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為什麽他們沒動手?周靖不禁想,連晏秋帆聽說了都把小唐綁架了,杳溟宮被小唐從手裡逃跑兩次,居然都不找他算帳?
這魔宮之人什麽時候轉性了?
難道……
周靖想到花雨深或許跟他們有關系,就心思沉重。
她到底是什麽身份?如果她的身份有問題,那她爹呢?
可是我們疾風門還有師父也沒有什麽好被利用的,若他們有壞心,也不可能找上我們不是嗎?
退一萬步講,如果小花真的跟杳溟宮有什麽關系,那些人礙於她的面子才沒為難師父和小唐,這麽說來,小花對我們也應該沒有惡意。
小花是個好姑娘,應當不會害我們的。
“想什麽呢?”凌青壁看他又在發呆,想拍他腦門的手舉起又放下,“不行,以後少拍你,免得把你拍傻了。”
周靖摸摸腦袋:“那倒不至於。”
兩人正說著,就聽門房老李頭跑過來,在門外喊:“凌掌門,外頭有個姑娘找你。”
“姑娘?”凌青壁一怔,心道我哪認識什麽姑娘,轉頭一看,周靖正若有所思地打量他,連忙道,“我不認識啊!和我沒關系。”
周靖:“……”
“我又沒說什麽。”他打開門,問老李頭,“那姑娘說自己是誰了嗎?”
老李頭跑得氣喘籲籲:“她說她叫阿萱,凌掌門對她有恩。”
凌青壁眉頭一皺:“沒印象。”
“師父最愛日行一善,承他恩情的人多了去了。”周靖追問,“姑娘什麽模樣?”
老李頭喘勻了氣,回道:“挺年輕的一個大姑娘,長得也不錯。”
“是嗎?那得看看去。”凌青壁壞笑,“走著。”
周靖:“……”
您是不怕師娘知道是吧?
三人到了門房,凌青壁老遠就看見一個裹著黑色白毛領披風的姑娘站在那裡張望。
確實長得挺清秀,但真的沒印象。
“你是……”
走到近前,他話還沒說完,那姑娘就邁著小碎步過來,衝他福了一福:“阿萱見過掌門!”
凌青壁伸手虛扶了一下:“不必多禮,不過我真的想不起來什麽時候救過你的命了。”
“掌門施恩不望報,真是大善人。”阿萱起身,衝他粲然一笑,“冬月中旬,您在花霰樓給了我一百兩銀子,替我贖了身。”
周靖小耳朵支棱著,聽到“贖身”,心想這花霰樓肯定不是什麽正經地方。
他小聲問旁邊老李頭:“花霰樓是……”
“凌雲府最大的青樓!”老李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看不出咱掌門還挺風流。”
怎麽偏偏成了斷袖。
周靖記起來了,那天師父上青樓,最後抱著小唐回的客棧。
凌青壁腦子不記這些閑事,雖然只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但他早就忘了個乾淨,此刻還是有點茫然。
不過這不重要,他跟阿萱說:“舉手之勞罷了,不必掛心,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掌門!”阿萱看他轉身要走,立刻跟上,急切道,“您說不要我做婢女,那我能不能留下,拜您為師?”
凌青壁:“……”
他就知道這人今天登門肯定不單純是為了拜年,沒想到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恕我直言,姑娘你此前沒學過功夫,看著也不算是根骨好的那種,現在習武沒什麽前途,不如好好為自己籌謀,免得耽誤時間。”凌青壁認真道。
阿萱顯然是有備而來,一聽這話,立刻紅了眼圈,垂眸道:“此前我曾跟掌門說過,因著去年年初的瘟疫,我家人全死光了,只有小女子孤苦一人,不幸流落青樓,幸好遇上掌門您出手相救,才讓我能離開那個地方。”
“為了報恩,我四處打聽疾風門的下落,可惜那時無人知曉,我以為疾風門不在凌雲府,便去了別處尋找,兜兜轉轉仍是找不到,才又回了這裡想再試試運氣,前兩天感染風寒,去碧山醫館抓藥,才聽夥計說疾風門就在這兒。”
凌青壁心想,是啊,那會兒我還沒買這莊子,你自然找不著。
“小女子無意糾纏掌門,只是實在無處可去,若是再流落在外,免不了受人欺辱,弄不好,還有可能被、被……”阿萱情真意切地抬頭看向凌青壁,“我也不求能成為什麽江湖女俠,但求學一兩招防身,只要我能保護自己,就立刻離開,對外也絕不敢說您是我師父。”
凌青壁歎了口氣:“這話說的……我又不是嫌棄你什麽,唉……”
聽阿萱說這些,他倒是想起來這事兒了,主要還是因為那夜在青樓遇見了唐鷺。
想到唐鷺,他就稍微有點擔心,對方要是知道了自己收留阿萱,會不會不高興。
畢竟熊孩子那天反應很大——但那會兒說不準也是裝的。
看到凌青壁仍在猶豫,阿萱的眼淚就下來了:“莫非掌門是覺得小女子曾經淪落風塵,怕有損門派清譽?阿萱也知道自己不配,若不是無處容身,也不會來央求掌門……”
“行了行了,你先留下吧。”凌青壁不想聽她大過年在這兒哭哭啼啼,本來行善積德的事兒,弄得怪晦氣。
阿萱激動行禮:“謝謝掌門!”
凌青壁跟老李頭說:“李師傅,給她安排在小花旁邊那個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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