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梅夫妻沒想到修冥也要跟著去,但又覺著,跟著去也挺好,至少兒子身邊能有個貼心人。
這次三方碰面是在學校裡的一間比較大的會議室裡,原本是老師們開會的地方,現在被臨時征用。
楊雪妮幾人不僅本人都來了,他們的家長也全部到場,一個個氣勢洶洶,把偌大的會議室擠得滿滿當當,誓要找個說法。
相比較而言,張愛梅一行四人就顯得有點不夠看。
作證的女孩叫陳勝男,老師做了介紹後,就由她站起說明當時情況。
“他,他用拖把打他們的臉,拖把上的汙漬把他們的臉和身上都弄髒了。”
陳勝男的聲音喏喏的很低,結結巴巴一點也不流貫,老師在一旁提醒了幾次她可以大聲點。
不等陳勝男說完,楊雪妮幾個受害者的家屬們就已經氣得臉色鐵青,他們家的孩子從小到大的含在口中怕化了,小心翼翼的寵著疼著,連他們當父母的都舍不得戳一根手指頭,現在卻被人這樣糟踐,他們不等陳勝男說完,一個個臉色就漲成了紫肝色。
“我們的孩子不是來這裡被人糟踐的,這種事情我絕不對妥協,到時候法庭見。”
其中一個家長朝與非怒吼,“還有你,你個小兔崽子,仗著你家有點錢就能隨便欺負人是不是,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後半輩子都在牢裡度過。”
還有幾個家長更憤怒,跑來要揍與非,但還沒跑到與非跟前,就被椅子腿絆倒栽了個跟頭。
學校本來是想調解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反而令事態無法控制。
張愛梅本就不願意調解,她要打官司,對方能主動自然更好。
就是擔心兒子被這一幕嚇到。
她扭頭望向兒子,見兒子神色冷淡,隻以為兒子被嚇到了,心頭更堵,這個三方會面還沒落幕,她就打斷對方的叫囂:“既然想告,那你們就告吧,我們隨時奉陪。”
帶著與非離開時,她安撫:“越越說了,這事情他們不告也要逼得他們去告去鬧,非非你別擔心,越越說了,他有辦法。”
張愛梅夫妻對司越莫名的自信。
當然,司越這人辦事靠譜,也值得這樣的信任。
與非點點頭,“沒關系媽,我也希望他們去鬧大。”
離開南大的時候,那個叫陳勝男的女生堵住了與非的去路。
與非對張愛梅夫妻道:“媽,你們在車上等我們,我們一會過去。”
張愛梅點點頭:“那我們先去停車場。”
話雖然這麽說,這路的速度卻慢騰騰的像是蝸牛爬。
“對不起。”陳勝男垂頭拘謹又羞愧:“他們,他們威脅我,我爸在醫院裡需要錢,他們給醫院打了100萬。”
說到這裡,她眼淚突然就滾滾滑落,家境貧窮的她別說一百萬,連一千塊的現金都沒有拿到手過,她的父母親勤勤懇懇的賺錢供她讀書,就是希望她比男兒要強,但在父親生病去醫院需要手術時,她卻連一萬也湊不齊。
“對不起,你幫了我,我卻這樣做。”她哽咽的泣不成聲。
這個唯一向她伸出善意之手的陌生人,卻被她反咬一口聯合那些惡人陷害他。
“你沒有對不起我。”與非道:“我也不是為幫你。”
他避開陳勝男淚汪汪的疑惑目光,望向路邊高聳入雲的白楊,“我不是幫你。”
他不過是在幫那個曾經的自己。
他說到這裡,眉眼間突然舒展,對往事釋懷,“錢到手後盡快轉校吧。”
從知道幫自己的學長叫與非以後,陳勝男就在論壇裡搜到過無數關於這位學長的帖子,大多都是這位學長持美行凶喜歡男生而且喜歡到處勾搭,因為作風不正被學校開除。
這和本人一點都不像,陳勝男覺得這些帖子裡像是在說另外一個人,哪怕只見過一面,她也相信與非絕不是帖子裡說的那樣。
聽到與非的話,她驀地就想,是不是曾經的學長也曾被暴力對待過,暴力的言語也能殺人於無形,就像那些人在背後編排她的那些話,明明她知道自己是清白,還是會因為那些話窒息。
“學長。”陳勝男小聲道:“等我爸爸的手術過後,我就會給你一個交代。”
她的聲音語氣極為堅定。
她父親的手術費包括操刀手術的名醫都是對方的人介紹的,她現在只能做對方的提線木偶。
“不用。”與非道:“我不會怪你,那一百萬也是他們應該補償你的,你不用覺得拿他們的錢內疚,你說的話都是事實。”
和陳勝男說了幾句後,與非沒令張愛梅久等,和修冥一起朝二老走去。
他隨口問修冥:“你有被別人欺負過嗎?”
修冥點頭。
與非驚訝:“誰,誰欺負你。”
自家男朋友與世無爭人好心軟,不愛說話惹事,竟然還有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欺負男朋友?
與非怒了,就差沒擼起袖子立馬找人乾架。
修冥沒回應,他目光幽幽的盯著與非。
與非:“是誰啊你說啊。”
他對方修冥那幽幽目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該不會覺得是我欺負過你吧?”
沒等到修冥回應,張愛梅和宋建華已經到他們跟前了。
“反正也出來了,咱們要不帶著小修一起去駕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