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壁冷笑,抱著他的腰,往前探頭就要親,誰知這個時候唐鷺突然往後一撤,躲開了。
“真要親?”熊孩子假裝震驚。
凌青壁眯起眼:“你不敢?”
唐鷺又貼回來:“開什麽玩笑,親吧。”
凌青壁便再度伸頭,果不其然,唐鷺又笑著躲開。
疾風門掌門豈是這麽好欺負的?他不信邪,非要親到不可。
於是唐鷺往左躲,他就往左親,往右躲,他就往右親。
他倆幾乎忘記了目前的姿勢有多麽曖昧,兩顆腦袋你躲我追地逗起了悶子。
然後就聽“吱呀”一聲,門開了,周靖揣著離離呆滯地站在門口。
凌青壁抱著唐鷺,齊齊回頭,也愣了。
離離:“喵喵?”
唐鷺從凌青壁身上跳下來,絲毫不覺得尷尬地衝周靖笑。
“你剛才什麽都沒看見。”凌掌門對徒弟說。
周靖:“嗯。”
然後他進來關了門,很認真地說:“師父,還是我睡在廳房榻上吧,你和師娘睡臥房。”
凌青壁:“……”
“乖徒弟!”唐鷺笑道,拉著凌青壁的手就往臥房裡走,“快些安歇吧叔叔,我好困。”
店裡夥計很快送來了被褥和洗漱的熱水,唐鷺很不拿自己當外人地脫了外袍,洗了臉和腳,鑽進了床上的被窩裡。
“你快點啊!”
凌青壁懷著複雜的心情洗完,見他蓋了自己的被子,便抱著新送來的被子站在床邊思考。
我要不要出去?
這要是一起睡了,可就更說不清了。
外邊的榻很窄,睡不開兩個人,再說還要跟周靖解釋,好像更麻煩。
這床又大又舒服,讓給熊孩子一個人,我豈不是很吃虧?
那就睡!
反正一人一個被窩,他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笑話,就算睡同一個被窩,我還能讓他把我怎麽樣了?
又不是昨天!
看著唐鷺閉上眼,呼吸綿長,似乎已經睡著了,凌青壁把被子往床上一放,躺了進去。
身邊莫名其妙睡了個剛跟自己那什麽過的少年,他心裡始終有點別扭,望著床頂發呆。
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還沒等凌青壁琢磨清楚,旁邊的熊孩子穿過兩道屏障,拉起他的手臂,鑽進了他的懷裡。
凌青壁:“……”
少年個子挺高,目前隻比自己矮一個頭皮,並沒有什麽小鳥依人的感覺,骨頭也硬邦邦的,有點硌人。
但是他很瘦,確實不佔地方,胳膊一摟,就像抱了個枕頭,唔,瓷枕。
“你幹什麽?”凌青壁意志不太堅定地說,“滾開。”
唐鷺閉著眼靠在他的胳膊上:“叔叔身上味道好聞,我覺著安心。”
凌青壁心想,我他娘的到底什麽味兒?說實話熏衣香我真沒用過,難道是澡豆的味兒?
“叔叔今晚叫我糖包,我很喜歡這個名字,以後你就這麽叫我吧。”唐鷺的臉往他頸窩裡蹭了蹭,像是自言自語,“又甜又多汁對吧,我就知道叔叔不是真的討厭我……”
少年的體溫也很高,兩個人湊在一起,在這寒冷的冬季也不覺得冷,凌青壁反而覺得有些冒汗。
叫你糖包因為你姓唐,順嘴就這麽叫了,你胡思亂想什麽。
不過,甜確實是甜,嘴甜,笑起來也甜,可多汁是什麽形容?!
怪裡怪氣的,有點那個。
不過糖包身上味道也挺好聞,有點兒甜味,還有點兒奶味兒,一定是熏香。
一定是!
“睡覺。”凌青壁簡潔地說。
唐鷺摟緊了他的腰,真正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凌青壁醒來的時候有點喘不過氣,發現唐鷺八爪魚似地抱著他,一條腿跨在他身上,跟條牛皮筋似的,把他“捆”得結結實實。
一醒來就這麽刺激,凌掌門整個人都凌亂了。
“你醒醒!”他推推唐鷺。
少年還在睡夢當中,似乎意識到懷裡的人要掙脫,下意識地抱得更緊。
凌青壁莫名其妙心臟咣咣跳,低聲道:“我踹你了!”
“你別走。”唐鷺低聲嘟囔,整個人爬到他身上壓住。
凌青壁理智上知道,他完全有理由把對方掀下去,可也不明白為什麽,他居然有些不忍心。
或許這人真的缺少父母的疼愛,睡著的時候才表現出如此粘人的一面。
自己小時候也曾經期待過溫暖的懷抱,只是無人能給,既然可以暫時給人以安慰,那就好事做到底吧。
還是那句話,日行一善,去去晦氣。
不過這位睡覺都要抱著東西睡的熊孩子,出來闖蕩什麽江湖!
唐鷺趴在他身上睡得香甜,凌青壁看著他的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剛摸兩下,外邊冷不丁響起周靖的聲音,嚇得他一哆嗦。
好像在做什麽虧心事被抓包了。
“師父,師娘,你們醒了嗎?”周靖隔著門輕聲問,“需不需要讓夥計送早飯?”
凌青壁心裡歎氣,怎麽突然這麽孝順了?這是要開始晨昏定省嗎?
他正想說不用,就聽懷裡的少年咂了咂嘴,嘟囔:“要吃……吃包子,豆腐腦……”
“要吃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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