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後,不由得眉毛微微揚起。
金羽族的少族長金翎,而被他按在樹上的那人是……
赤羽的兄長,赤沅。
見此一幕,無非眸中掠過一抹了然,怪不得金羽族與五色羽族的關系如此親近,而赤羽也對金翎十分信任,原來還有這層關系在。
他抬眸,與殷凡對視一眼,隨後輕咳了下。
靜謐的樹林中,忽然響起的輕咳聲猶如一聲驚雷般驚到了樹下的人。
赤沅伸手推開金翎。
金翎倒是淡定,神色自然地攬住赤沅的腰微微抬首,看到了樹上坐著的二人,輕笑了下:“不知魔尊與佛子在此處,打擾二位……”
無非握著殷凡的手,道:“出來許久,我與師弟也是要回去了,少族長請便。”
——
時值深夜,金羽族中的熱鬧逐漸歸於平靜,清冷的月光照在巨大的樹冠上,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吹動著樹葉嘩嘩作響。
一道身影站在樹下,不多時,平緩的腳步聲傳來,身影轉過身來,赫然就是金羽族的少族長金翎,他看向來人:“佛子……”
來人正是無非。
“不知少族長有何事?”無非淡淡問道。
金翎笑了下:“深夜相邀,是想與佛子做個交易。”
聞言,無非微眯了下眼:“交易?”
這交易是……
金翎:“五色羽族族長育有二子,但少族長卻是尚未化形的赤羽,佛子可知是何緣由?”
這個問題,也是無非和殷凡的疑惑之處,思及金翎與赤沅的關系,無非眸光微動,難道問題出在赤沅身上?
他微微抬眸,道:“願聞其詳。”
“五色羽一族,尾羽決定其血脈之力,乃是極重要之物。”說著,金翎眼中微冷,“而赤沅幼時曾被修真界修士砍去尾羽,險些丟了性命……”
赤沅雖撿回一條命,卻因沒了尾羽血脈之力大降,五色羽族族長夫婦隻得將少族長之位給了赤羽,但對長子也十分偏愛。
所幸,赤沅也是心思純淨之人,雖遭逢大難失了少族長之位,也沒有自怨自艾,反而對赤羽很是愛護。
但是身為五色羽族卻失了尾羽,不僅於修行不利,甚至還會有損壽命。
這些年來,他們也一直尋找當年砍掉赤沅尾羽的那個修士,以及赤沅尾羽的下落,卻遍尋不得。
金翎:“我聽聞佛門中講究因果,不知能否借此找到赤沅的尾羽?”
聽到此處,無非也明白了為何五色羽族送上珍貴信物報恩,原來是赤沅曾被人暗害,所以他們才會對送回赤羽的恩情如此看重。
無非在心中思量片刻後道:“我佛靈宗中的確有一法門可算因果。”
這道法門唯有他師叔可用,尋常的因果難以計算,像赤沅這般涉及修行根本以及壽命的倒是可算,但是……
“既然是交易,不知少族長願意付出什麽?”無非問。
聽聞佛靈宗真的有方法,金翎眼睛微微一亮:“若是能為赤沅找回尾羽,來日,金羽族與五色羽族可舉族相助於佛子和魔尊。”
聞言,無非眸色略深沉,笑了下道:“我確有兩件事需要金羽族相助,若是少族長能做到,那我便回宗門為赤沅算上一算。”
金翎稍稍鎮定:“佛子請講。”
“無盡深海與萬裡山脈交界處,有一混沌深淵……”
無非緩緩道來,蒼霄召集正道修士於混沌深淵處鎮壓殷凡,他需在這之前先做一番布置,對於混沌深淵,想必金羽族比他更加了解,做這些事也必然更得心應手。
待無非說完,金翎稍稍思索後應下:“此事不難,不知第二件事是?”
無非掌心微動,寂塵珠現於手中化作一根長棍,他持著一端在地上寫下幾個字。
隨後金光一閃,無非將寂塵珠收回,眸中暗光微動,道:“待到了這日時,還請金羽族在混沌深淵處全力護住殷凡。”
九月初九。
金翎眉心微皺:“我族中雖有渡劫期前輩,但輕易不得出……”
“少族長不必擔憂,此事完全在金羽族能力之內。”無非說著,手中靈光一閃,將地面上的字跡撫去。
他讓金羽族護住殷凡,並非是在其他人手中護住,與其說護住,不如說是攔住……
金翎點頭道:“這兩件事我都可以答應。”
無非亦頷首道:“既如此,尾羽之事,待離開妖域後,我便回宗為赤沅算上一算。”
兩人正要各自離去時,忽然聽到某些輕微的聲響,金翎見狀微微一笑:“看來,有些人是一刻也不能分開……”
“那就不打擾佛子了。”
待金翎離去後,無非轉過身看著他來時的方向,卻遲遲不見某人現身。
無非不由得笑了下,對著昏暗的夜色輕聲道:“師弟還不現身,莫非是想要被我親自捉出來嗎?”
話音落下,藏於暗處的殷凡氣息稍稍一頓,隨後現出身形。
剛一出現,就撞進無非早就準備好的懷中。
無非箍著他的腰,微微俯身低聲問:“方才都聽到了什麽?”
殷凡抬眸看他:“難不成師兄同少族長說了什麽不能被我聽到的事?”
實則,他只聽到了金翎最後那句調侃而已。
聞言,無非笑了下,攬著他的手臂緊了緊,隨後將赤沅尾羽之事講與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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