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若是我能管得了,他們又肯聽肯改,有些廉恥道德,哪還會有什麽棲鳳殿……”
玉衡愣愣瞧著自己手腕,一條細腕,束仙咒加了三層。
許久,玉衡才道:“那誰來說,他們才能改呢?”
玉衡仙君腦中浮出個人,他將紅菱叫來,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兩句。
當夜,先回來的人是殷冥。
殷冥不知什麽鼻子,剛爬上床上,抓住玉衡的手親了一口,臉就冷了。
“師兄不甚檢點。”
玉衡甩手,嫌惡道:“你還知道檢點二字?”
殷冥並不在意玉衡挑釁,叫門外的紅菱打盆燙水進來。
紅菱在旁伺候,把黃銅盆放下,熱氣翻滾騰騰,紅菱稍有幾分猶豫:“主子,這水若是淨身,未免熱了些……”
殷冥簡直冷酷無情,將玉衡從榻尾拖到榻邊,不顧玉衡掙扎叫罵,把他雙手強按進去。
紅菱大驚。
玉衡仙君雙手遽而灼出一層豔紅,額上冷汗直冒。紅菱上來要把盆抽走,卻對上殷冥一個眼神,裡頭的狠辣凶煞震得她不能動彈。
紅菱與玉衡仙君不同,她被開元仙尊帶進仙藤林,只因缺個人來伺候,隨手在求仙問道之人中間挑了一個。
開元尊幫紅菱實了願,紅菱留在仙藤林中報恩,她本就是魔界中人,家中在魔界亦有一族。
紅菱道:“主子,您做什麽?!”
殷冥冷冷的道:“師兄手上染了亂七八糟的脂粉香,我身為師弟,孝悌忠信自不敢忘,總要幫他洗乾淨。”
紅菱懂了。
她“撲通”一聲跪下,說她今日不過未控好情緒,玉衡仙君只是哄她兩句。
這話越說,殷冥臉色越是難看。
玉衡額角一層細密汗珠,他道:“紅菱,你同個畜生說話,他哪裡聽得懂。”
殷冥陰鷙道:“好,真好,很好。”
三個好字落下,紅菱胸口驟然一痛,被一掌拍出門去。
紅菱嘴裡苦腥,待爬起身,門已經關上了。
她上去拍門,越是求情,屋裡頭肮髒齷齪聲音越響。
紅菱不敢再求,跪在外頭等到九嬰回來。
九嬰在外頭瞧見紅菱,玉骨檀香扇手中一搖,笑道:“呦,紅菱姑姑怎哭成這樣,被誰欺負,小王替你出氣……”
來人面目舒朗,唇角帶笑,如山間青松,四時朝露,輕輕渺渺。
紅菱找到救星,太子九嬰,自小最黏玉衡仙君,眉溫眼潤,瞧起來可好說話。
紅菱道:“今日我心情不好,玉衡哄我幾句,不知怎麽,就被少主知道了……他……”
九嬰笑的越深:“呦,我倒好奇,師兄是如何哄了姑姑的?”
紅菱本欲實話實話,又想起殷冥臉色,支吾道:“只是嘴上安慰兩句……”
紅菱欲言又至,膽怯畏縮,是怕說錯話,可落在九嬰眼裡,就變了味道。
九嬰手上折扇合了,掌心輕敲兩下,淡淡道:“師兄這拈花惹草的毛病,是要改了。”
紅菱大驚:“不是……”
九嬰置若不聞,推門入殿前,道:“紅菱姑姑,我聽聞你在魔界有個兩三百歲的幼侄……”
紅菱一怔:“如何?”
九嬰道:“他生了病,大約要姑姑去照顧些時日,等他好了,姑姑可再回來伺候。”
紅菱:“可我從未聽人說他病了……”
九嬰晃著檀香扇,露齒笑道:“我自小就是張開過光的嘴,我說他病了,他明日定會病了。”
話落,那笑越發燦爛,卻滲的紅菱遍體發寒,竟是直接打了個顫。
九嬰進了屋。
紅菱站在門外,九嬰進屋不久,紅菱隱約聽到求饒的聲響。
崩潰至極,幾透不過氣的哭聲,滲出厚重木門,沉落於耳,紅菱在門外再站也不住,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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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二日,紅菱便被人往外請了。
九嬰悠悠晃著檀香扇,笑道:“瞧瞧我這嘴,真是說什麽便來什麽。”
紅菱自是知曉其中緣由,咬牙道:“堂弟病了,家中自有人照顧,可棲鳳殿中我若不在,誰來照顧仙君?”
九嬰露齒笑道:“紅菱姑姑,這話可說的不對,難不成我們幾個就照顧不好師兄麽?”
紅菱要往門裡闖:“那總該也讓我跟仙君說上一聲……”
九嬰伸手把她攔住,溫笑道:“師兄貪睡,這個時辰還未起身,紅菱姑姑還是莫去打擾……”
紅菱磨牙:“那太子也該說個清楚,我何時能再回來。”
九嬰:“自然是等姑姑堂侄的病,好了。”
紅菱同九嬰打那彎彎實在是累,索性把話說開:“那太子覺得,我這堂侄何時才能大好?”
九嬰佯裝一驚,開口冠冕堂皇:“此乃天數,我如何做主?”
紅菱冷笑:“天數還是人禍,你我……心知肚明。”
九嬰笑而不語。
如此一來二去,二人僵在原處。
紅菱不肯走,九嬰不肯留。
九嬰嘴角最後那點笑斂了,一收折扇,“啪”的在手中落了下。
“我倒真不知道紅菱姑姑和師兄如此情深義重。”
紅菱道:“仙尊命我照顧,紅菱不敢不從。”
九嬰眯了眼睛:“既然姑姑如此堅持,我便如你所願,叫師兄親自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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