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鷺說到這裡,氣憤地抓住凌青壁的袖子:“他故意讓華星雲說這是《無隅心法》,逼得你在四府盟面前出掌證明,雖然被沈伯伯證實這內力不是心法,卻被在場之人都看到了霜風掌的掌力,接著他便安排人用霜風掌殺人,同時自己引你出去使你沒有人證,這樣便能完美嫁禍於你,令你百口莫辯!”
“嗯,這個計劃的確是縝密。”凌青壁苦笑道,“但殺了我於他有什麽好處?若是這樣的話,二十多年前他為什麽不殺了我?因此我才覺得他的目的是四府盟,使得沈盟主、鳳堡主和唐莊主等人名譽盡毀,他好坐收漁利。”
唐鷺仍舊不太明白:“名譽這種事,倒也未必能有那麽大的殺傷力,況且就算這三人都身敗名裂,四府盟還有更多的人可以補位,想要用這件事攪得四府盟大亂,申屠潯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
“他肯定還準備了後手,肯定會趁熱打鐵,我們就靜觀其變吧。”凌青壁簡單道。
敵在暗,我在明,對方又是處心積慮,實在防不勝防。
阿伯啊阿伯,看你對我真是毫無半點舊情,難道此前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嗎?
難道……
凌青壁突然想到了什麽,眉峰一凜,他瞥了眼唐鷺,對方正苦思冥想,沒有注意到他表情有異,於是他便迅速調整神色。
算了,只是猜測罷了,還是先別說出來的好。
明天的公審,一定不會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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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謝青楓的提議被周靖等人采納,恰好晏秋帆原本在迎客鎮踩點的時候,知道郊外有家破廟可以容身,便帶著周靖等人出了鎮子。
左右他無處可去,跟在師兄身邊或許還危險,眼下跟疾風門的弟子們在一起,也算相互間有個照應。
他的江湖經驗還算豐富,正好跟周靖幾個能互補。
如此一來,謝青楓也放心,將他們送到破廟那處,自己便匆匆離開,免得被師父發現,打算等晚上再過來看看。
破廟其實不算破,只是香火不行,已經人去樓空。平日裡會有一些客商在此落腳,因此廂房和“大”雄寶殿處都有一些碗盤被褥,雖然不怎麽乾淨,但需要的時候捏著鼻子勉強還能用。
安全起見,晏秋帆建議大家一起在大殿裡住著,姑娘們若覺得不便,可以掛個簾子隔開。
三紅是豪爽的江湖兒女,不拘小節覺得沒什麽必要,阿萱雖然有些糾結,但最後也少數服從多數。
林嬸怕自己給大家添麻煩,沒有跟過來,而是繼續在雁行客棧裡住著。
阿萱本來不願意與她分開,但想到她並非疾風門中人,此時不與他們混在一起,或許還能安全些,便也隨了她去,打算將來事情解決了再去接她。
於是大殿裡,四個女孩在佛像身側牆根處打了地鋪,五名男子則守著大門,安排了兩人輪流放哨,免得被人偷襲。
此時剛過戌時,還不到就寢的時候,幾人便打開從鎮上帶來的乾糧,填一下饑腸轆轆的肚子。
走的時候太著急,他們就隻買了些乾巴巴的餅子,此刻各自無聲地啃著。
晏秋帆已經洗去了易容,他一邊吃餅,一邊時不時地向門外張望,惦記著師兄到底還來不來,什麽時候來。
大門是開著的,他老遠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往這邊走來,丟下餅子“嗖”地就竄出去了。
剩下另外八個人一臉懵逼地面面相覷。
“師兄!”晏秋帆衝過去,一把將謝青楓抱在了懷裡,像隻大狗子一樣在他臉頰處蹭了蹭。
謝青楓:“……”
師弟好熱情,好喜歡,但是……
“被人看到了。”他清了清嗓子,小聲道。
晏秋帆偏頭咬了咬他的耳朵:“又沒有外人。”
“那也不妥。”謝青楓說,“我給你們帶了吃的,先過去再說。”
晏秋帆隻好放開師兄,接過他手裡的東西,另一隻手牽起對方,滿心歡喜地帶他過去。
雖然小毒物不怕人看,也不怎麽要臉,摟摟抱抱都沒關系,但是跟師兄手牽手,居然還有點雙頰發燙。
周靖早猜到是謝青楓來了,站起身迎了過來,抱拳道:“謝大俠。”
謝青楓點頭回禮,晏秋帆則把手裡的網兜丟給了他:“快快,師兄帶好吃的來了。”
一聽有好吃的,大家都圍了過來,看到有燒雞、有醬牛肉,有四五斤肉包子,還有兩小壇酒,一個個饞得直流口水,道了聲謝便紛紛大快朵頤。
“公審大會是明日上午巳時召開,我建議諸位要是去的話,最好喬裝打扮一下。”謝青楓道,“並不是覺得有什麽必要躲躲藏藏,而是沒必要置身於紛爭之中。”
晏秋帆在旁邊附和道:“我可以幫你們易容,這可是凌掌門教我的。”
景霄、三紅和阿萱想了想,表示聽周靖安排,張小五和劉雲覺得自己不算熟臉,沒那個必要。
周靖沉吟片刻:“我考慮考慮吧。”
謝青楓點點頭,沒有再吭聲。
晏秋帆隻想與師兄單獨相處,飛快吞下了幾個包子,又灌了一碗水漱了漱口,接著便拽了拽謝青楓的衣袖:“師兄。”
謝青楓見他衝自己飛了個眼神,意思是出去說話,心下十分高興,便站起來隨他走了出去。
待兩人走遠,張小五悄咪咪地問:“周,他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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