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黎繼續說道:“其實一開始揍也沒問題,我發現這些部落除了個別數不願意放棄手中權力的人, 大部分人並沒有什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排斥感,相反,只要能在一個方面讓他們信服,或是給他們一點他們想要的, 他們的包容性比我想象的要高的多。”
北煦聞言冷哼一聲, 對方說的沒錯,在亞細亞大荒原上,部落間的吞並很正常, 不願意服從者也只是佔據小部分,無論是獸人還是亞獸人, 他們心中對於部落的歸屬感其實僅僅來源於生存的需要。
只要能讓他們活著、不受野獸的侵害、有足夠的食物, 無論是哪個部落,誰當首領, 大部分人都不怎麽在意。
但是, 東方王城是個例外。
江盛黎讓王城裡的人對一個部落、對一個統治者產生了歸屬感和依賴感, 還有一種他無法描述的凝聚力正散播在王城的每個人心中。
這就是與眾不同之處, 也是讓他驚詫之處。
不一會兒, 兩人走到了關押超級部落的地牢門口。
江盛黎望著垂頭喪氣的烏泱泱一群人, 敲了敲製作粗糙的鐵門。
“餓了吧?想吃東西嗎?”
江盛黎笑得人畜無害,偏偏被關押的人不少人都知道他就是東方王城的首領,就是關押他們的罪魁禍首,就算是一張笑臉,這群人當中也有不少人恨不得宰了他喝他的血。
一旁的北煦不知道他不直接揍人,還在這裡擺笑臉做什麽,但望著這群不知好歹的俘虜,他一腳踢在鐵門上。
劇烈的“哐當——”聲響徹地牢,也不知是不是北煦用力過猛的緣故,只見鐵門顫顫巍巍發出鳴叫和抖動後,直接“砰!”地一聲倒地,英勇殉職。
“都給我起來!!我還站著,誰敢坐著!再不起來,我讓他人頭落地!”
“嗡嗡轟轟——”原本寂靜的地牢霎時間像燒開的鐵鍋,什麽聲音都有,亂糟糟的。
而且明明鐵門已經破開,但在北煦強勢狠戾的氣場下,竟沒有一個人敢闖過來。
但江盛黎這邊就不容樂觀了,鐵門一破,就有人揮舞著拳頭襲來,被他一腳踢暈死過去。
江盛黎收斂起臉上的笑來,氣勢轉變得相當自然。
他慢慢吐出一口寒氣,看向蠢蠢欲動的人群,目光冰冷,像似在看一群死物:“怎麽?是看我好欺負嗎?”
北煦那邊空出一大片沒人敢上前,他這邊就窸窸窣窣想湊上來。
其實人群中不少人真以為江盛黎就是個躲在北煦身後的小白臉,本以為是突破口,亦或是拿捏了他可以要挾北煦,誰知也是個硬茬,於是紛紛後退,生怕下一個被弄死的就是自己。
但也有幾個硬漢,哪怕忍受著北煦和江盛黎的雙重氣勢壓力,也咬著後槽牙不動一步。
江盛黎本就不是真的來揍人的,要是真的來揍人,何必他出手呢。
他伸出一隻胳膊搭在北煦肩上,收放自如的氣勢恢復成吊兒郎當的模樣。
“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他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要麽選擇投降加入我東方王城,出去後立刻會有人給你們吃的,要麽餓著肚子和我的人打一架,贏了我就放你們離開。”
“你無恥!”江盛黎話音一落就有人叫囂起來,“把我們關著餓了那麽多天,等耗盡了我們的力氣後才讓我們和你們打,這樣有什麽意義,我們連走路都費勁!怎麽可能打得贏你們!”
“不然你以為離開那麽容易?”江盛黎嗤笑了一聲,揚著頭俯視與他對話的獸人,眉間那條豎著的紅痕愈發豔麗,“你們沒死就是我最大的恩賜了。”
說完,他不再和他們多言,敞開地牢大門讓他們出去做選擇。
大部分人已經餓得兩眼昏花,幾乎不假思索就選擇了投降,他們擁擠著爭搶食物,被騎在馬背上的負責秩序的騎兵打了幾鞭子後,慢慢從混亂狀態變成了排隊取食。
而選擇戰鬥的人,一部分望著對面猛塞著食物的人咽口水,一部分望著騎在馬背上高高的騎兵愣神。
這是什麽?
除了負責領取食物秩序的,還有一排騎兵身穿重甲,手拿最新製作出來的□□,他們如一堵高高的城牆,將出來的人圍了一圈。
此外,四周還有不少人站在騎兵身後,手持弓箭,已經搭弦的鐵質箭頭正閃爍著寒芒直指從地牢出來的人。
一旦他們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們得到的指令是: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任何潛在危險。
一群餓了近一個星期的人哪見過這陣仗,一部分選擇抵抗的人在被如此駭人的場景威懾過後,紛紛修改了決定,跑去了另一邊領取食物填飽肚子。
而剩下的一群無疑是亡命之徒,他們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又或者是原來部落有他們必須回去的理由。
例如家人、伴侶、孩子,亦或是對部落的忠誠。
可惜,他們都不可能如願。
江盛黎讓他們餓著肚子與自己的人打,本就沒打算放他們回去,如今還直接在他們面前暴露了自己的鐵騎,更是不可能讓他們回去。
幾番輪流對戰下來,超級部落的人就沒有一個人贏了的,他們本就被饑餓消耗了力氣,哪怕江盛黎不派遣戰士來與他們對打,隨便找個人,也不見得會輸。
等所有人都結束後,江盛黎望著一副死相的人群,揮手讓炊事員給了他們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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