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的主人用什麽東西控制著你?”凌青壁看著那黑衣人,“盲猜是毒?就算你跑掉,得不到解藥也會喪命,早晚都是死,不如死得痛快些。”
唐鷺立刻道:“這麽陰毒的手法,定不是名門正派,會不會是杳溟宮的人?”
地上那黑衣人眼睛瞪得沒有那麽圓了,聽了凌青壁的話,目光中多了一分惆悵,聽到唐鷺的話,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凌青壁一看便明白,動之以情道:“這樣吧,只要你能對我坦誠相告,我就幫你祛毒,這毒就算碧山谷治不好,聯合我們幾人內力,定能保你性命。”
“就是,當一個殺手整天藏頭露尾有什麽好?”唐鷺轉著手裡的匕首,“你之前是被毒要挾,聽命行事,不算是罪大惡極,不如借這個機會擺脫牽製你的混蛋,之後重新做人享受生活多好。”
黑衣人沉默著,月光下看得出他的眼珠輕輕轉動,似乎陷入了漫長的思考。
片刻後,他看著凌青壁,緩慢眨了眨眼。
“哎,這就對了。”凌掌門抬手把他下巴關節裝回去,“說吧。”
那人活動了一下頜關節,但剛剛複位,說話仍有些艱難:“凌——”
又是在這關鍵時刻,凌青壁和唐鷺覺察到身後有一陣涼風吹過,這不是自然風,而是高手迅速移動所帶來的微風,果然下一刻,他倆身邊驟然多了三個同樣打扮的黑衣人,持劍向兩人攻來。
“小心!”
凌青壁和唐鷺立刻向兩邊彈去,避開了對方的攻勢,但黑衣人後邊又說了什麽,就完全聽不清了。
倆人同時分別抽出分野刀和劈雲劍,五個人立刻打成一團。
雙方才拆了幾招,兩人立刻察覺出這三人功夫不低,大約也有唐鷂的水平,但比他反應更迅速,而且腳底下走位頗為奇特,酷似什麽簡單的陣法,也增加了一些威力,卻並傷不到他倆的性命。
凌青壁正打算使出五軍刀法,盡快結束戰鬥,誰知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突然向身後甩出了一記飛鏢!
他倆被三人攔著,根本來不及過去阻止,地上那個黑衣人穴道仍被點著,一動不能動,明顯地發出了一聲悶哼,看來已經中招了。
三名黑衣人絲毫沒有戀戰,立刻與他倆脫離接觸,腳尖一點地,跳上樹木借力,很快消失不見。
但凌青壁著急查看地上黑衣人的情況,沒有注意到有一個黑衣人在臨走之前,瞥了他腰間玉佩一眼。
要說也是凌掌門太騷,這“聘禮”走哪帶到哪,簡直當成了護身符,穿夜行衣也不肯摘,頂多就是系得更結實了一點。
“這三個人太狡詐了,看起來是來救人,實際上卻是來滅口的。”唐鷺鬱悶道。
地上的黑衣人頸部中了一記飛鏢,即便在黑夜中,也能看出他傷口流出的血是濃黑的,說明飛鏢上淬了毒。
凌青壁取下那枚飛鏢端詳:“難怪他們口中沒藏著毒囊,因為身後同夥隨時能上來補刀。”
“他們是一起訓練的兄弟吧,怎麽能下手這麽狠。”唐鷺感歎,“難道不是該一致對外嗎?”
“殺手追求效率,直接滅口是最省事的,這個規矩也能震懾所有成員,讓他們知道被抓就是死,不敢有任何僥幸。”
說完這話,兩人都沉默了片刻,凌青壁歎了口氣,拍拍唐鷺的肩膀:“來,把他衣服扒光了,檢查一下。”
唐鷺:“……”
“不行!”他把凌青壁推了個屁股蹲,“你怎麽能看別的男人的身體,我來,你閉上眼!”
凌青壁覺得好笑:“哦,我不能看,你就能看了?”
“你以前在行伍中看得夠多了。”唐鷺有理有據,“我沒看過別人的,我來才公平。”
這倒是無法反駁,但凌掌門還要調侃他:“你知道都查看哪兒嗎?”
“你說我做不就行了,快轉過身去。”小糖包下命令。
凌青壁向來聽他話,這會兒乖乖照做,背過身坐在地上:“你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麽紋身痕跡或者被燙過的火印。”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片刻後,唐鷺答道:“沒有,很乾淨。”
“再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麽縫合過的傷痕。”
唐鷺仔細尋了尋,回答:“也沒有,渾身上下滑不溜丟。”
這回答就是故意想讓他拈酸,凌青壁嘿嘿直樂,才不上當:“胳肢窩和腳底板也不能放過,哦對,屁縫,那裡也得查。”
小糖包從小被嬌養,整天白淨淨水靈靈,方才見他摳人嘴巴都受不了,怎麽可能碰一個陌生人的醃臢處。
果然,唐鷺那邊沒了動靜,空氣裡十分安靜。
凌青壁偏頭道:“你乾不了這個,還是我來吧。”
“不行!除了我不許你碰任何人!”唐鷺抬手把他的臉推了回去,咬牙道,“說了我來!”
凌青壁拔了根草叼在嘴裡,聽著身後的動靜,忍不住偷樂。
又過了一會兒,唐鷺悶悶地說:“什麽都沒有,叔叔,你是不是逗我?他一個殺手,怎麽可能在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好叫人順藤摸瓜嗎?”
“這可不賴我,是聶老弟教我的,他們赤蚺對付細作都得這麽搜,順便驗明正身。”凌青壁忍俊不禁,“殺手也怕有人冒充啊,萬一是來自不同分舵——”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往前猛地一推,接著被壓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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