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瘋了一樣拚命掙扎,尾巴四處亂甩,有幾次尾巴上的鋼刺還刺到了森崎,但森崎絲毫沒受影響。
粘稠的血液和腥澀的氣味讓森崎完全忘乎所以,這是比格鬥更讓他感到刺激的事!
怪獸掙扎的力量比人類大了好幾倍,四濺的血肉讓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對方生命流逝的速度,真是前所未有的快樂!看著哀嚎的野獸,森崎的嘴角竟然還浮出了明顯的笑意。
“森崎……”蘇信和從慌亂中清醒過來,他看著森崎陌生的表情,知道森崎一定出了問題。他馬上跑到近乎癱倒的怪獸旁,對著森崎大喊,“森崎!你醒一醒!”
蘇信和的聲音好像有魔力一般,森崎聽到後,瞳孔動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有所遲疑,正是這一刹那的遲疑,怪獸的一顆頭趁機向蘇信和咬了過去,森崎瞬間跳過去護住蘇信和,試圖用手臂接住這一擊。
一聲槍響,怪獸應聲倒地。
咖啡館裡的三個人尋聲望去,一個身穿魁梧的男子,手裡拿著一把長槍,血跡已經把他那一身迷彩服染紅了一半,看起來似乎剛結束完一場戰鬥。
“沒事吧?” 男子冷冷地問道。
“死木頭!你怎麽才來!”木幀氣的跳起腳來,指著男子大罵,“我要投訴你們懲戒組!”
“你不鎖門,怨我?!”男子用不解的眼神看了看木幀。
“就怨你!就怨你!你看不住這些畜生,而且還來的這麽慢!萬一我們被傷了,怎麽辦?你說啊!”
男子不想和木幀糾纏,直接回了一句,“那你去投訴吧。”
“彌川!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投訴你嗎?!”
叫彌川的男人沒理氣急敗壞的木幀,他看了看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怪獸,“誰乾的?”
“我。”森崎說。
彌川看了看滿臉血汙,手臂帶傷的森崎,眼中既有讚許也有疑惑,“你一個人乾的?”
“嗯。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從暴力的瘋狂中冷靜下來,森崎看著地上那一攤血肉模糊,心想這就是天極的怪獸吧。
“一隻鎮墓獸。”
“鎮墓獸?”
“嗯,一般會出現在古墓裡。”彌川看著那破碎不堪的軀體,臉上露出個遺憾的表情。“可惜了。”
“哎,你什麽意思?它傷人,你還怪我們出手了?”木幀的調門又高了。
“不是。它是培育種。”
“培育種?”森崎不解地看向彌川。
“嗯。它不是野生種,培育種主要是為了延續種群。本來今天給它配種,換飼養籠的時候跑出來的,這是隻母的,公的那隻更危險,我先去抓的那隻。”
森崎覺得不可思議,“我,我殺了保護動物?還是瀕危物種?”
“沒那麽嚴重。你叫什麽?”
“森崎。”
“我叫彌川,異獸懲戒組的組長,”彌川伸出手,森崎有些遲疑,但還是伸出他那雙佔滿血跡的手,和彌川握了一下。“你很有天賦,考慮一下進懲戒組吧。”
還沒等森崎有反應,木幀就走上來一把推開彌川,“死木頭,你敢和我搶人!他們倆都是禁罪組的人!你少給我打歪主意!你趕緊把這畜生屍體弄走!”
彌川看了看木幀沒說話,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兩個同事就過來收拾了怪獸的屍體。彌川給森崎留了電話,並告訴森崎想好了可以隨時聯系他。
從咖啡館出來,已經過了午夜12點了。森崎回不了宿舍,蘇信和要送森崎去醫院,森崎拒絕了。
“別去醫院,到了醫院大夫問東問西我說不清楚。這血量,”森崎指了指自己已經完全染成紅色的衣服,“沒法解釋。你送我回我叔叔那吧,他們都在國外開會沒在家,正好不用問。”
“你家有藥嗎?”蘇信和問。
“藥店買就行。”
森崎的臉一直面向車窗外,蘇信和感到森崎的狀態不對,但他也沒說什麽,只是安靜地等著森崎開口。
良久,森崎終於說了句,“那時候的我,是不是很嚇人?”
蘇信和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時候,他想了想說,“嗯,好像變了一個人。”
森崎聽了,發出一聲輕笑,“我比那隻鎮墓獸可怕多了吧?”
蘇信和從森崎的自嘲中聽出了痛苦的味道,他搖搖頭,“你救了我。”
森崎露出個苦笑,“我也經常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安慰自己,見義勇為,保護無辜,只有我自己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什麽。”
蘇信和並不擅長安慰別人,他看了看森崎,想說些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森崎手臂上的那道長長的傷口上,輕聲說道,“先處理傷口吧。”
說完,蘇信和啟動引擎。
蘇信和把森崎帶到了自己在觀瀾國際的公寓裡,這是一間兩百六十多平面的大平層,三面帶有通透的大落地窗,軟裝也是頗具現代感的極簡風,主調白色和淺灰色的設計讓公寓整體顯得極其乾淨清透,但卻也帶著一股冰冷感。
一路的沉默讓森崎似乎是找回了平時的自己,他的神情不再緊繃,眼中的空洞又被溫暖填滿了,即便這種溫暖是一種自我催眠。
“你隨便坐,我去拿藥。”蘇信和說完,就轉身去找藥了。
森崎環顧了一下蘇信和住的地方,心想難怪蘇信和多疑又不善於交際,這地方哪裡像家,簡直就是個豪華酒店。一個人在這種地方住久了,不變得乖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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