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收回手,邊走邊道:“小饞貓,馬上就可以了,你再等一會。”
紀宸趴在窗台上看著白雪,“白姐姐,你明天義診,我幫你搬東西吧。”
白雪笑道:“今年你怎麽這麽乖啊,每年不都是找這樣那樣的借口嗎?”
紀宸撒嬌道:“哎呀,白姐姐你看我今年這麽乖,你都不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嗎?”
白雪點了點頭,“好,你搬。可別累著了,如果重就跟我說一聲。好了,面好了,準備吃飯吧。”
紀宸笑道:“好嘞,白姐姐,我幫你拿筷子。”
吃過晚飯,紀宸回到房間點起了炭爐,他有些出神的看著發紅的炭,緊接著他從懷裡拿出了五張空白的符紙。
紀宸找了一個空碗,用鹿離在掌心割了一道口子,他死摳著傷口不讓它愈合,直到放了小半碗血,紀宸才滿意地收了手。
他拿起毛筆沾了碗裡的血,開始畫降魔符。
降魔符是降魔陣的簡易畫法,對魔修有一定的震懾功效。
毛筆尖剛觸到紙面挑了一個勾,紀宸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壓迫感,他咬牙忍了忍,在這方面紀宸不允許自己有一點失誤。
等到五張符都畫好了,紀宸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濡濕的額發軟趴趴地搭在臉上,他丟開毛筆坐在椅子上喘了一會。
紀宸將五張符疊了起來,交給了夜楓三張,囑咐道:“明天我幫白姐姐搬完東西,就去林寧那邊,你在那看著白姐姐,公孫月白最近這幾天都很安分,我怕明天會出什麽意外。”
夜楓收好紙符,問道:“你呢?”
“我?”紀宸抬眼看了夜楓一眼,昏昏暗暗的光線,夜楓突然覺得紀宸很陌生,兩個人之間仿佛隔了幾百年的時光,一股滄桑夾雜著無力感撲面而來,就如同身處絕望的冬夜裡,四周靜謐得很。
這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灑脫的人。
也可能是紀宸眼珠太黑的原因,夜楓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紀宸突然笑出了聲,這才讓夜楓找回了些熟悉感,紀宸伸了個懶腰道:“我能有什麽事情,有些事情能幫就幫,不能幫的,也盡全力去幫。如果林靜真的跑了出來,兩個姐妹一拍即合,林寧以後修鬼道,兩人能一直相依為命也不錯。”
紀宸看到夜楓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解釋道:“當然,當然是在兩個人一拍即合的前提下!”
夜楓舔了舔嘴唇,試探道:“如果她們兩個人一拍即合,你……你有什麽辦法?”
紀宸擼了一把濕漉漉的頭髮,笑道:“你想什麽呢,她們兩姐妹本來就是陰陽體質,如果真的一拍即合,我只是給她們指一條明路而已,再說我又不會什麽修鬼的東西。”
紀宸將外袍搭在了衣架上,湊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邊打哈欠邊道:“困了,快睡覺,明天還要乾活呢。”
夜楓聽著紀宸的呼吸漸漸平緩,他拉開門悄悄的走了出去,夜楓將兩張降魔符貼在了明天白雪需要的桌子底下。
北雁城的花燈節三年一度,上元節一般是賞花燈,猜燈謎,北雁城的花燈節一般是在歲除的前一天,年輕的男女一般喜歡將花燈上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將花燈放進汩月河裡。
汩月河是北雁城的姻緣河。
上元節那天,當月光可以直照河底,便可以看到心上人的影子。
花燈節這天,據說還可以撿到寫著有緣人名字的河燈。
紀宸扛起白雪所需要的東西時,一個不留神腳下一個趔趄,紀宸詫異地試著掂了掂手裡的東西,緊接著他心裡浮上了一個怪異的念頭,夜楓這家夥為什麽把符貼在了桌子上!
紀宸略微用了點小計謀,他用真元暫時性地將降魔符的能力封了起來,否則他可能搬不到汨月河畔就趴地上了。
白雪拿著藥箱從房間裡走出來,她對紀宸道:“藥箱我就自己拿著吧,你那些東西沉嗎?”
紀宸扛著東西走了幾步,“不沉,一點都不沉。白姐姐,你平時都是自己拿這些東西嗎?”
白雪點了點頭,她低頭翻了翻藥箱檢查自己的東西是否都帶齊了。
紀宸將東西扛了出去,他有點想象不出來,白雪是怎樣一個人把這些東西扛到汨月河畔的。
畢竟這個重量對於女孩子來說太辛苦了。
兩個人搬著東西到河畔處的時候,欒欽城已經在那裡等著了,他興衝衝地跑過去幫白雪取下了藥箱。
紀宸看欒欽城忙前忙後的模樣,突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養得那條小奶狗,笨憨憨的。
白雪將義診的地方安排在了汨月河畔的一棵柳樹下。
紀宸走過去將欒欽城拉到了一旁,他將胳膊搭到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道:“兄弟,你什麽時候來我們家提親啊,作為白姐姐的娘家人我替她的終身大事有點著急啊。
欒欽城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地將紀宸的胳膊拿下去,但是這樣搭著又讓他很不舒服,“我還沒有跟我爹提這件事呢。”
紀宸會意地放下了胳膊,略帶不爽地看了一眼欒欽城,評價道:“慫包,你是怕你爹不同意吧,門不當戶不對的。”
欒欽城解釋道:“也不是了,我是想考取功名之後,有了能力就能脫離我爹的管束了,這樣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迎娶白姑娘了,不用在乎門第了。反正明年就要殿試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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