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會。”
“我確定。”
果然又等了大概十幾分鍾,王良的背後就突然被一個什麽東西打了一下,他嗷的一聲跳了起來,差點原地變成了一條魚。
他神色緊張做好了攻擊的姿勢,然後往後面一看,是孟陽秋,他正站在上面冷冷地注視著他們,而剛才擊中王良的就是一個紙團。
江辭彎腰把還在地上滾動的紙團撿起來,並把它展開來看了看。
這就是一張從本子上面撕下來的紙,一面寫著看不懂的各種公式,另外一面是一個古怪的圖案,一頭較寬大,一頭比較細,看著像一把沒什麽用的哥特黑暗華麗風格的裝飾小劍。
小劍身體上面密密麻麻的藤蔓狀花紋似乎有某種含義,江辭試圖去理解它,然後眼睛一閃,眼前就出現了無盡的光輝,隨後他就感覺自己的眼睛一陣灼痛。
他閉上眼,把那紙揉成了團,塞進了王良的手裡。
王良本來在戒備地看著孟陽秋,手裡被塞了東西,條件反射地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又發現江辭緊閉雙眼,他臉色一變,急忙問道:“怎麽了?”
江辭動了動眼珠子,感覺那股灼痛已經過去了以後,才睜開了。
眼眸十分水潤,是眼睛受到刺激後自動分泌了保護性的淚水。
他搖了搖頭:“沒事。”
孟陽秋從高幾階的台階下來,他到了江辭的面前,和他對視。
江辭看著面前這個清瘦白皙的少年,雖然身體是少年的身體,但是內裡卻像是疲憊的中年人。
他身材不高,即便站在比江辭高一級的台階,看起來也沒有比江辭高多少。
“我見過你。”
江辭:“嗯。”
王良想說什麽,但是張開嘴又閉上了。
孟陽秋的眼睛出現了一些疑惑,“那個畫面我記得很清晰,我見到你的時候,你站在廢棄的城市上面,穿著一件繡著未知圖案的黑色袍子,帶著兜帽,左手邊站著一個白色的巨大怪物,它的腦袋前面長滿了血紅色眼睛……你的右手邊站著一隻黑翅紅眼的大鳥,它們帶走了你,穿過了無數的群山和絢爛的雲彩後,消失了。”
白色的怪物?黑翅紅眼的大鳥?
江辭歪了歪腦袋,問道:“他們為什麽會帶走我?”
孟陽秋臉上茫然了一瞬,然後喃喃自語:“失敗了,因為,我們失敗了。”
“我不記得了。”
“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巨蟲出現了,畸變人,監獄,人畜,純潔的……”
他停頓了一下,突然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說道:“戴嵐山讓我帶著鑰匙……我有一把鑰匙。”
王良叫出聲:“是戴所長叫你帶著鑰匙?”
孟陽秋的狀態突然好了一些,他的眼神變得清澈了很多,帶上了一點少年人明亮的光彩,然後像人格切換一樣,他張嘴就對著一臉強硬的王良叫道:“喂,大叔你誰啊?還在學校呢,你打算勒索我?”
王良也張嘴就罵道:“我是你爹!你給我說清楚,戴所長讓你帶著鑰匙做什麽?”
“我呸,長這麽醜還想當我爹!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天才!”
孟陽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變正常了,但是也變得十分欠揍了起來。
就連江辭看到他這副賤嗖嗖的樣子,都很想給他一巴掌。
王良脾氣可比江辭沒耐心多了,他直接往前一步,江辭都沒看清楚他的動作,孟陽秋就被他抓住兩隻手反剪在背後,動彈不得。
“痛痛痛!大叔我錯了,先放開我吧!”
王良黑著臉說道:“我說一句,你答一句。”
孟陽秋這瘦弱的小身板被他按著,像一個小雞仔一樣,哪敢不從。
“行行行。”
王良:“鑰匙是什麽?”
“什麽鑰匙?哦,你說我草稿紙上的那個啊?那好像是我小時候在我奶奶的梳妝盒裡看過的吧。”
“戴所長讓你帶著鑰匙回來做什麽?”
孟陽秋一臉茫然:“回哪裡來?戴所長又是誰?”
王良:“特管局的局長戴嵐山。”
“我不認識啊,大哥,我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不可能!”
江辭看著他的眼睛,發現裡面真的只有單純的蠢,其他什麽深沉的東西都沒有。
他對著王良說道:“放開他,他可能真不知道。”
“他剛才說的那些東西,也很零碎。”
王良這才放開了他,孟陽秋站了起來,明明是瘦弱的身軀但是卻偏偏要做出一個硬漢的形象來,他十分豪放地對著江辭說道:“你長這麽好看怎麽和這種人一起玩?不如和我交朋友,我現在可牛了。”
他每說一句,王良的臉上就黑了一層。
江辭沒說什麽,反而直接答應了下來,“行,那我們先加個聯系方式吧?”
孟陽秋頓時一臉高興的往自己口袋裡摸了摸,剛伸進去他的手就一頓,然後一臉尷尬地對著江辭說道:“我來學校我媽不讓我帶手機。”
王良嗤笑了一聲。
江辭十分貼心地說道:“那我先加你,你回去再通過吧。”
孟陽秋開始報自己的電話號碼,報完了還說:“長得這麽好看,還這麽善解人意,和某些人就是不一樣。”
“某些人”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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