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崎露出個若有所思的表情,“這事兒只能靠警察叔叔們了。”
他心裡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事情很不簡單,監控錄像可能不會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傍晚的時候,森崎到食堂和王海濤、程美濃一起吃飯。王海濤一邊嗦粉,一邊刷手機,本來興致勃勃的臉忽然凝固,驚得他手中的粉掉回碗裡,湯水濺了程美濃一臉。
“死胖子,你會不會吃飯啊!”
森崎抬眼剛想調侃,但發現神色不對的王海濤,“怎麽了?”
王海濤抬起頭,看著森崎,“李尚元死於藥物過敏。”
森崎拿過王海濤的手機,上面是朋友圈的悼念文案。“怎麽會?他吃什麽藥物過敏了?”
森崎一下子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藥物過敏,前一天晚上自己也給他送過藥。
似乎是回應了他的預感,他的電話響了,來電的人是輔導員孫老師。他接了電話,回復了幾個是的,好,可以,就掛了電話。
王海濤看著森崎的表情,心裡也感到一絲不安,“出什麽事了?”
“輔導員打電話過來,讓我去派出所配合調查,還是李尚元的事。”森崎的回答非常平靜,但在他的腦子裡已經思考了很多種可能。
“靠,你配合什麽?早上警察不是問過了嗎?昨天比完賽,大夫不也給他治療了嗎?我看他還活蹦亂跳的呢!”王海濤憤憤不平地說,但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操,不會是昨天的藥?可阿司匹林就是普通的藥啊!”。
“不知道,我去看看情況就都清楚了。”
“那冰袋和藥都不是你主動要買的,我們作證!真他媽是禍害遺千年,他李尚元——”
“算了,人都沒了,說那些沒用。”
森崎到北都大學派出所的時候,輔導員孫老師已經在派出所等他了,幾個片兒警見了森崎還熱情地打了招呼。
孫老師告訴森崎別緊張,就是配合警察走個形式,森崎點點頭表示理解,給他做筆錄的還是王警官。
“小森,你別緊張,有幾個問題我們得再問問,也好向事主家屬和學校交代。”
“沒事,王哥你問吧。”
“你昨天給李尚元送冰袋和藥具體是怎麽回事?”
“昨天我比完賽,和幾個朋友在醉仙居慶祝,我接到林飛的電話,林飛是李尚元的室友,也是我叔叔森浩然的博士生。他說讓我給李尚元買幾包冰袋和阿司匹林送過去,本來是他買,但是他有事情回不了學校,就讓我去買,然後送過去。”
“你送冰袋和藥的時候,李尚元什麽情況?”
“我根本沒見到李尚元,我敲了半天門,他沒開,我就把冰袋和藥掛門上了,然後就回宿舍了。”
“那時候是幾點?”
“我沒注意,大概11點30左右,或者更晚一點,但是絕對沒到12點,我們學校12點熄燈關大門。那時候還沒熄燈呢!”
“有人能證明你只是敲了門,沒進去嗎?”
森崎一聽王警官這話,不禁皺起了眉毛,“有人能證明我進去了嗎?”
王警官被森崎的話問得一愣,他看著森崎從一個半大小子長成小青年,森崎的聰明和敏銳他是知道的。這會兒森崎這麽問,明顯已經是起了防備心,對詢問開始有抵觸和攻擊心理了。
王警官笑了笑,“小森,你別這麽敏感。是這樣,你買的冰袋和藥我們找到了,只是,它們並不在李尚元宿舍的門把手上掛著,而是放在了李尚元的書桌上。所以……”
“所以你懷疑我撒謊?”森崎打斷了王警官的話,“我沒撒謊!冰袋和藥會在他桌子上,有可能是當時他沒在宿舍,回來看見門把手上的袋子,自己拿進去了。或者,當時他就在宿舍,只是不想見我,知道我走了之後,才開的門,把袋子拿進去了。”
“那個阿司匹林也是林飛讓你買的?”
“是,是讓他讓我買的。”
“李尚元對某些藥物過敏,你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我和他不熟。你們覺得是我買的阿司匹林讓他過敏致死了?”
“這個目前還不確定,我們問過賽後的急救醫生,他們說李尚元賽後身體健康,除了一些皮外傷之外,沒有大礙,所以沒有給李尚元開藥。”
“那也和我沒關系!第一他可能自己吃了其他藥,第二我藥是林飛讓我買的,我沒聽說過吃阿司匹林能死人。”
王警官停頓了一下,斟酌了一下問話語氣,然後一邊觀察森崎的神色,一邊問道,“剛才你說,他不想見你,他為什麽不想見你?聽說,你們之間有矛盾,昨天的比賽你下手比較狠?”
森崎一聽這個,心裡就窩火,“我和他沒矛盾!昨天那是MMA,綜合格鬥,怎麽能不受傷呢?你剛才也說,醫生都說他沒有大礙!怎麽我贏了就好像我欺負他一樣?!我要是真下狠手,他能——”
森崎止住了話,泄了氣一樣把自己放到椅子背上,“我和他真沒矛盾,比賽的事情,沒有什麽可解釋的。”
“真的沒矛盾?你們年輕人年輕氣盛愛衝動,爭風吃醋也是常有的事。”
“你等會兒!什麽爭風吃醋?!”
森崎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王警官想說什麽,他臉色一變,身體前傾,用力一拍桌子,“我和他女朋友一點關系沒有!王哥,你們是警察,怎麽還乾起了狗仔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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