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牆壁上是什麽東西?”紀宸撚了一下手指,伸手召來長明燈往牆上一照,紀宸有一種想把自己的手剁下來的衝動。
靛青色的石壁上,沾著一些透明的液體,裡麵包裹著一些帶血的鱗片,還有往下滴的趨勢,湊近一聞還有些許腥臭味。
晏珩拿出一方手帕,仔細地給紀宸擦了擦手上的東西。
“這山洞裡不會有什麽妖獸吧。”紀宸操縱著長明燈打量了一下,“據說有什麽巨大妖獸的地方就會有奇珍異寶。”想到這裡紀宸臉上的菜色才有所消減。
“比如說?”晏珩擦乾淨了紀宸的手,將手帕隨手扔在了一旁。
紀宸往山洞內走了幾步,以保證能看清整個山洞的全貌,漫不經心地道:“比如說風雪谷裡讓我撿了個小美人,那裡面的妖獸可多了。”
晏珩無奈地笑了一聲,“到裡面看看。”
紀宸又往前走了幾步,他發現這個山洞真的是大得超乎他的想象,到現在也沒有看全面貌,“我說的是事實啊,莫不是小美人想反駁我幾句?”
還沒等到晏珩的回復,紀宸自己先驚在了原地,兩隻燈籠般的眼角從他面前升了起來,紀宸將長明燈拍了出去,水桶粗的物體甩了出來,砸到了紀宸的背上,如同千斤重,紀宸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砸得移了位。
紀宸借力把晏珩抱在懷裡,用力滾出了洞內。
晏珩將符篆甩到了石壁上,擋住了往外衝的不明物體。
紀宸齜牙咧嘴地站了起來,“怪不得這麽臭,這不是公孫月白的那條巨蛇嘛。”
晏珩伸手按了按紀宸的背,“骨頭沒事,現在可能都淤上血了。”
“沒事,過段時間自己就消了。”紀宸起身揉了揉左肩膀,被那條巨蛇的尾巴甩一下,一時半會紀宸覺得整個左胳膊都不能動。
“你說我現在殺掉這條蛇,然後把它切成一段一段的,公孫月白回來看到了會是什麽表情?”話說到一半,紀宸的手就已經放在了那張符篆上。
晏珩還沒來得及出手製止,紀宸就已經把符篆扯了下來,巨蛇咆哮著從山洞裡衝了出來。
紀宸將隱刀擲了出來,穩準地扎進了巨蛇的身體裡,巨蛇長軀一甩,紀宸借力跳到了巨蛇的背部,長鏈在巨蛇龐大的身體上纏了一圈。
晏珩雙手結印,細密的網鋪天蓋地的將巨蛇包裹了起來,“危險,你先下來。”
紀宸抬頭看了一眼晏珩,從巨蛇的背部跳了下來,晏珩默念了一段口訣,巨蛇的身體微顫了一下,晏珩布下的網閃過一絲光亮,突然收緊。
嘭得一聲,巨蛇周身一陣痙攣,全身的鱗片外翻著,鮮血從其中汩汩地流了出來。
紀宸伸手拉了一下鏈條,巨蛇應聲而倒,他上前撥了撥巨蛇的鱗片,嘚瑟道:“終於落到我手上了,不知道您老還記不記得之前追著我跑的日子?”
晏珩蹙眉道:“之前被追著跑的日子?”
紀宸擼起袖子就打算把巨蛇切塊,他邊琢磨著該從哪裡下手邊道:“從小就跟公孫月白結了梁子,她看不慣我,我看不慣她,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抽瘋,一瘋起來就放蛇咬我。”
晏珩:“沒人管嗎?你父親他……”
“我們家的孩子都是散養的,一個個都沒心沒肺的。”紀宸將隱刀取了下來,他決定從尾部開始把整張蛇皮豁下來,“我爹整天沒個影,我二叔避世,什麽都不管,連他自己的女兒都不怎麽管,習慣就好,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我還是沒被她整死,這就是所謂的禍害遺千年,閻王殿都不收我。”
晏珩抿了抿嘴唇,垂眸的瞬間把一切的心思都隱藏在了其中,“它還真是沒有留著的必要了。”說完,他雙手一握,包裹著巨蛇的網徒然收緊。
巨蛇的身體被勒得變了形,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巨蛇的身體不斷地蠕動著,不一會絲線就沒入了巨蛇的身體裡。
紀宸還沒有反應過來,巨蛇龐大的身體就在他面前被絞成了一堆肉塊。
“我可以回去跟師叔複命了。”晏珩收回了絲線,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正常。
紀宸不在意地拍了拍手,有人替他解決麻煩何樂而不為?
紀宸走上前翻了翻晏珩的袖子,“剛才那是寒絲吧,每一卷寒絲上都會附帶點東西,小美人,你的寒絲上附帶的是雷電嗎?”
“沒有,這卷寒絲上什麽都沒有帶。”晏珩將護腕中的寒絲彈了出去,絲線卷斷了一顆碗口粗的書,火焰在斷口處燒了起來,不一會就把生機勃勃的樹木燒成了灰燼。
“厲害啊,這樣就可以隨意附加了?”紀宸讚歎道。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晏珩將護腕解了下來遞給紀宸看,白色的護腕由銀線壓邊,浮雲的繡紋相當的精致,內側蜷著一卷寒絲,剛好可以壓在手腕內側。
寒絲是遠古時代,有人采用各州的礦產,引來天雷地火淬煉而成,全九州不超過五卷,每一卷上面都附帶著不同的東西,紀宸曾經想過仿製一卷來玩,往往在最後一步功虧一簣。
紀宸看完之後替晏珩綁上了護腕,“這種東西還是不要輕易拿出來的好,尤其別讓人知道藏在哪裡。”
晏珩笑道:“就像你的隱刀一樣?”
“沒錯!”紀宸點了點頭,“這條腰帶看似普通,其實末端都有切口的,可以把刀片放在其中,裡面還有特質的擋條,防止刀片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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