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樹就是帶回去喂養這些蠶寶寶的食物,當然,江盛黎帶回去的蠶寶寶和桑樹都有限,之後還是需要采摘隊進行廣泛的尋找和搜集。
而「構樹」呢,是江盛黎無意間碰見的,他就順便帶上了。
“構樹”是一種具有多種用途的樹種,它的葉子是一種營養價值很高的飼料,能喂豬喂兔子,而它的樹皮含有豐富的纖維,比一般的樹皮更容易獲取,是一種造紙的上好原材料。
除此外,構樹的樹葉不僅能當飼料,還能做成「洗潔精」,用來清洗沾了油漬的陶碗。
最重要的是,它特別好養活,生長速度也快,只需一年就可成才,連年采伐都可以,所以既然碰上了,他當然要帶一棵回去。
……
從大山裡進完貨的兩人在一個傍晚回到了萬蛇窟。
見到首領回來,東方部落所有人都是又驚又喜,江盛黎路過中央廣場時,不少老獸人都跪伏在地上,嘴裡念念有詞。
北煦聽了一耳朵,無非就是一些祈求保佑的話語,還有些什麽「求獸神保佑,不要收回首領」什麽的,讓他鬱悶地翻了個白眼。
這些人以為他們死在外面了嗎?真是想得挺多。
但是…江盛黎這人怎麽就那麽得部落人心呢?而他,當初把蠻河部落做成了蠻河山嶺最強大的部落也不見得部落的人對他如此誠懇、如此依賴。
想著在山上江盛黎對他說的話,什麽以後統一亞細亞大荒原,他撇了撇嘴,心想:這人就是擅長在不知不覺中收買人心。
他才不會上當。
兩人回到辦公院,部落各個工作小組的負責人聽說首領回來了,一個個立馬放下手中的活,馬不停蹄趕來了辦公院。
首當其衝的必然是拱光,他跑得太快,差點給江盛黎跪下來,幸好後者及時扶了他一把。
拱光摸了摸額間的汗珠,不複平時的冷靜,焦急道:“江哥!你究竟去了哪啊?幾天都不回來,嚇死我們了。”
“讓你們擔心了。”江盛黎放下背篼,“我不在的這幾天可有什麽事情發生?”
“沒有,江哥,一切照舊。”
江盛黎點了點頭,不枉他把部落的權力全都細分下去,就拿至關重要的「戰力」來說,庚歲手裡的「兵」和荒涯手裡的「兵」就是一種製衡關系。
他拍了拍手,發布命令道:“你去把采摘隊、種植組、衣坊、造紙坊…唔…還有炊事班的負責人都叫來會議室。”
“是!”
北煦望著江盛黎進入了工作狀態,眼睛半闔著,心想:他也該回去了,免得要在會議室外乾站著。
吩咐完的江盛黎回頭就發現北煦站在原地,臉上的失落都凝固在了眼底,那雙眼睛,像似被主人捉回牢籠一樣,失去了該有的光芒,變得黯淡起來。
他心裡微微一窒,像似被什麽人狠狠捏了一把似的,就在北煦準備離開時,他連忙出聲叫道:“等等。”
北煦腳步一頓,回頭望來,幽深的琥珀色眸子隱匿在陰影中,帶著疏離和冷漠,他望著江盛黎,身上本已經被軟化的氣勢好似在這一瞬間又徒然滿溢了回來。
江盛黎想也沒想就上前把人拽了過來,仿佛只有這樣,這隻突然好似走遠的大貓才又會被自己圈住。
他伸出一隻手抬起北煦的下巴,與他倔強而冰冷的目光相匯:“我說了你可以走了嗎?等會兒陪我一起去會議室開會。”
“?”北煦一愣,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大,裡面像似瞬間吸入了光,迸射出一閃而逝的詫異。
“和我一起去會議室。”江盛黎摩挲著北煦的下頜,重複了一遍。
看著眼前這隻大貓這樣的目光,江盛黎不知為何忽然就想到了這人在那一個月裡一個人在屋裡的畫面。
想到了他無聊得用手指沾著水重複地寫著那僅會的幾個漢字,想著他每次自己一談正事就會下意識躲避,仿佛知道自己會被遺棄時候的表情。
一開始,北煦不是這樣的神情,他聽見自己會認字會寫字,聽到種植養殖,聽到那些他沒有見過的東西時,他總是一臉驚異,眼底寫滿了好奇和想要進一步了解的欲望。
可這一切,都被他刻意的阻攔給一點點抹去了。
因為他知道,北煦這個人太強了,一旦讓他接觸這些,他就會像一塊海綿一樣吸收一切,他會學得比拱光更迅速,學得比各個小組的負責人還熟悉。
最後,對他不再感興趣。
江盛黎其實是有些害怕自己控制不了北煦的。
但是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他不應該把北煦囚禁起來,這樣的行為與一個懦弱的男人害怕妻子強過自己而把他馴服關在家裡有什麽區別?
北煦曾是蠻河部落的首領,他有膽識有力量,還有雄心壯志的理想,自己既然選擇了他,為什麽不能嘗試相信他?
或許,北煦也會願意站在他身邊,像他許諾的那樣,陪他一起欣賞亞細亞大荒原一統的盛景。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蛇蛇:啊…我的貓貓眼裡沒有光了。
作者:貓貓自帶眼線的卡姿蘭大眼睛豈會黯淡無光!就算有,那也一定是又長又密的睫毛的陰影!
導演:場控呢!燈光師呢!給我打光!往死裡打!
貓貓:眼睛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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