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盒?”森崎想了一下,在木幀出事的報告裡確實顯示,停車的地方發現了木幀的糖盒。
宋緒方點點頭,“出警那天,我咳嗽,他就把糖盒塞到了我手裡。那糖盒是彌川給他的,就那麽一盒。無論是關於惠英子的線索,還是關於這個糖盒的線索,木幀都不能醒過來。”
“方方,你怎麽能……”何瑤皺著眉,眼中露出明顯的失望。
宋緒方抬眼看了一下何瑤,“其實,這還是你提醒我的。你那天被森崎提出禁罪組,在便利店給我買了盒潤喉糖,我拿到糖盒的時候,忽然想起了木幀事故的報告,裡面說停車的地方有一個糖盒,我這才意識到,那是個關鍵線索。”
森崎搖搖頭,“你真是一點愧疚都沒有!”
“我有我的立場。”
何瑤沉默了,她覺得很諷刺,同樣也是那天,宋緒方因為咳嗽捂嘴的動作,成了她後觀看電影院監控時,認出一個取票人是宋緒方的關鍵線索。
想到這,何瑤問道,“方方,你為惠英子做了這些,她對你有什麽回應嗎?”
“真正的愛情,不需要回應。”
“請吃飯,看電影,逛商場一樣都沒有?”
“沒有。”
何瑤盯著宋緒方,臉色一變,“方方,你想好再回答,你真的沒有和惠英子看過電影嗎?”
“你現在問提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
何瑤加重了語氣,“到底看過沒看過?”
宋緒方想了一下,“沒有,沒看過。”
“那上個月14號,你為什麽和惠英子同時出現在環江購物中心的電影院?我在追查惠英子那件染上油漆漬的大衣時,發現你們那天一前一後出現在那家影院。”
宋緒方抬眼看了一下何瑤,迅速低下眼睛,遮蔽住了眼中的意外和慌亂,“那個不是約會看電影,是我跟著她,她平時都獨來獨往,你知道的,暗戀一個人有時候很辛苦,所以偶爾我也會跟蹤她。”
何瑤的眼神變得複雜,“既然你會跟蹤她,你發現過紅蓮的蹤跡嗎?”
宋緒方搖搖頭,“我跟蹤她,也只是遠遠看著她,每次她都是一個人。我說過,我並不是紅蓮的人,紅蓮的信息更是知之甚少。”
森崎和蘇信和、何瑤相互看了看,目前的問題基本問的差不多了,於是森崎伸手接過何瑤的記錄。
“我們今天就問到這裡,筆錄你看看,簽字吧。”
宋緒方接過筆錄,看也沒看直接簽了字。森崎看著他,“這麽乾脆,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宋緒方抬起頭看向森崎,露出個輕笑,“是。”
“值得嗎?你真的愛她,為什麽不阻止她走錯路?”
“她有她的立場。”
“我們一直拿你當兄弟。”
宋緒方的眼神動了一下,他的微笑有些苦澀,眼中露出森崎熟悉的憨厚,“我也是,如你所說,宋緒方是真實存在過的。替我向陳哥和木組長道歉。”
“要道歉,你自己親自——”森崎話說到一半,臉色忽然一變,“方方,你——”他一把抓向宋緒方。
宋緒方的笑容擴大了,接著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森崎一把抓住他的雙腮,試圖掰開他的嘴,但是宋緒方就是使勁閉著嘴,鮮血汩汩流出,他的臉色也開始發青,明顯服了毒。
“方方!”何瑤也衝了過來,蘇信和立刻叫了救護車。
“宋緒方!”森崎喊道,“你他媽這是幹什麽!一個叛徒比你的命更重要?!”
宋緒方虛弱地動了動嘴,“能和你們共事,我很高興,對不起……”接著,他斷了氣息,唯有嘴角淺淺的笑容還掛在臉上。
“方方!方方!”何瑤喊了兩聲,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這一切到對是為了什麽?
宋緒方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完全沒了生命體征,毒藥是寂寧鹼化物,是從天極植物萬寂寧中提取的,對天極人來說是致命毒物,只需要0.5mg/kg即可致死。
何瑤拿著報告走到了森崎和蘇信和面前,“毒藥放在牙齒內的小裝置裡,至少2mg,是必死的量。”
森崎看了一眼報告,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一拳打在了牆上,巨大的聲響引得附近的人不僅側目。
“森崎……”
“他他媽到底在想什麽?!”森崎的聲音因為克制憤怒,顯得有些顫抖,“他最多是幫凶,根本麽必要死!”
蘇信和拉下森崎抵在牆上的拳頭,“宋哥說過他有他的立場,雖然我也覺得他不值得,但是這是他的選擇。”
“方方太傻了……”何瑤的眼睛又紅了,“人活著,說不定還能抓到惠英子,如果惠英子能改過自新,他們可能還能期待另一個結局。現在,現在什麽都沒了。”
“那女人配嗎?”森崎看向何瑤,明顯的怒不可遏,“她根本配不上方方,她只會利用他,我一定把她抓住,我要讓她跪在方方面前道歉!”
“你冷靜點!”蘇信和拉了一下森崎。
“我怎麽冷靜!”森崎甩開蘇信和,“你沒聽到方方最後說的話嗎?他說能和我們共事,他很高興,說明他是有良知的,都是那個惠英子,如果不是她,方方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
“宋哥的證詞,我們還得分析……”
“你什麽意思?”森崎露出震驚的表情,“你不信他?你覺得他會以死騙我們?還是說,你覺得他在汙蔑惠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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