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 難道要找醜八怪嗎?”花雨深意味深長地問,“師兄不喜歡漂亮姑娘嗎?”
周靖:“……”
感覺這個語氣, 怎麽回答都可能不妥。
“還、還行吧。”他結結巴巴地說, “平時我不怎麽看她們。”
這個是實話, 周靖不太敢直視姑娘們,一來是從小母親告誡過這樣會失禮,二來是他害怕。
“要我說,師兄是我見過的最英俊的男子。”花雨深直言道。
這話讓周靖笑了:“你是不是沒見過什麽男子?”
花雨深:“……”
真是要氣死本女俠!
她側身彎腰偏頭看著周靖,笑嘻嘻地說:“師兄,你覺得我好看嗎?”
“好看!”周靖目視前方,不假思索。
這倒是花雨深沒想到的回答,她不禁怔了怔。
呆頭鵝不傻,他哪敢說師妹不好看。
當一個女子問你她好不好看的時候,難道她除了這個還想聽到別的答案嗎?
而且他也確實覺得師妹很好看。
兩人此時已經離開大街,轉到了小巷中,面前是個丁字路口,他們看著這邊沒什麽人,正想掉頭離開,卻聽到裡邊傳來了毆打聲和求饒聲。
一個男子粗聲粗氣地喊道:“往死裡打,看他長不長記性!”
“對不住各位大哥!我真的沒別的意思!求你們放過我吧!”
這竟然是景霄的聲音!
周靖和花雨深對視一眼,立刻衝到路口,循聲望去,果然是有四五個膀大腰圓的人把景霄堵在了左邊的死胡同裡。
“住手!”
聽到周靖喝止聲,那四五個大漢立刻停手,回頭看了看他和花雨深,嗤笑起來。
其中一個調侃道:“喲,行俠仗義的來了。”
景霄被揍得鼻青臉腫,他看到兩人也沒喊“師兄師姐”,看來是謹記不暴露身份的承諾,但他本能想爬起來逃跑,卻被身後的人一腳踩住。
“想往哪兒去啊?!”那人陰陽怪氣道,又衝著周靖和花雨深喊,“這人探頭探腦四處打聽消息,是哥們幾個路見不平,教訓教訓他,希望兩位少俠別多管閑事。”
花雨深不爽道:“他第一次參加武林大會,就是好奇,沒有惡意,你們幾個欺負他一個,算什麽英雄好漢?!是不是啊師兄!”
但是她師兄沒吭聲,而是像一根柱子似地突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花雨深奇怪地看向周靖,便見他滿面通紅,臉上怒火翻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踩著景霄那壯漢,目光好似要吃人。
那幾個大漢沒發覺周靖有什麽不對,笑道:“喲,看來二位跟這小子認識!不知道您是哪門哪派的英雄?”
“師兄?你怎麽了?”花雨深扯了扯周靖的袖子,“我們要自報家門嗎?”
周靖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努力控制什麽,他沒有回答花雨深的問題,而是從懷裡掏出他整日帶著的小本子,翻到人物畫像那一頁,指著第一個,又點了點那踩著景霄的人,沉聲問花雨深:“你幫我認認,是不是他?”
花雨深立刻明白了,端著畫像反覆確認,點頭道:“是他!就是他!”
五年了,終於再見到自己當年的仇人之一,雖然那人容貌有變化,但是那惡劣的神情,周靖第一眼就認了出來,怒火立刻燒穿了心口。
“小花,你別過去。”他“唰”地抽出刀,一步一步向那群人走去。
花雨深聽話地站住沒動,師兄要報仇,自己一定不會讓他分心。
景霄看到周靖過來,雖然很害怕,還是大喊:“師兄,我沒事!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負啊——”
踩在他身上那人一用力,把景霄最後一個字壓了回去,他看著滿眼怒火向他們走近的周靖,露出了混不吝的笑容:“看來這位少俠是要為師弟出氣了,不知道你聽沒聽過我們飛鷹幫的名字。”
這句話像是點醒了周靖,他驟然停下腳步,握緊了手裡的刀和刀鞘,沉默地注視了那人片刻,突然還刀回鞘,咬著後槽牙道:“在下疾風門周靖,這位是我們小師弟,不懂江湖規矩,惹惱了各位,我這個大師兄替他道歉。”
花雨深看著周靖說出這樣的話,心疼得要命。
師兄向來為門派考慮,應是怕影響疾風門的名聲,準備暫時咽下這口氣。
果然,周靖說道:“大家都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本事高低應該在擂台上比試,不該在場下惹事,希望兄台能放過在下師弟,免得兩派之間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你倒是個講理的。”那人笑了笑,抬起了踩在景霄後背的腳,“沒聽過你們疾風門的名號,那咱就擂台上見真章,走!”
這位二師兄帶著師弟們離開,經過周靖身邊,還不懷好意地撞了撞他的肩膀。
周靖快把手裡疾風的刀鞘都攥出了指印,腮肉都快咬破了,才控制住自己沒有轉身抽刀就砍過去。
“師兄!”花雨深貼到牆根,避開那幾個人看過來的鹹濕眼神,飛快跑到周靖身邊,她知道現在師兄肯定很生氣,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景霄連忙爬起來,解釋道:“師兄,我真沒幹什麽,就是多問了兩句,是他們欺負人——”
“我知道,不關你的事。”周靖再度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火大步離開,“我先回客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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