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這樣不難受嗎?”少年吞了吞口水,拚命忍耐。
凌青壁帶著一絲戲謔,輕聲道:“糖包身下死,做鬼也風流。”
唐鷺精致的喉結再度不安地上下滾動:“我可不想讓你死。”
“寶貝,別廢話了,我喜歡你,看你一眼都動情,你親不親我,我都會毒發。”凌青壁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你再不來親我,我真的白死了——唔!”
凌掌門一張能說會道的嘴,終於被小糖包堵上了。
唇齒相依,纏綿悱惻。
山洞外兩小隻已經不顧師長,啃起了烤好的蛇肉。
用周靖的話來說,他倆互啃就夠了,哪裡還用得著啃蛇肉,等他們完事兒還不得餓死。
花雨深聽得半明不白,一邊吃著沒滋啦味的烤串,一邊偏頭往山洞裡瞅。
還沒見過兩個男的親親,很好奇。
呃……其實也沒見過一男一女親親,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周靖在石頭上正襟危坐,吃著烤串做四大皆空狀,努力不讓自己過於敏銳的耳朵聽到什麽非禮勿聽的動靜。
哎,這什麽千山鳥飛絕的季節,連個鳥叫聲都沒有。
“小花,好好吃你的東西。”正經師兄阻止好奇心爆棚的不正經師妹,“你會唱曲兒麽?算了,我唱給你聽吧。”
花雨深訝異:“你還會唱曲兒呢?”
“會哼哼。”周靖一本正經地哼了起來,一邊哼一邊自我打斷,“我們五陵渡裡有不少青樓茶樓,都有唱曲兒賣藝的。”
花雨深更加訝異:“師兄你還去過青樓?”
“咳咳咳!”周靖鬧了個大紅臉,“我都是跟當家的去辦事,也沒去過幾次,是我記性好,聽過就記住了。”
接著他繼續哼曲兒,不然都能聽見洞裡傳來的口水聲。
不過呆頭鵝在唱曲兒方面著實沒有天賦,聽得花雨深耳朵疼,嘴裡的蛇肉更沒味道了。
“師兄。”小丫頭不得不打斷這跑掉跑到鄰國去的曲子,好奇地拋出了個令周靖更無法招架的問題,“你親過別人嗎?”
周靖:“!!!”
看到師兄略顯茫然的眼神,花雨深覺得自己問得不夠確切,補充道:“男的女的都算。”
周靖:“……”
“我不是斷袖!”呆頭鵝像被針扎了似地跳了起來,“我沒親過別人!你可別亂說!”
花雨深心裡莫名輕松了一點:“哦,沒有就沒有嘛,你激動什麽。”
“事關名譽,我當然激動。”周靖認真道,“我雖然出身不怎樣,但也是正人君子。”
花雨深垂眸嚼著蛇肉:“那你覺得什麽樣的才不是正人君子?杳溟宮的人算嗎?”
“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得看具體表現。”周靖坐回石頭上,“我從小到大見過不少人,有道貌岸然實際上是小人的,也有咱師父這種,看著吊兒郎當胡攪蠻纏,但實際上心地善良行俠仗義的,所以就還是靠自己感受吧。”
“唔,師父確實好。”花雨深沒再多說,隨著周靖這麽嘟囔了一句。
山洞裡親得死去活來的倆人也都聽見了這段對話,笑得不能自已,被迫中斷了這次親熱。
不中斷也不行,凌青壁明顯感覺小糖包已經不滿足於目前的狀況,可惜此時此刻他可以忍著劇痛與對方親吻,但是要做別的,那可能真的“糖包身下死”了。
兩個人喘著粗氣,相擁著坐在地上。唐鷺堅持讓凌青壁躺在自己腿上,免得他累。
凌青壁從善如流,身體確實不允許,就不打腫臉充胖子了。
不能動內力他也動了,努力抑製了一下湧上喉頭的甜腥,要不然方才親著親著搞不好他就能噴唐鷺一嘴血。
這不但可能會給少年留下一些恐怖的記憶,沒準將來還會連累到自己的幸福。
反正毒素都是要擴散的,快或慢的區別罷了。他始終不太相信這毒能致命,並且極為樂觀地覺得,自己一定能找到治療的辦法。
幼年流浪沒死,上戰場沒死,當“靈翅”也沒死,他凌青壁剛找到人生摯愛,更不可能死!
“糖包,有些話我想提前跟你說清楚。”凌青壁把臉埋在唐鷺腰間,悶聲悶氣地說。
唐鷺“嗯”了聲,心想你隨便說,聽不聽看我心情。
“感情控制不住,那咱就不控制,隨心所欲,快活過日子就行。”凌青壁說,“我不希望咱們像海長老和盈長老那樣,愛得要死要活,生死都放不開。”
唐鷺勾唇笑:“我是那麽死心眼的人嗎?”
“嗯,但還有一點,別山盟海誓說什麽此生無悔癡心不改,咱倆相識不久,彼此也不算了解,現在在一起,不說是一時衝動也差不多——或許感情就是一時衝動,咱不跟自己過不去,但也不能因為這衝動就把對方綁死。”
凌青壁轉過頭,正視著上方唐鷺的眼睛:“小糖包,我希望你過得開心,將來萬一我們不喜歡彼此了,那就好聚好散,不妄執,不互相為難,如何?”
他也知道現在說這個多少有點晦氣,但一番思量之後,覺得還得把醜話說在前邊。
未來的事誰都不可預測,凌青壁覺得,他這輩子動這一次心、體驗過這“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感情已經足夠,以後別無所求。
但唐鷺還年輕,或許對自己是一時好奇,才會誤打誤撞地喜歡,也有可能就在這個年齡段,他會喜歡自己這歲數大經歷豐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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