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能在這場酷刑中嗚咽著,在一次次昏迷和清醒間來回轉換。
……
北煦還是被江盛黎帶回了東方王城,帶回了那張熟悉的床上。
江盛黎把人擦拭乾淨後,將撿回來的蛇鱗磨成了粉,之前北煦就說過他的蛇鱗似乎有奇效,希望除了解蛇毒,對皮外傷也有幫助。
望著那撕裂的傷口和青青紫紫的傷痕,他一時間心如亂麻,甚至不敢去正眼瞧。
“唔……”蛇鱗粉外敷似乎有點疼,北煦無意識地嚶嚀了一聲。
江盛黎感覺床上人的掙扎,趕忙俯身親了親對方的額頭,親聲安撫著:“不痛了不痛了,塗了藥很快就會好的。”
上了藥,他又拿來溫熱的帕子給北煦擦了擦身上的濕汗,明明他才給這人擦完身體,此時對方額頭上竟又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像似怎麽擦也擦不完一樣。
他輕撫著那發燙的身體,心裡無比複雜。
處理完北煦身上的傷,江盛黎將被子輕輕蓋上,隨後起身去了藥園一趟,他身上的傷也得包扎處理一下了。
不僅是被北煦扒的大片大片的蛇鱗,還有後背上被北煦在瀑布邊戳出的十個血窟窿。
“首…首領!”耀武看見江盛黎來訪,連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正要詢問有何要事,就瞥見對方臉色蒼白,而且身後的麻衣上還在滴血!
腿上也是,整個看著就像是剛被血水淋了一場一樣。
“首領!您受傷了!!”耀武精神一震,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招呼人去拿止血的藥物,自己則搬來椅子讓江盛黎坐下,“快!您快坐在這兒,我給您止血。”
江盛黎面無表情「嗯」了一聲,走了兩步,忽然毫無預兆倒下,當場就在藥園的院子裡化成了獸形進入了冬眠。
巨大的蛇軀幾乎佔了半個院子,耀武隔的近被砸個正著,還好他身後的椅子替他擋住了大部分衝擊力,他這才安然無恙還能喊人。
“哎喲!快拉我出去!”
藥園的巫醫們聞聲連忙將耀武從龐大的蛇軀下拉了出來,隨後打量著眼前比他們還高的蛇軀,忍不住看向耀武:“園長,這…這怎麽辦啊?”
耀武起身揉了一把自己的老骨頭,隨後仔仔細細對著蟒蛇研究了一遍,最後在紙上做好記錄後,讓人去報告給了拱大人。
“一半的蛇鱗被薅掉,十個血窟窿……”拱光來到藥園後掃了眼耀武呈上來的記錄,語氣森冷道,“我眼睛不會看?你們藥園負責治療就記錄了這些!?我要的是治療方法!痊愈時間!”
拱光第一次看見江盛黎原形還渾身是血的模樣,尤其是那個血窟窿血流不止,所以根本無法保持冷靜,直接把記錄“啪!”地一聲甩到了耀武臉上。
“乾站著做什麽!止血啊!!”
“沒法止,我們嘗試了各種辦法都止不住,只能等首領自己愈合。”
“等自己愈合?那血都流光了!!”
“不…不會!”耀武連忙解釋,“您來之前,首領這幾個血窟窿更大,已經變小了很多,您看,現在也在慢慢恢復,首領的自愈能力很厲害。”
拱光聞言仔細看去,果然,蛇軀上去的血窟窿好像是比他剛來的時候要小些,但看著那涓涓流淌的血液,他還是忍不住擔憂。
究竟是怎麽回事?江哥不是說去找北煦了嗎?為什麽忽然就受傷了?
難道是…北煦!
可是聽鳥類獸人來報,江哥回來時還是抱著北煦的,顯然北煦被江哥壓製住了,那麽究竟是誰?
拱光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麽,隻好讓人好好照料化成獸形的江哥,自己則前往了此時北煦正在休息的屋子。
他要去親口問問,哪怕北煦對他動手他也在所不惜!
然而他剛到房屋處,就看見門外守著一個人,那人很眼熟,竟然是希怡,隕的孩子,不過在隕因瘟疫去世後,這人就不再與人交流,每天都埋頭不知道做些什麽。
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拱大人。”希怡注意到拱光,連忙起身問候,“您來找首領嗎?他剛出去。”
“不是。”雖然不知道希怡為什麽在這,但是拱光還是決定先把正事處理了,他問,“我來找另一個人,他在裡面?”
希怡點了點頭:“您說北副手嗎?在的,不過首領離開前囑咐我看著,什麽人都不準進去,首領還給了我他隨身的木牌,說若是有擅闖者,可以立刻吹哨召喚巡邏隊,無論是誰,一律先關押。”
江盛黎身上隨時會攜帶著這種蛇鱗木牌,這幾乎相當於一種身份的確認了,只要見著這個東西,東方部落的人就知道,眼前這人是首領派來的。
而此時,拱光看見蛇鱗木牌,也確定了希怡沒有說謊,雖然他很想與北煦當面對峙,但是既然江哥吩咐過了,他就必須遵照江哥的命令執行。
“我知道了,那你就看著吧。”拱光遠遠朝木房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江盛黎冬眠了三天,加上他出去尋找北煦用了近三天的時間,他差不多浪費了一個星期,而這一周的時間,溫度就從零度以上猛地下降到零度以下。
鵝毛般的大雪遮天蔽日般地落下,隻用了一晚就將入眼的一切掩蓋成了雪色。
萬蛇湖開始結冰,樹木漸漸垂下了腰,銳利的颶風剮蹭著新砌的牆面,所有的一切都在迎接凜冽寒冬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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