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憤恨都是假的,只不過就是像小孩子一樣的埋怨罷了。
果然,人生還是不能太自欺欺人,畢竟事實就是事實,你再怎樣欺騙自己,事實都是不會改變的,就算是再怎樣不盡人意,也要學著去接受。
紀宸緊緊地握著晏珩的手腕,後背上傳來溫熱的體溫和心臟的跳動聲,讓他感覺無比的安心。
紀宸拍了拍晏珩的手臂,“好了,小美人,我沒事了。”
這個時候紀宸才發覺,自己剛才情緒失控到把晏珩的手腕捏紅了一圈。
晏珩看著紀宸滿懷愧疚的眼神,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斷玉自顧自地走到岷江邊,他伸手敲擊了一下冰面,冰面應聲而碎,斷玉笑道:“尊者,這冰碎了誒。”
凌霜子冷冷地看著斷玉,他抽出長劍向斷玉刺了過去,“鬼王,別癡心妄想了!建木的精魂,你還是早點放棄吧。”
斷玉笑道:“怎麽會呢?!”說完,他迎面撞上了凌霜子的長劍。
長劍即將要沒入斷玉的胸膛時,他突然一個閃身,斷玉憑借著孩子的身段,像一隻擁有黑色翅膀的蝴蝶翩躚在凌霜子周身,然後趁其不注意,斷玉一掌拍在了凌霜子的後背上。
渡劫期修士的護體真元瞬間被激發到最大,把斷玉彈了出去,斷玉勾了勾唇角,任憑自己的身體墜到水中,然後靈活地翻了個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凌霜子暗叫一聲糟糕,紀宸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凌霜子便一個閃身跳進了岷江裡。
“師兄!”
玄青子伸手抓了一個空,懊惱地捶了一下手心。
周圍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眉頭緊鎖。
紀宸出聲道:“現在有沒有哪位尊者來說一下岷江的情況?”
火翼子瞪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別亂問!”
紀宸哭笑不得,“不是,現在不是我亂問,而是現在怎樣下去幫師伯。”
玄青子蹙著眉道:“下去肯定是要下去的,但是岷江的水限制了真元,在裡面只能發揮三成不到,並且很大程度會損害心脈,我們要盡快考慮出一個對策。”
晏珩道:“我去,我身上有鮫人鎧。”
玄青子的眼睛在一瞬之間亮了起來。
紀宸立刻否決,“不成,晏珩身上的鮫人鎧只有胸甲,根本不能跟斷玉的比。”
火翼子道:“別婆婆媽媽的,師侄,我們每人用元神之力護著你,你盡管下去助你師叔,千萬不能讓建木之神落到那鬼王手裡。”
紀宸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他剛才下岷江的時候,沒多久就被轟了出來,那種缺氧到胸腔疼痛的感覺,那真不是個好滋味,再說晏珩元神上還有傷,根本不能動用元神之力。
紀宸從納戒裡取出那把黑面傘,“我跟你一起去,也好個照應。”
玄青子:“兩個人有個照應是不錯,但是我們幾個人的元神之力只能保證一個人的安全,江面下的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所以保險起見,還是讓晏珩一個人下去的好。”
紀宸:“沒事……”
晏珩對紀宸搖了搖頭,他伸手接過紀宸的手中的傘,趁機握了一下紀宸的手,示意他別緊張。
折南道人、火翼子、玄青子三人站在晏珩的身後,將元神之力緩緩地注入他的體內,晏珩的身上開始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芒。
玄青子叮囑:“珩兒,下去多加小心。”
晏珩點頭,側頭給了紀宸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轉身跳入了岷江。
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敢出聲,仿佛都在等著最後的宣判。
紀宸耳朵裡回蕩的都是晏珩入水時的“噗通”聲,他覺得在哪裡乾等著也不是個事,除了徒增焦慮就是浪費時間,所以他決定到周圍的村子裡走一走,抱著說不定能發現點其他事情的僥幸。
岷江周圍的村子比較聚集,街上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似乎並沒有受剛才的轟動所影響,如果夜楓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告訴紀宸,這個村子裡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紀宸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著,直到有人出聲喊住他,紀宸才停下了腳步,已經差不多要逛出這個村子去了。
“小兄弟,這裡。”
紀宸聞聲望去,茶棚裡坐著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女子示意紀宸過來坐。
紀宸蹙起了眉毛,抬腳走了過去,先禮貌性地施禮道:“前輩。”
女子擺手,她到了一杯茶推向了紀宸,“前輩嘛,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麽叫過我了。後輩,坐。”
紀宸心裡記掛著晏珩,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哪裡還有閑心坐下跟人喝茶聊天,於是他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不了,前輩喊我做什麽?”
女子也不惱,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紀宸,“後輩,你可是棲雲山的人?”
紀宸呆住,他低頭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妥,能被人一眼看穿他的來歷,想必這個女子一定不簡單。
紀宸:“敢問前輩是?”
女子抿了一口茶,“你叫我前輩就好了,這麽多年了早就沒人喚我名字,我也就忘記了。”
女子:“後輩,我問你,你們今天在岷江搞出那麽大動靜,可是為了那建木?”
紀宸吐出了一口濁氣,他心中一喜再次施禮道:“不知道前輩可有辦法下岷江,我道侶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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