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線索讓我去找他唄!”唐鷺背起裝著他喜服的小包袱,將軟鞭系在腰間,喜滋滋地就要去找凌青壁。
周靖茫然:“這是什麽線索?”
“不告訴你!”唐鷺收回那張信紙,小心翼翼揣進懷裡,風一般地跑出了家門。
他騎上雪麒麟,策馬奔騰進了凌雲府城,今日正逢花朝節,有市集,郊外還有很多人出來踏青,城裡城外都有不少人,好不熱鬧。
唐鷺參破了凌青壁那張字條的“禪機”,直奔花神廟而去。
花神廟是白天最熱鬧的地方之一,這裡不僅有很多年輕男女,還有很多農人前來祭祀,祈求來年能夠風調雨順、五谷豐登,廟裡更是摩肩接踵,險些擠都擠不動。
小糖包著急尋找凌青壁,根本沒心思在那裡人擠人,直接跳上院牆,手搭涼棚用目光尋找對方的身影。
照理說,他眼裡只有凌青壁一人,只要這人在,他不可能發現不了,可是他把整個院子裡的人來來回回篩了三遍,都沒有看到那個牽動他心緒的身影。
唐鷺一下子就急了,跳進院子,直奔廟中,他化作人形篦子,又把室內的人都篦了一遍,還是沒能找見他想找的人。
莫非他不在這裡?小糖包跑了一身汗,抬手抹了把額頭,轉著圈地打量周圍。
那封信上的謎題自己絕對不會弄錯,可如果叔叔不在這兒的話,沒準是他在這裡留了新的線索。
想到這裡,唐鷺勾起唇角笑了笑,心想這也對,既然玩猜謎,肯定要多來幾番才有趣。
嘿嘿,叔叔,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如果是線索的話,那會是在哪兒呢?小糖包迅速換了思路,觀察起花神廟的各個角落。
叔叔肯定不會過分為難我,除非這親他不想成了,所以答案應該會很明顯——
他的目光落在了院中掛許願牌的架子上。
花神廟跟月老廟一樣,都有這種地方,此地規模更大,十二花神每一個都擁有一個架子,好讓人尋找與自己生辰月對應的花神去許願。
壞了,現在還不知道叔叔的生辰——估計他還沒來得及問,那應該不會用這個當線索。
難道是我的生辰?
唐鷺想來想去,隻記得跟凌青壁說過月份,沒說過日子,不知道以對方的記性能不能記住。
有棗沒棗打一杆,他便先去了十月芙蓉花那邊的架子,仔仔細細找了一遍,沒有跟他們相關的木牌。
看來叔叔是真沒記住。
哼,回去定要想辦法讓他記得才行。
既然不是兩人的生辰,那又是什麽呢?小糖包犯了愁,張望著十二花神的架子,看著她們的畫像,目光落在荷花花神上邊,突然眼睛一亮!
他腳步匆匆地跑過去,目光緊張地掠過上面所有的木牌,在正中間最顯眼的地方,赫然發現了一個牌子。
那牌子的掛繩與別的不同,上頭拴了個用紅線繩編織的含苞待放的荷花,一如不久前他扔給凌青壁的那朵!
唐鷺興奮地把那枚木牌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牌子上內容十分豐富,正面也是一首打油詩:“糖包小三角,蜜糖特別多。咬上一大口,甜蜜入心窩。願與鷺兒伴,喜笑醉顏酡。化作野鴛鴦,日日閑快活。”
他反覆念了好幾遍,心裡喜歡得不得了,但又覺得這似乎跟下一個線索沒什麽關系,應該是許願的內容,於是又翻到背面,便見上邊只有兩行字,讀下來相互之間並沒什麽關聯。
一句是“欲見匠心須破格”,另一句是“兒在心頭總牽掛”,分明是兩個字謎。
這還能難得倒小糖包嘛?!
唐鷺看到“匠心”和“破格”,立刻就猜到了“忻”,猜出這個字,下邊那個就能推斷出是“悅”,這是在提醒他“忻悅門”。
忻悅門是怎麽回事?當然是兩人第一次“結緣”那回了!
猜出這兩個字,他趕緊把那個許願木牌掛回去,緊了緊身上的小包袱,躍出花神廟的院子,跨上雪麒麟,往城裡那個破院子趕去。
跟凌青壁第一次親熱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一路上唐鷺都在回味,越想越心潮澎湃,想著見到他之後,至少要先親個夠本,就算是為今晚新婚之夜來個暖場吧!
誰知道找到那個小破院子,再找到兩人第一次這樣那樣的那間房,裡邊仍舊沒有人。
這裡被改造成了一個臨時的廚房,中央有一個長條案,放了麵粉、水、各種花汁草汁以及部分花糕模具,旁邊有一個炭爐,爐上放了一個小的蒸鍋,還在騰騰冒著熱氣。
唐鷺好奇地打開蒸籠蓋子一看,裡邊竟然有幾盤蒸好的花糕!
做的人手藝一定不怎麽樣,花糕做得歪歪扭扭,荷花的花瓣都不平整,還都粘在了一起,也就這是蒸糕,若是做荷花酥,還不得把凌掌門為難死。
旁邊則是做得像蓮蓬一樣的花糕,造型是有了,不算難,裡邊嵌的是糖蓮子,畢竟這個季節蓮蓬還沒有長出來,只能用這個來代替。
另一盤也是粉粉的花糕,唐鷺看了半天沒認出是什麽東西,單方面從那個寬大的花瓣上認定是芙蓉花。
芙蓉是十月花神,看來叔叔沒有忘記他的生辰。
他在房間裡找了半天,這次沒有搜到隻言片語,隻發現了一輛木製的推車。
聯系眼前的這些東西,看來凌青壁是要他做好了花糕到街頭去賣,重現兩人第一次相遇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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