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的聲音倒是很平靜:“你睜開眼,看我,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我不喜歡你。”
她瞟了眼還在牆裡嵌著的司越,可司越還在和困著他的那堵牆較勁,根本就沒朝林晴這邊瞧過。
與非小心翼翼睜眼,看到林晴的身體時,呆住了。
林晴不僅把上衣脫了,就連褲子也被脫掉了,隻穿了內衣的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被淺藍色的鱗片覆蓋。
除了脖頸、小胳膊以下和小腿以下都是人類的肌膚,其他地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鱗片。
面對與非驚訝的目光,林晴倒是平靜:“我不是父親唯一的孩子,我的人類父母,我的大部分親友包括我的很多所謂的哥哥姐姐弟弟們,全是如我這般,我們都是鮫人與人結合的後代。父親獵殺鮫人的確不對,但他後來改了,鮫人的實驗室全都已經被摧毀,關於鮫人的訊息也在父親的努力下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中,他甚至給了本該被當做實驗品的我們一個所謂的家和正常的生活。”
“他最開始做錯了事,可他有在極力挽回,阿非,我不想為父親做過的事情辯解,但是如果你真想讓他死,可以讓他死在我的手中嗎?死在鮫皇手上的人類沒有來生也沒有轉世,我請求你給他一個來生重來的機會。”
與非沒有說話,被他騎著的林旭軟塌塌的趴在地上,已經被揍的奄奄一息,只要與非再給他來幾下,他的腦袋估計會徹底被揍成一堆破爛。
與非剛剛看過林旭的記憶,不過林旭對除了成羽之外的記憶並不在意,所以他能看到了也就是關於成羽的那些畫面,林晴這樣一說,他也隱約想起,林旭的確做過這些事情。
但,那又怎麽樣呢,知錯就改的確是件值得稱頌的事情,可那些因林旭而死的無數鮫人,他們難道就那樣悲慘死去?
他們需要得到一個說法!
“我不允許他有來生。”與非居高臨下盯著林晴,眼中眸子漸漸成為冰冷冷的淡金色,就連他的聲音也如同冰珠相擊打的音色,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感情。
話落,他抬手,手心裡出現金色的光芒,就在這光芒將林旭籠罩時,一個聲音響起。
“之前希望你幫我一個忙,不知道還算數嗎?”
整個房間徹底昏暗了下來,只能看到四周影影綽綽的存在,司越沒能把自己從牆裡**,只能把鞭子扔給與非:“接著。”
那根鞭子像是有意識般,徑直到了與非的手上,與非接住鞭子,頓時感受到了一股清潤舒緩的海浪從鞭子上一波波擴散開來,這是一種令他覺著無比親切的觸感。
與非眼中的冷漠也因為手裡的鞭子,浮出幾分溫和。
他扭頭,望向身側。
那裡站著一個身上披著黑袍,連頭也戴著黑袍帽子的家夥。
這家夥身形高挑,黑袍上的帽子大,他的頭也是微微低垂的狀態,與非看不清他長什麽樣子,隻覺得他說話的聲音有些熟悉。
“你好,我上次為修冥辦過證。”黑袍沒有理會林旭,他對與非自我介紹:“上次分別時,我有請求你幫我一個小忙。”
與非聞言,目光頓時變了,警惕的盯著這家夥:“所以你和林晴一樣,也想救他?”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凜冽的煞氣,嚇得林晴雙腿一軟倚靠在身後的牆上才勉強支住身體。
“不是。”黑袍說:“我想請你讓他見我一面。”
與非微微歪頭,有些困惑的盯著他:“他不就在你面前?”
“他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說話。”黑袍解釋:“他用了鮫皇王族的護心銀鱗,護心銀鱗有詛咒,他永生永世見不到他最愛的人。”
與非突然就恍悟:“你是成羽?”
成羽兩個字,令奄奄一息匍匐在地上的林旭一個激靈,燈籠大的眼睛四處張望。
“是的,我是成羽。”黑袍朝與非微微頷首:“當年發現身上時不時出現鱗片,而且又癢又乾又難受,以為自己得了絕症,所以和他分手,免得他眼睜睜看著我因為得了絕症而死。我那時候很喜歡他,想著亂刀斬亂麻分手,消失在他的生活裡,這樣他可以毫無負擔的開始新的生活,不用陷入我的死亡悲傷中。”
與非明白了:“所以你是因為即將要死,所以才會和林旭提分手?”
成羽沒有否認,“請讓他見我一面可以嗎?”
與非:“那你會不會在看到他後戀愛腦上頭要救他?”
“不會。”
成羽的回答乾脆又利索,沒有半分猶豫。
看來他真不是個戀愛腦,與非點頭,“可以。”
幾乎是他的話音剛落,大腦袋左右張望的林旭扭頭望著成羽,他的眼睛瞪的圓溜溜的,似乎一臉不可置信。
他的身體在看到成羽這一刻,也在緩緩從獸化狀態中恢復人形。
與非從他的脖子上跳了下來,走到司越面前,抓住司越的胳膊把人**,又把手裡鞭子還給司越:“這鞭子是什麽所製?”
鞭子到了司越的手上便在瞬間消失不見,他沒有回應與非的話,而是聲音低低的對與非說:“他很強大,你要小心。”
司越口中的他,指的是成羽。
與非順著司越的目光望去。
林旭已經從獸形變成人形,此刻他的人形是垂垂老矣風一吹就倒的狀態,林晴想要上前扶他,卻被他的目光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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