了,他將魚苗全部丟了進去。不過池塘如今還沒圍起來柵欄,嚴景傾到時候還得忙活一陣。
朝言走在前頭,嚴景傾在後面,狗崽子從院子裡跑出來了,樂的汪汪叫。嚴景傾今天從街上買了條魚和豆腐,這回狗崽子也有的好吃的了。
夜裡,他將奶白魚豆腐端上了桌,朝言很欣喜:“好香啊,不過景傾哥……經常買這麽多,錢……”
他還在擔心自己沒錢花呢,嚴景傾笑了起來:“別擔心,錢還多著呢,養你我還不至於虧錢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本來是想碼六千字的,電腦突然壞了(不過好老也該換新的了)……啊啊啊誰懂,存稿只剩最後一章了,不過立刻買了新的電腦,明天不知道幾點能到,嘿嘿
第14章 身份
自那日過後,兩人在家裡可算是過了一段時間的安生日子。
好像從那一日他記得自己會使劍以後,便經常拿著一個東西在院子裡依照回憶裡的模樣開始擺弄。嚴景傾心想,阿言是個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以後也不用依賴盲杖,不如為他準備一柄劍用來防身倒是不錯。
可這年頭的劍都是挺貴的,那都是上好的鑄劍師打造而成,嚴景傾也沒能力完成那麽大的工程。不過他心想,鐵劍是做不好,不過木劍還是能做好的。
本著這一個心思,嚴景傾這幾日都沒外出了,每天都在家裡鋸木頭。朝言知道他好像在做什麽東西,不過也沒多問。
木劍做好的那天,王生他又帶著陳堂過來了,說是準備了更厲害的工具去捕捉那些山裡的東西。反正也好幾日沒出去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嚴景傾當然也不好說不準陳堂跟過來。
但他這時候開始懷疑為什麽朝言會對陳堂不滿,心中稍有疑惑。
走的時候,嚴景傾靠近朝言身邊,悄悄跟他說了一句:“東西做好了,晚上等我們回來就知道我這幾天在乾嗎了。”
朝言有些疑惑:“給我的?”
他有些驚訝,面上很高興:“景傾哥你又在為我忙什麽……”
其實嚴景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上心,大約是一個人生活久了,家中突然添了一個人,處處需要照顧……難免事事都要想到他。
好像真的是自己的家人,為了他忙碌,有了充實感也挺不錯。因為很久以前,嚴景傾並不知道自己存在這世間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有任何記憶,流落於此,唯一照顧自己的爹爹去世了,整個人又好像漫無邊際的活著。所以難免那些大娘一直都在考慮他的終身大事,因為一個男人,只要成了家就會有歸心。
而嚴景傾恰恰就是少了這個認知,沒有家人所以才隨心所欲。即使如今他忙碌起來,但也還是開心。
上了山,依舊還是上次的安排,王生去布置陷阱。不過這次嚴景傾得跟他一起看,所以就安排了朝言在後邊坐著,打發陳堂去采草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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