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飛看著算是毫發無傷的兒子,問道:“是凌青壁救了你?幕後黑手是誰?有沒有把人抓住?”
見平日裡老成持重的爹,此刻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唐鷺比方才還要開心。
但是一提到凌青壁,他的心情立刻焦灼了起來,拉住唐雪飛的手腕,焦急道,“是叔叔救我的,但他中了毒,爹,你快隨我來,求你救他!”
山洞這邊,待唐鷺出去之後,師徒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周靖關心地摸了摸凌青壁的額頭,見沒有發熱,才暗暗松了口氣。
凌青壁笑笑:“得啦,我又不是紙糊的。”
“師父,你是不是沒跟小唐說實話?”周靖嚴肅道,“那個毒是不是問題很大?”
“說大也不大,反正目前還能忍,不太敢用內力罷了——這也無所謂,反正我的刀法也很行。”凌青壁漫不經心道。
他心裡想,看來白得的東西不是那麽好用的,要麽付出沉重的代價,要麽得了也用不上。
周靖歎了口氣:“可年後你不是要參加武林大會嗎?沒有內力,光憑刀法豈不吃虧。”
“師父要參加武林大會嗎?”花雨深好奇地問道。
周靖:“……”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他不悅地斥責小師妹,“還要你勤加練習,也要一同參加,不求揚名,隻為歷練。”
花雨深吐了吐舌頭,嘴硬道:“我記得啊,只是不知道師父也要參加。”
“武林大會是揚名的好時機,為師且去露個臉,好讓武林同道們也了解了解咱們疾風門。”凌青壁淡淡笑道,“這次確實吃虧,可牛都吹出去了,趕鴨子上架也得上。”
周靖點頭道:“也是,這次的武林大會是蘭杜山莊主辦,之前唐鷂過來大家鬧得不怎麽愉快,這次肯定不能不去,要不然就顯得有點那個。”
“你還懂挺多呢,這個那個的。”凌青壁笑眯眯地彈了他一個爆栗。
花雨深愕然:“蘭杜山莊膽子這麽大?”
“什麽意思?”周靖不解,“他們在武林也是數得著的名家,辦個武林大會怎麽了?”
花雨深望著師父師兄略顯懵逼的表情,神秘兮兮道:“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四府盟成立二十五年,算上首屆,共舉辦過六屆武林大會。可是近三屆來,每屆的承辦門派都要遭殃,江湖上普遍認為,這是‘承辦者詛咒’。”
“什麽玩意?”凌青壁眯起眼。
“我跟你們詳細說說!”花雨深興奮道,“上一屆,是流星門主辦,大會上倒是沒出什麽么蛾子,但是結束之後,流星門被多年仇家找上門,差點被滅派!”
“上上一屆,是長遠鏢局主辦,武林大會上就開始生事,接連死傷了數十條人命。按理說大家切磋武功,點到為止,即便簽了生死狀,也不該蓄意傷人。情況如此嚴重,官府表示不滿,介入調查,差點砸了長遠鏢局的飯碗。”
“上上上一屆,是見善峰的牛鼻子們主辦,那屆更慘!參與者齊聚見善峰,大會剛開始第二天,一種莫名其妙的疫病就把大家全放倒了。在場的碧山谷前輩們用三四天才研製出治療疫病的藥物,但那次參加武林大會的江湖群雄還是死傷過半,好在見善峰與世隔絕,沒有將疫病擴散,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周靖聽了,連連怎舌:“還真是有詛咒啊!”
“可不!蘭杜山莊這還敢接下承辦的活兒,嘖,老唐膽子真大。”花雨深感歎道。
凌青壁不太信邪:“都是意外,怎麽就詛咒了?我看你們還是多念點書,少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那就看看這次武林大會能不能平安嘍!”花雨深笑嘻嘻地說,“師父,要不咱們打個賭?”
凌青壁倒是不介意陪孩子玩玩:“你想賭什麽?”
“輸的人答應贏的人一件事唄!不違反武林道義和做人原則的事,如何?”
“成交!”
花雨深拽了拽周靖的袖子:“師兄你也跟我打賭吧?”
周靖垂眸想了想,然後目光深邃地看著她,點頭道:“嗯,算我一個。”
賭約達成,花雨深心裡輕松了許多,往洞外張望:“小唐怎麽還不回來?”
誰知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傳來唐鷺興奮的喊聲:“叔叔!我回來了!”
“啊?怎麽還有那個二貨?”花雨深站起來,一眼便見唐鷺扯著唐雪飛快步往這邊跑來,身後還跟著唐鷂。
周靖也隨她看過去,見了那些人,趕緊告訴凌青壁:“師父,是蘭杜山莊的人,除了唐鷂,小唐拽著的那個應該是唐雪飛。”
“謔,老唐親自來找兒子,看來心裡還是惦記。”凌青壁捂著腦袋站起來,往洞口走去。
幾人剛出了洞,唐鷺已經拉著唐雪飛到了近前,高興地對凌青壁說:“叔叔,有我爹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唐莊主。”凌青壁禮貌地對唐雪飛抱拳。
唐雪飛回禮道:“多謝凌掌門救下犬子。”
“我與小唐關系匪淺,救他是分內之事。”凌青壁淡淡笑道。
這下當日謊言不攻自破,唐雪飛沒有唐鷂臉皮那麽厚,稍稍顯得有些尷尬。
“爹,快幫叔叔運功祛毒吧!”唐鷺拉過凌青壁的手腕,急切地對唐雪飛道,“他是為了救我才被人喂了毒藥,你再不幫他,我擔心會毒素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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