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什麽事!”凌青壁起身給他斟滿酒,笑道,“就是過得太滋潤了,疏於練功,看著是虛了點。”
大哥他們都不怎麽練內功,知道也幫不上忙,還是別讓他們知道了,免得鬧心。
韓汀附和道:“我看沒事,二哥這人向來什麽事都不往心裡裝,要是有事兒肯定跟咱們說。”
“還是三弟懂我!”凌青壁笑呵呵地端起酒杯:“都是自家兄弟,廢話不多說了,我敬諸位一杯!”
說罷他一仰頭喝幹了杯中酒。
其他人見他如此自然,便不疑有他,也紛紛乾杯。
凌青壁雖然看起來飲得豪邁,但稍稍有些擔心,生怕自己帶毒飲酒會當場飆血,好在這毒似乎與酒並不犯衝,他依稀還覺得好受了一些。
“老二,方才我和老三商量了一下,既然現在有小唐陪你,我倆也不久留了。”孔曇道,“吃過飯,稍作休息,我們就回五陵渡。”
凌青壁一怔:“這麽快?你們上午才來,怎麽也得住一兩天再走吧!”
雖然他也怕孔曇和韓汀留下來會發現自己的端倪,但他倆這麽快就走,還真有點舍不得。
“不住了,待宵孔雀沒有人坐鎮,我還是不放心。”孔曇道,“原本我們來,也是想看一眼你這裡,叫上你和小周當天和我們一起走,既然現在你不走,我們也不多留了。”
凌青壁雖然舍不得,但也覺得這樣也沒什麽問題:“也對,五陵渡離不了人——小周不走嗎?”
周靖和花雨深在另一桌吃飯,此刻連忙回頭:“我不走,我留下來陪著師父。”
“小周現在學得嘴甜了。”聶雲漢笑道,“你師父有小唐陪,你還擔心什麽。”
花雨深趕忙道:“其實師兄是怕我們孤單,他留下來是為了照顧我們的。”
凌青壁一想,也對,小花這離家出走的,自然也回不了家,小周留下來陪他們也對。
“成,這次我們疾風門過年可熱鬧了。”他想到這個,禁不住眉開眼笑,“大哥,老三,等沒事兒了我也回去看你們。”
孔曇見他徒弟們挺孝順,便沒了擔心:“嗯,勤寫信回來就成,對了,也帶小唐回來玩。”
“二哥,你和小唐要成親嗎?”韓汀關心地問,“就像聶兄弟他倆似的。”
凌青壁怔了怔,心想我倆也算拜過堂了吧?嘿嘿,現在想想還挺有意思。
“等回頭我問問他,他想辦咱就辦,他要不想折騰就算了。”他想起成親,心裡突然還挺期待。
孔曇點頭道:“那成,我們等你的信兒。”
吃過午飯,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便決定告辭。凌青壁送他們到山莊門口,看他們紛紛上馬。
“以後有時間常來啊。”他依依不舍道,“還有聶老弟和小阿閑,我在凌雲府城裡還買了套院子,可以給你們住,你們能在城裡多玩幾天。”
聶雲漢哈哈大笑:“想得這麽周到,我倆一定不會辜負你。”
“對了,年後四府盟武林大會,你倆要來湊湊熱鬧嗎?”凌青壁問道。
聶雲漢看了看卓應閑,回答說:“到時候再看吧,有空就來玩。”
“凌二,在世上能遇到知心之人是件幸事。”卓應閑低頭看著凌青壁,認真道,“祝你倆幸福。”
兩人雖然經常互懟,但凌青壁知道他沒有惡意,此刻聽到這句難得的真心話,十分動容,抱拳道:“彼此彼此!”
送走這世間上僅有的親人和朋友,他趕緊跑回自己的小院,想看看唐鷺情況如何。
誰知他剛衝進屋裡,險些被四散的內力衝了一個倒仰!
上次謝青楓運功療傷也是這個陣仗,凌青壁倒也沒大驚小怪,但是看到唐鷺盤膝端坐在床上,旁邊擺了一本翻開的冊子,頓時覺得不妙。
而且少年此刻面色漲得通紅,眉頭緊蹙,一腦門大汗,仿佛在艱難忍耐什麽。這不像是在運功調理,倒像是在強行突破!
“糖包!你在幹什麽?”凌青壁緊張道。
唐鷺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周身內力威壓銳減,但並沒有收功停止。
凌青壁感覺到那內力屏障淡去,趕緊跑到床邊,拿起那本冊子一看,果然是《不度神功》。
這人方才把自己支開,原來是為了強練內功!
“糖包,快停下來!”凌青壁擔心道,“別這樣,太過心急容易走火入魔!”
唐鷺的內功修為其實不差,若是正經修煉也沒問題,就怕他為了給自己祛毒,強行提升。
最近熊孩子又乖又甜,差點忘了他骨子裡有多瘋!
“糖包!糖包!”叫了幾聲,不見對方有回應,凌青壁沒辦法,跳上床去,雙掌抵上唐鷺後背,與他內力相連。
此刻唐鷺的經脈中波瀾起伏,內力暴漲,確實有一日千裡之勢,但這個狀態極為不穩定,簡直就是踩在了經脈逆行、走火入魔的邊上。
他的腦海中一直默誦著《不度神功》的口訣,通過連通在一起的內力,凌青壁能清晰地聽到那些功法。
既然阻止不了,便只能一起修煉,這樣萬一唐鷺出了岔子,自己還能幫他護法。
修煉內功需要全神貫注,尤其是唐鷺目前的狀態十分凶險,稍有分神都可能出問題,凌青壁很快進入入定狀態,以自己的內力守護著對方的經脈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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