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江首領來信了,是給您的。”憶深將人清理完後,拿出了信封遞給對方。
拱光一聽是江哥的信,眼中閃過一瞬間的光芒,他迫不及待拿過信,可攥著信封,又一瞬間膽怯了。
他不敢拆開。
憶深早在跟隨拱光時就十分有眼力勁,遞過信封後就去了小廚房,留足了這人適應情緒的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拱光聽著小廚房裡傳來的切菜聲和油漬濺開的聲音,深呼吸了一口還是帶著忐忑打開了信件。
信封上,江盛黎隻說了兩件事,一件事是關於庚歲的事,他將庚歲這些年的事簡述說了一下,並未提及兩人間的事,第二件事是想讓他前往烏藏大陸,替他管理新城——「烏藏城」。
用首領口吻說完這兩件事,江盛黎又用私人的關系落筆寫了一句。“拱光,有些痛苦可以是斬斷枷鎖的斧頭。你已經沒有了任何顧慮,我信你能綻放得更耀眼。”
拱光盯著最後的一行小字,眼睛裡忽然朦朧一片,憶深做好飯菜正要敲門進來時,就看見迎著落日余暉的大人臉龐上落下了兩滴晶瑩透明的眼淚。
拱大人,終於哭出來了。
他將飯菜放在了院裡的石桌上,隨後輕輕關上遠院門,悄悄離開了。
與此同時,希怡召開了緊急全組會議,會議上他拿出了江盛黎寫給他的郵件,上面只有一件事。拱光恢復「祭司長」身份,行代首領之職,統管「中樞院」。
這個消息一出,所有工作小組負責人震驚。若說只是行代首領之職還讓人覺得驚異之外,又覺得以拱光曾經的地位和首領們的信任是理所當然的,但統管「中樞院」就很讓人很意外了。
所有人都知道,東方帝國最大的就是兩位首領,其次便是「中樞院」,裡面四位掌權者——兩位最高文職和兩位最高武職,他們都是東方帝國擁有絕對地位和權力的人,但現在,拱光竟然不是和他們平起平坐,而是直接管轄他們!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中樞院」之後不僅聽命於首領們,還受到拱光的管理!
……
江盛黎並不知道他寫的兩封信在王城裡掀起了多大的風波,反正他離得遠,有事也是拱光和希怡扛著,煩不著他。
然而,煩心事還是很快找到他了。
因著烏藏大陸的事和屠戮的事,他再次和北煦大吵了一架,具體來說,是關於烏藏大陸上僅存的一些不願意投降的小部落的事。
北煦想要直接屠了部落,而江盛黎想派人去和談。
就著這個問題,兩人又吵架了,吵得面紅耳赤,誰也說服不了誰,要不是江盛黎雙腿還沒恢復,兩人指不定就打起來了。
最後江盛黎退了一步,說他反正養傷也無事,想要親自去處理,誰知這話落到北煦耳朵裡,當天晚上,他就收獲了一對包裹著毛絨絨獸皮的鐐銬。
他被北煦囚禁了。
“煦哥。”江盛黎倚靠在床邊,晃了晃鐐銬,“你認真的?”
“養傷。”北煦目光冷然,儼然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見江盛黎的雙腿一直沒有恢復,心裡已經有些後悔強行讓這人從冬眠中醒來,要是以後都恢復不了了怎麽辦?
而他戰戰兢兢,想盡辦法搜羅獸晶給他養傷時,這人居然還想往外跑!太無法無天了!自己真是太寵溺他了!
“若是煦哥想在床上玩玩,我可以奉陪。”江盛黎雙眸含笑,面上順從沒有什麽反抗,但眼底卻慢慢冷了下去,“但你若是想關押我,我可不會隨你意,北煦,你最好想清楚。”
北煦聞言直視他,依舊是那兩個字:“養傷。”說完,他像似無法忍受江盛黎那疏遠冷淡的眼神,也不想再和這人吵,起身離開了屋子,走到門口時,還讓把守的獸人警惕看嚴一點。
屋裡的江盛黎聽著門口的聲音,又看了看手上的鐐銬和鎖鏈,隻覺得北煦最近越來越不著調了。
對方想將一切都掌握在手裡,這點從以前開始就沒有變過,只是…如今竟然也包括了他這個活生生的人。
突然,江盛黎心裡傳來一陣莫名的悸顫,他迅速抬頭看向讓他忽然打了個寒顫的方向,是書櫃上的一個盒子。
他起身帶著疑惑走了過去,將盒子拿了下來,裡面隻裝著一個東西,正是北煦收起來的聖珠。
聖珠顏色鮮豔如血,此時在木盒裡竟然散發著微弱的熒光,看得江盛黎蹙起了眉,不知怎地,他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
不知多久過後,北煦在外處理完事情回來,走到門前,大腦終於在一陣混沌中找到了一絲清明。
他剛剛去解決完了紅衣祭司的那群祭司手下,也從對方口中知道了關於聖珠的一些隱秘。
他站在門前深呼吸了一口,打算把這個消息告訴江盛黎,順便……
他顛了顛手裡提著的包袱,裡面沉甸甸的都是獸晶,他想,這樣江盛黎應該不會生氣了吧,等對方尾巴恢復了,他就立刻撤下鐐銬。
然而剛這般想,他猛然回過神來,他安排在屋外的獸人守衛呢!?
他“砰!”地一聲踹開門,只見兩名獸人嘴裡塞著麻布,整個倒吊在門口。
北煦瞳仁微縮,這兩人正是他吩咐守在門口的獸人!他迅速環顧四周,屋內除了這兩人,再沒有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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