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
房門外有了聲響,是在拍門。
紅菱又道:“您瞪我也是沒用,這門沒你父王準允,我是不會開的。”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紅菱不允,那聲響就不停。
直到紅菱哎呦歎氣,一個勁說沒辦法,門鎖哐當一聲砸在地上,吱扭又響,屋外的風吹到玉衡臉上。
門開了。
玉衡手上一熱,被人抓住了。
孩子力道算不上大,大抵是想拉他走。玉衡沒動,那小手就隻攥著他,十分執拗。
紅菱怒道:“你這臭瞎子,給臉都不要了,少主如此施恩,你還不感激?”
“施恩?感激?”
紅菱趾高氣昂:“嗯。”
“感激什麽?”玉衡抬手,把腕上的血印給她瞧,“是感激你們把我關進柴房,還是給我冠上奴籍?”
紅菱一時語塞,頓了頓才道:“來了魔殿,入了禁宮,不比你那窮山荒野要好?”
這話似曾相識,熟悉到玉衡笑出了聲。
當年,開元尊飛升後,仙藤林中亂成一團。
玉衡有三個師弟,個個來頭不小,天魔妖三界不合已久,常理說,是絕難共處。
開元尊無奈,於玉衡這三個師弟身上加了限咒,一千八百修齡方能入世,以是玉衡這三個師弟,自打進來,都和外頭斷了聯系。
玉衡背後並無複雜背景,也總要有人到外頭去添置物件,仙藤林中,玉衡是唯一一個出得去的。
玉衡出去轉上一遭,常被天帝或是妖後攔住,問上一二。玉衡次次都是那句:“大好,大好。”
如此下來,這一千多年來倒也平靜。
可如今,開元仙飛升,他師弟身上的限制自然就解了。
玉衡仙君也不是管不得,卻實在懶得管。索性就直接告訴他這些師弟,他們若是還想繼續留下修煉也可,各回各家更好,也省得他費心。
當時,玉衡未能想到,會有後頭如此荒淫一出。
幾個人把他困在仙藤林,對外宣稱開元仙雖已飛升,但幾人都不願違背師命。
玉衡苦難中本也存了個期盼,心道等著修齡一到,幾個畜生們就算不走,三界帝君也不會容許他們胡鬧。
可未曾想,越是時期將至,幾個人瘋的愈發厲害。
殷冥曾在床上百般刁難,將人吊起來幹了整整一宿,一字字逼問他,願不願意同他回魔界。
玉衡死也不肯。
生殖道被強硬頂開,乾澀成結,劇痛逼得人神志不清,求饒改口,可一清醒,回他的還是那句恨極了的“滾”。
到底也無人能叫他在床下說出一句願意。
如此也是大災,那三個於人跡罕至的瑤池邊建了座三界茶余飯後都愛拿來消遣幾句的淫樓,棲鳳殿。
仙藤林中齷齪苟且事驟然公諸於世。
玉衡仙君一個上仙淪落成眾人口中的荒淫/笑柄,好像該羞該愧的是他這個受難者了。
那人道:“若是你肯低頭,何至如此?還不是你天性荒淫,一人不可,偏就喜歡這樣?”
“那我們如何能不滿足你?
……
玉衡冷冷一笑,抽手道:“那我還要謝謝二位了。”
“你這什麽語氣?”紅菱惱怒道:“少主,我們走,這人不識好歹,活該被關死在這破屋中!”
玉衡衣角一沉,那小童見他生氣,不敢碰他手,便抓了他衣裳。
玉衡不願於他們再多牽扯,更何況還是他殷冥之子,抬手便拂開了。
紅菱氣急跳腳,那娃娃卻小心翼翼,不言不語,不敢碰他。
玉衡耳邊旁邊衣料簌簌,枯枝被森壓折,“劈啪”輕響,好似有人坐下了。
玉衡皺眉道:“你們走吧,我怕我這鬼祟之人,不知何時害了你們……”
玉衡這話說的不大中耳,紅菱勃然大怒:“你……”
話還未落,遽而化為驚慌:“少主,您哭什麽……?!”
?
玉衡目不能視,但他並未從耳邊聽得哭聲。
紅菱磨牙道:“你如此大人,竟同個年歲未過了百,心智不足的孩子計較!”
玉衡一怔,年歲還不足百?修齡化形卻已如此??
那……這殷冥的兒子,可當真不簡單。
玉衡仙君還愣著,手上忽而多了個方盒,入手沉甸。
玉衡:?
紅菱又叫嚷起來:“少主,你瘋了!竟敢偷你父王的麒麟帝璽!帝君若是知道……!”
玉衡手上物件一下子燙手起來,他忙的扔在一旁,魔界帝王印就如此玩笑般在柴火堆裡打了兩個滾。
紅菱還在叫喚,可玉衡卻沒聽她說什麽了,他終是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又細又弱,聽不大出委屈,卻有幾分不知所措。
玉衡坐了片刻,才微微歎息。
如此年紀的孩子,喜歡便要得到,惹人惱了就用最好的東西討好。人之天性,稚童無知,本就是種極簡單的心思,可這背後萬千複雜,非他能料。
玉衡終還是把手伸過去,叫他攥了:“以後,若他人不願,便不要勉強,記住了麽?”
玉衡瞧不見,也不知那孩子是不是聽懂,直到耳邊帶著鼻音乖巧一句“嗯”,才笑著摸他的頭。
紅菱吸了口氣,這人的話和帝君日常所教,天差地別。
夜風正好,玉衡被那小童子拽出去轉了一遭,開始玉衡還怕遇著殷冥,還是紅菱說帝君有事出了殿,怕是晚上都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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