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點點頭:“嗯,謝謝師父。”
大門方向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凌青壁循聲望去,便見周靖騎著枯榮、身後坐著花雨深,一騎絕塵地衝他奔過來,然後才看見景霄自己騎著一匹小馬,氣喘籲籲跟在後邊。
“師父!”花雨深笑彎了眼,大聲喊道,接著從馬背上跳下來,抱拳道,“徒弟回來啦!”
凌青壁怔了怔,意味深長地看著周靖:“怎麽,小花搬家去五陵渡了?”
周靖下了馬,表情尷尬,小聲說:“回頭再跟你細說。”
“哇,這才半個月不見,多了這麽多師妹啊!”花雨深往旁邊一打量,撞上正好奇觀察她的三紅還有阿萱,語氣莫名有點酸酸的,“還一個比一個好看。”
她瞥了一眼周靖:“難怪你老不去找我。”
周靖:“……”
什麽情況?!和我有什麽關系?我一收到你的信就去了好嗎?連師父都沒說!
這事兒咱不是回來的路上都說過了嗎?
話裡話外的意思他聽不出,三紅和阿萱可一聽就能聽明白,四個姑娘你看我我看你,用眼神交流——大師姐這是在拈酸吧?!
“別回頭細說了。”凌青壁端詳著他倆,隱約覺得倆人關系不對勁,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發生了什麽變化,但他顧不上管這個,先問最重要的問題,“小花回來這事,她父母知道嗎?”
花雨深連忙道:“知道!放心吧師父,這次我娘同意了,我爹不會有二話!”
凌青壁這下放了心:“嗯,那倒還行。我說你們還真會趕時間,這麽巧今天趕回來。”
“今天上元節,凌雲府城裡不是有花燈和夜市嘛。”周靖不好意思地說,“我們不想錯過。”
一聽這個,畢紅錦先激動道:“師父,我們晚上能進城去玩嗎?”
“讓我們去吧,一年才一次上元節。”
“是啊,聽說凌雲府的花燈是四府盟裡最好看的!”
凌青壁背著手,笑眯眯地看著徒弟們央求他,心裡在想怎麽安排,也不知道小糖包想不想看花燈。
他本就是凌雲府本地人,過往應該沒少看,或許不會太好奇。
是趁著徒弟們都出去了,兩人在家膩歪膩歪好呢,還是一起進城溜達好呢?
或者先溜達再回來膩歪,嘿嘿!
“凌掌門!”老李頭邁著小碎步跑到他跟前,雙手奉上一張字條,“這是剛送來的。”
一看是字條,凌青壁隱約猜到了什麽,打開一看,果然是唐鷺的筆跡。
“叔叔,晚上過節,你帶著徒弟進城來吧,我在滿座樓定了酒席,大家一起熱鬧熱鬧,申時末到就成。糖包留。”
看完字條,凌掌門眉開眼笑,向面前一眾等著消息的徒弟們宣布:“你們師娘說了,晚上進城吃席,他請客!”
“太棒了!”
“師娘真好!”
花雨深連小包袱都沒放,就興衝衝地去貓屋看小虎,周靖一臉心虛地跟著她去。
小虎見了主人,迎過來喵喵叫,似乎在質問她這些天幹什麽去了,怎麽也不來看自己。
花雨深聽它叫得歡,別提多高興了,抱著它一直親。周靖也抱起過來蹭自己腿的離離,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咦?”花雨深終於發現了不對,把小虎抱起來看,“它的毛球球怎麽癟了?”
周靖耳根發燙,裝糊塗道:“什麽毛球球?”
“就證明它是公的那倆毛球球啊!我以前經常捏,手感可好了。”
周靖:“……
姑奶奶,你捏它那裡,它沒咬你嗎?
“啊……”周靖欲言又止了片刻,最後心一橫,決定坦白,“春天到了,它有點那什麽……我、我不想離離生崽,就給小虎去、去勢了。”
上次好懸,過了年他就去找獸醫給離離看診,時間太短看不出來,但獸醫推測小貓沒懷孕,老父親才松了口氣。
為了避免後顧之憂,他猶豫再三,還是請獸醫來給小虎去了勢。
沒辦法,來不及問小花了,等小花來問了再動手,恐怕離離就已經懷上了。
呆頭鵝著急忙慌地解釋:“獸醫說、說公貓去勢之後比較好,就、就不會再有煩惱,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脾氣也會變好……我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回來,情急之下,就、就自作主張了。”
花雨深聽著有點懵,努力理解後也知道大概是什麽意思,撫摸著懷裡脾氣確實明顯見好的小虎,哀怨道:“是嗎……我還希望他們兩個能生幾隻小貓呢……多有意義呀……”
“生崽太辛苦了,我舍不得。”周靖內疚地說,“它倆一直做好朋友不是也挺好嗎?”
花雨深挑眼看他,意味深長道:“若我不想讓他倆隻做朋友呢?”
“啊這……對、對、對不起啊……你罰我吧……”周靖滿臉通紅,羞愧萬分,“怎麽罰都行,只要你能消氣。”
見呆頭鵝聽不懂自己的暗示,花雨深著實鬱悶。
周靖對她好,她也喜歡跟師兄一起玩,此前不清楚這是怎樣一種情愫,但那夜兩人在花雲影面前扯謊,誤打誤撞地敲開了少女的心門。
她明白自己是喜歡上了師兄,師兄未必對自己無意,於是在回來的路上她一直想盡辦法試探對方,只是這人情感方面實在一竅不通,既呆又刻板,純純的不解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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