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崎隱約從這條時間線中嗅出了某種陰謀的味道,怎麽哪哪都有這個羅一山的影子?!當下他要確認一下,這個肇事司機徐楷到底和羅一山是什麽關系。
森崎按照卷宗的地址和聯系電話,找到了徐楷的遺孀季愛玲。森崎見到季愛玲的時候,她正帶著自己的孫子在小區的花園裡玩耍。
季愛玲不過才55歲,但是外貌看上去卻有六七十歲的樣子,不過她的笑容依舊溫和,見到森崎的時候,她並沒有很意外。
“二十年了,你們為什麽又開始調查徐楷的事情了?”
“我們想再確認一些事情。”
季愛玲看著不遠處正在和其他小朋友玩耍的孫子,“哎,確認還有意義嗎?老徐沒那個福氣。”
“季阿姨,能和我說說,出事前,徐楷叔叔的情況嗎?”
“我其實沒什麽好說的了。”
“我從福順貨運老板方宏那裡了解到,徐楷叔叔其實很專業,他很忌諱疲勞駕駛。怎麽會——”
“老徐命苦,他已經開貨車十來年了,從來沒出過事。只不過,那時候我兒子得了病,腎炎,為了給兒子治病,他就沒日沒夜地乾活。出事那個活兒,也是為了兒子接下的。結果,他出了事,錢有了,命沒了。我兒子用他那筆賠償治好了病,但是兒子很多年走不出來,覺得是自己害了他爸。”
聽到這,森崎微微蹙起了眉頭,好像有一點和卷宗裡面不一樣,“您說徐叔出事那個活兒,是為了兒子接下的,那個活難道不是福順貨運的活兒嗎?”
“是福順貨運的活兒,但也是老徐為了兒子接下的。他們跑長途貨運一般都是兩個人一起,倒替開車,但是那次老徐的搭檔家裡臨時有事,本來公司是想換一組人跑,但是老徐硬是不同意。我當時並不放心,但是他說他大不了讓小羅幫忙,誰知道……”
“小羅?!哪個小羅?”
“應該是那個幫他修過車的小羅,他嘴上是這麽說,但是老徐是個不愛麻煩人的人,當時估計也是為了安慰我才這麽說的。”
“小羅,是不是羅一山?”森崎拿出一張羅一山的照片遞給季愛玲,“是不是這個人?”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那個小羅,我只是偶爾聽老徐說過,小羅年輕,但是特別聰明,光聽引擎就能知道車哪裡有問題。他和其他汽修同事搞不定的,都讓小羅幫忙。”
這聽上去很像羅一山!但森崎心下立刻升起強烈的疑惑,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如果羅一山答應幫徐楷跑貨運,那為什麽羅一山會出現在自己父母的那輛車上?!
“這個信息你之前和警察說過嗎?”
“什麽信息?”
“徐叔找小羅幫忙的事情?”
季愛玲疑惑地看著森崎,“這是很重要的信息嗎?”
“哦,我就是確認一下。”
季愛玲搖搖頭,“老徐當時就這麽隨口一說……”
森崎心想,果然這是個盲區。但如此一來,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本來惠英子的變節就成謎,現在又牽扯出一個更加奇怪的羅一山。
蘇信和揉了揉自己的酸痛的眼睛,他將電影院大廳和影院附近的監控都看了一遍,但卻沒有發現關於影院第三人的有用線索。
不過蘇信和倒是發現一個有些奇怪的人,從畫面上看那是個身高大概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間的男子,一身黑色外套,一頂黑色禮帽,臉上還帶著一副反光的眼鏡,脖子上還圍著一條淺棕色的圍巾。
這人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看不清長相,而且他取票的機器畫面也沒拍到,暫時無法判斷他看的到底是哪場電影。
蘇信和再次揉了揉自己乾澀的眼睛,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來人是陳鴻聲。
“陳哥?”
“喲,就你一個人在呢?森崎和瑤兒呢?”
“他們出外勤了,我從外面回來,在看資料。”看出了陳鴻聲的猶豫,蘇信和說道,“陳哥,你坐,有什麽事可以直說。”
陳鴻聲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坐了下來,“其實,我想問問,小宋他到底怎麽回事,他進507局是我帶的他,他來禁罪組也是我批的,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圖什麽?”
蘇信和能理解陳鴻聲的感受,那人畢竟是他們的戰友,“宋哥說他暗戀惠主任,幫惠主任對監控做了手腳,但他沒承認他和惠主任是一夥的。他最後讓我們替他向你道歉。”
陳鴻聲立刻露出了痛苦又氣憤的表情,“那個傻小子,我不用他道歉,他怎麽能為了那麽個女人,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陳哥,”蘇信和想了一下,但他還是決定說出來,“宋哥的口供,我們還在確認。”
多年的刑警經驗讓陳鴻聲嗅到了蘇信和話中的疑慮,他的雙眼立刻閃過精光,表情也警覺起來,“你們有所懷疑?”見蘇信和猶豫,他立刻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打聽案情。但如果你們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蘇信和點點頭,陳鴻聲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些,他見蘇信和雙眼有點泛紅,“怎麽,看監控呢?”
“嗯。”
陳鴻聲立刻塞給他一個小糖盒。“這個你拿著,放到飲料裡,這是我從結界裡帶過來的提神小糖球,裡面是翹檀,比人類的咖啡管用,而且還不苦!”
“那直接吃不就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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