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有恩,但朝言日後的去處由他自己決定,我不會為他而做主。”嚴景傾聲音很清晰,一句一句抹殺掉陳堂心中的那一點希望。
“恩情從不是要真正的去綁架他,你三言兩語就將我作為他的決定權之一,這樣不妥。”他自知自己沒陳堂書讀的多,但有些事情,又覺得這人書讀百卷,卻是一丁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兩人談話的間隙,沒人注意到裡頭的房間發出了輕微的響動。
嚴景傾還在一句句辯駁陳堂的話:“不從話語權來說,單論你這個人,若我真是他的兄長,也不會讓他嫁與你!”
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陳堂頓了頓:“為什麽?”
只見坐在高位的男人姿態散漫,卻字字誅心:“你確實從小到大都是個認真的書呆子,我本以為你這種起碼知道禮儀廉恥。卻只是跟朝言見了幾次面就心神不寧,甚至馬上就對他言語輕浮,動作威脅,早已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你今天能為朝言這樣,那日後呢?是不是每見一個有所不同的人,都能被迷失自我?”這一句質問,徹底將陳堂的心防給打垮。
他有些抬不起頭來,好長一段時間未敢反駁。
“王生他雖然沒讀過書,可依我看……老實敦厚也未免不好。”這樣一句陰陽怪氣,終於讓陳堂受不了了,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了。
那人背影慌亂且發著抖,大約還是生氣不服可又回不上嘴。
嚴景傾望了一會兒,悠閑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嗤了句:“又何須如此……”
還沒歎兩聲,裡頭的房間忽然傳出一句話:“人都走了,該讓我出來了吧?”
話語中好像還有些笑意,嚴景傾一愣,隨即立刻去給朝言開門。果不其然,朝言在門後邊偷笑。他搖搖頭,無奈的問:“你都聽見了?”
“那當然。”朝言馬上順著他的話說,“景傾哥的聲音低沉又字字板正,怎麽會聽不見呢?”
“我剛可不是說笑。”嚴景傾嚴肅道。
朝言嗯了一聲,然後說了句:“謝謝你,對我施以援手,永遠維護我……我覺得我是三生有幸。”
話語一轉好像說話又有些嚴重了,嚴景傾也讓他坐下,兩個人一起喝了茶。
他望著遠處,淡淡說道:“我確實未曾設想你的以後,若是你想的話,去哪裡都可以。不過他說的有一句話也對,如果你哪天真的有喜歡的人,我勉強當一回長輩……也可以。”
言下之意是,若真的有了想過一生的人,嚴景傾也是願意來當那個長輩的身份。可朝言忽然沉默了一會兒,良久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好像……現在就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走高速一天,晚上到家如果還有時間就還有一章~得看我碼字快不快啦
第16章 治療
這話一說,倒是嚴景傾愣在了原地。
朝言有喜歡的人……?
村子裡的年輕人他都沒怎麽接觸過,朝言喜歡的人會是什麽樣的?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朝言已經恢復了大半的記憶。
那麽一切就好說了……
嚴景傾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沒有附帶多余的表情。大約過了會兒,他從屋子裡頭拿出那天說好要送給他的那柄木劍。
雖說是木頭鋸的,但這種東西都是輕功細活,沒有點耐心還真做不好。就算是木劍也鋒利無比,削的如同真正的劍刃一樣,他很小心的遞給了朝言。
見他摸到了這東西,一邊說一邊解釋:“見你的劍術好像很厲害,我猜想你以前也許是個俠客?雖然現在想不起來,不過有一個東西防身也不錯。”
“我只能給你弄這個東西了,那些上好的劍……可能是想不了。”嚴景傾有些無奈。
“多謝嚴大哥。”朝言很開心的笑了笑,將這木劍從頭摸到尾。
不過他笑說:“我們應當也遇不上什麽危險,這個地方我能感覺出來,像是個世外桃源。生活在這裡的話,情緒會很平靜。”
嚴景傾望著他,淡然的嗯了一聲。
下午倒是平靜的一天,嚴景傾就睡了個午覺,一起來就去給觀察池塘裡的那些魚苗。現在還都小的很,不過一個兩個都很活潑,這樣他就放心了。
正收著東西,外頭村長家的兩個小孩走了過來。
狗崽子小神身量高了些,它第一個衝出來對著陌生人汪了兩聲,差點將那孩子嚇哭。嚴景傾及時將它喚了回去,這才問道:“有什麽事嗎?”
倆小孩自然是帶著話來的,他遞給嚴景傾一個小東西:“村子裡要舉辦廟會,我爹托我來告訴你一聲,後天下午都得到。”
這座山位於山頂的地方在很多年前就修建了一個廟,都是農村裡的人一點一點建造完成的。其實不是什麽大廟,但每年的祈福廟會都必不可少,為了防止大旱和災害。
敬仰之意不可少,除非身體不便的老人,其余人都得上山。
嚴景傾說了句知道,給了兩個小孩一點山楂就打發他們回去了。
明個廟會,村子裡的人穿著也要講究一些,都得穿素淨、淡雅的衣服。衣著必須要得體,身為男性更要舉止端正。這裡的姑娘本就沒多少胭脂水粉,若是擱在城裡,濃妝豔抹也是明令禁止的。
在那一天,最多把面容敷粉,臉看著精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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