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狐皮溫暖柔順,安懷時很快就覺得手腳暖和了,起來倒是楚軻潯來得急,穿得才叫單薄,隻披了這一件披風還給了他,現在被秋風吹得耳朵都已經通紅,但看他的眼神還是依舊的柔軟。
“天太冷了,太子殿下要是沒什麽事就先回去吧。”說著安懷時就要解下披風還給楚軻潯。
“公主,屈大人天這麽冷,還是下次再放紙鳶吧。”楚軻潯沒有正面回答安懷時的話,而是向著岢什吉爾和屈允的方向走去。
烏孫國的人民都以放牧為生,這種天氣,岢什吉爾早就習以為常,但聽楚軻潯這麽說,她瞧了眼屈允確實嘴都有些發紫,於是急忙讓使者送屈允出宮。
把烏孫的人都打發走了,楚軻潯才回到安懷時身邊:“外面冷,你就披著披風走吧。”
安懷時本想拒絕,但楚軻潯直接帶著白羽離開了,他也動了動嘴唇,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屈允狀態不太好,安懷時安慰了他幾句,好像都沒什麽效果,到達屈府的時候,屈允下車的時候,安懷時說道:“屈允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屈允眼神亮了亮,點頭離開了。
馬車不緊不慢的往太伯君侯府走去,安懷時手中捏著披風的一角,他不是對楚軻潯沒有感情,哪怕是經歷了楚軻冗的算計利用,他那顆冷淡的心都被楚軻潯給溫暖了。但他有他的顧慮,父親母親,祖父,他們安家的名聲,無一不和他系在一起,前世他就愛得低沉,愛得隱忍,這世他更不敢張揚。
回到太伯君侯府,安懷時沒去看玉瑱練武,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安夫人正在陪太伯君侯下棋。
聽下人說少爺回來直接回了屋子連安歌都沒讓進。
“這孩子這幾日是怎麽了。”安母不知道安懷時政務上的事情,所以有些奇怪。
“你去看看懷時吧。”太伯君侯以為是這汙蔑的事情打擊到了懷時,於是讓安母去瞧瞧。
安夫人先是去後廚帶了兒子最愛的糕點,推開房門的時候,安懷時一人拿著本書坐在那安靜又認真,完全看不出一絲沉悶的氣氛。
可這當母親的哪有不了解兒子的,平時安懷時看書喜歡倒一杯茶,一邊看誰一邊飲茶,而且會把窗戶開著,聞著窗外的花香或者是青草淡淡的香氣,而現在茶杯是空的,窗戶是關著的,安母當然看出來兒子情緒有些不對。
“懷時,有什麽心事,可以和母親說說,不用憋在心裡,你瞧安歌在屋外著急的那樣子。”安母把糕點放下,坐在懷時旁邊輕聲問道。
安懷時瞧著母親慈祥的面容,張張嘴,還是出了聲:“母親,懷時怕在外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引響到家族的聲譽。”
安母莞爾一笑:“家族的聲譽怎比得了懷時的自由呢,你這孩子小時候過的多張揚,說是讓你給太子當伴讀,卻怎麽都要去給三皇子當伴讀,當時你父親去回稟陛下的時候,怎麽沒擔心家族的聲譽呢。”
“那是因為當時我還小。”安懷時對有關楚軻冗的記憶都比較深刻,默默反駁道。
“在我們眼中,你現在也不大,都還沒有娶親生子呢。”安母握住自己兒子的雙手,不知不覺安懷時都長大了,心思也細膩了,但是過的沒有以前自由了。
“你祖父剛才在和我下棋,就有說道,這幾年懷時沉穩,做事比你父親還小心,你父親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在朝廷上樹敵也不少,就算這把年紀了也還那樣。咱們太伯君侯府,一向都不以聲譽榮耀為主,你看你祖父你父親過的都是十分肆意的。”
聽了母親的話,安懷時心中有些動容,但一想起天澤帝的眼神,他就一陣後怕:“安家風頭正盛,陛下如果抓到我們的把柄,一定會趁機削弱我們的。”
安母有些疑惑:“陛下是看著你長大的,對你一直很好,而且府上只有你父親為官,你祖父也只是以前的門生比較多,陛下還要靠著我們來製衡長孫府。懷時最近思慮過多了。”
安母安慰了兒子幾句,見兒子神色有些轉好,就放下糕點離開了,安懷時仔細想了想,汙蔑的案子,黎嶠池肯定知道了,黎嶠池是陛下的人,天澤帝應該早就知道了,到現在還沒有說些什麽,那就是縱容再給他們時間去解決。
而且陛下寵愛太子,就算楚軻冗最近有些得勢,但壓根真正的權利還在楚軻潯那。
“少爺,你好點了嗎?”安歌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問道。
“安歌,如果你喜歡個人,但一起走下去的路途艱難,你會怎麽辦?”安懷時看向安歌問道。
安歌想了想:“少爺,什麽事情都要經歷磨難的,這有什麽的。”以為少爺被安夫人勸好了,安歌就走了過去,安心的坐著了。
安懷時看著床上的墨狐披風,突然站了起來拿起披風往外走去。安歌急忙追了上去:“少爺!!剛回來!你要去哪啊?”
“送我進宮。”一身白衣的安懷時披著件墨色披風,隨著走路的步伐,披風的尾端有些漾起,卻讓人覺得有些輕快。
第八十章 同意
再一次進宮安懷時的心態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安歌發現自家少爺好像很急切,要不是因為在宮裡,想必少爺就要用輕功飛過去了吧。
楚軻潯的處所安懷時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卻不知為何這次覺得這宮殿比平時要冷上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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