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帆本就比他們還嚇人, 整個一小叫花子的模樣, 現在三人又被蓋了一頭一臉的土, 難怪那些乾活的工人把他們當賊那麽暴揍。
凌青壁故作高深莫測:“一言難盡, 說來話長。”
呆頭鵝見他平安,倒也沒打聽那“一言難盡”有多難盡, 轉頭看到唐鷺, 欣喜道,“師娘你也在!看來師父把你救出來了!”
凌青壁:“……”
不是已經改口叫“小唐”了嗎?怎麽又叫這個!
唐鷺對這句“師娘”非常滿意,點頭道:“是啊,這趟辛苦他了。”
“大師兄!”凌青壁看到一個漂亮小姑娘笑眯眯地衝過來,看了周靖一眼,對著他倆就抱拳,“徒兒花雨深拜見師父師娘!”
後邊又呼啦啦跟過五個人, 比小姑娘禮還大,“撲通”跪了一地, 齊聲道:“拜見師父師娘!”
凌青壁和唐鷺:“……”
旁邊那個領頭的中年男子和工人們全都看愣了。
唯一不覺得新鮮的是晏秋帆, 別看才認識這一對奇葩沒多長時間,他似乎已經熟悉了兩人的路數, 他倆身上發生什麽他都不會覺得驚奇。
凌青壁眼睛瞪得溜圓, 看向周靖:“怎麽回事?詳細說說!”
“這都是我幫師父收的徒弟啊!”周靖喜氣洋洋地說, “還差四個就招夠了!”
“這麽漂亮的小姑娘也是你收的?”凌青壁不可置信地打量著花雨深,心想周大傻子這是坑人了還是被坑了?
唐鷺看到凌青壁看著人家漂亮女孩來回看,頓時火上心頭。
當日兩人相識,也是因為自己女裝的模樣好看,這位凌大俠總是盯著瞧,怎麽,現在看到別人家好看小姑娘,又挪不開眼了?
即便這目光其實只是琢磨,並非半分狎昵,那也不行!
考慮到面前都是徒弟,不能掃了凌掌門的面子,唐鷺“哎喲”一聲,歪在了他的懷裡。
“你怎麽了?”凌青壁嚇了一跳,趕緊扶住他,“是不是內傷沒好?”
嬌嬌小唐捂著胸口,蹙眉道:“可能是……覺得胸悶氣短。”
“晏少俠,麻煩幫他診治一下行嗎?”凌青壁慌張道。
晏秋帆:“……”
凌掌門你挺聰明一個人,現在看不明白嗎?
老子才不摻和!
“我想躺一會兒……”唐鷺自然也不會讓人破壞他的好事,“這兒有地方可以休息吧?”
方才那位領頭的中年男人連聲道:“有有有!各位隨我來!”
凌青壁問唐鷺:“能走嗎?”
“不能……我腿軟……”唐鷺抱住了他的脖子,暗示意味非常明顯。
凌青壁把他打橫抱起,跟上那領頭的人。
他現在內力豐沛,雖然餓得前胸貼後背,但是力大無窮,抱著瘦削的唐鷺,幾乎感覺不到什麽重量。
“小周,這是哪兒?”他邊走邊問,“你們跑這兒來幹什麽?冬遊嗎?”
周靖連忙道:“來這兒看房啊!你不是讓我給咱們門派找地方嗎?這些天我看了好幾座山莊,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上你們。”
“這山莊還不錯,感覺地方很大。”凌青壁抱著唐鷺,兩人一起四下環顧。
方才領頭的中年男子立即笑眯眯地說:“大俠真是好眼力,這可是我手裡最大最好的一座莊子,空地多,院子也多,大門過後二院就有個特別大的演武場,最適合開門立派!”
這人一副生意人做派,知情識趣,很有眼力見,應該是專門負責房屋買賣的房牙子。
凌青壁想起了聶雲漢兩口子的雲閑山莊,佔了半面山,那咱比不過,但眼下這個也很氣派。
莊子依山而建,層次分明,站在眼前這處往上看,樹木鬱鬱蔥蔥,有種層巒疊嶂的感覺,將內院遮擋得嚴嚴實實,神秘感十足。
往下看,又能清楚地看到廣闊的前院和二院,確實很適合給徒弟們練功。
“叔叔。”懷中唐鷺突然抓了抓他的袖子,低聲道,“這裡地下是現成的密道,別處可沒有。”
雖說他們用不著挖密道躲躲藏藏,但既然密道是現成的,也算一個優點。
而且這密道還能一下子通到城裡去,要是把城裡那套宅院買下來,這就是屬於他們疾風門的特別通道。
這筆買賣想想確實挺劃算。
房牙子帶著他們到了最近的一處院落,推開主人房讓他倆進去,然後和其他人一起,默契地留在了房間外。
凌青壁抱著唐鷺進了臥室,“咣”地一下把他扔在了床上:“裝夠了嗎?”
“嘿嘿嘿,叔叔怎麽知道我是裝的?”唐鷺笑嘻嘻地拉著他坐下。
“這種把戲能瞞得過我?”凌青壁冷笑,“不過就是想在眾人面前給你留點面子罷了。”
熊孩子獨佔欲太強,實在是個問題。
門外,花雨深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把周靖拽到一邊,小聲問:“咱師父是斷袖啊?”
“誰說的!不是!”周靖心想這個大秘密怎麽能告訴你。
花雨深:“……”
相處這麽多天,她大概也摸清楚了周靖的性格,就是個傻乎乎的呆頭鵝,腦子總跟人想的不一樣,記性還不太好,現在睜眼說瞎話,必須要戳破,好讓他知道自己不善於撒謊。
“不是的話你為什麽管那位少俠的叫師娘?”花雨深有理有據,“而且他還完全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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